孟离魅,男,魔界魅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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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义父的话,眼神微微亮了亮,转瞬却又黯淡下来,纵然不是心上人,怕是对义父来说也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毕竟在妖界时自己还没见过义父愿意收任何女妖之物。
看着满院莲花,一切如常,是自己年幼时一意孤行非要挖尽满院的奇花异草所种下的,目的也不过是想时时刻刻都能让义父看到莲花便能想起自己,当时自己就算做了如此出格之举,义父也依旧是含笑看着自己胡闹,未曾训斥半分,可后来为何自己变成了如今模样呢。
抬起头,笑意勉强的看着义父:“能让义父感到有趣的姑娘,阿离也想认识认识,希望下次义父能为阿离引见一番,也好……”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正在拨弄着手中一捧莲花的男子伸手便将它递到自己眼前,义父送的东西,无论是毒是药,阿离向来珍惜的紧,受宠若惊的接过莲花,阿离脸上溢满了满足的笑意,甚至连刚刚自己为之吃醋的女子也顾不上了,轻易抚平了自己心中的醋意,在义父面前,阿离向来没什么原则。
“阿离可不是义父的贵客,阿离是义父的故人。”离儿这称呼还是义父在自己年幼时最爱喊的称呼,只是越长越大,少年便不愿叫这幼稚的称呼,痴缠着义父一定要改一改,当然还包含着一些少年自私的小心思,只是义父或许是未曾放在心上,总是离儿阿离的换着叫,直到自己离开妖界。
阿离轻轻嗅着手中的莲花,甚至珍惜的梳理着花瓣,脸上笑意不断,脸上一阵湿凉划过,这是幼时阿离最爱玩的游戏,长大了便少了许多与义父如此亲近的机会,满足的眯眯眼,却在义父的下一句话,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恶心的满身魔气?原来自己在义父眼中已是这幅模样,甚至让他觉得恶心,孟离魅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寒刃刺的血呲呼啦的疼,可是自己这身魔气又是拜谁所赐呢?他竟全然忘却。
当年但凡冒犯自己和义父的妖族一个个皆被自己斩杀殆尽,起初是一些议论自己与义父关系的无足轻重的妖,杀了便杀了,义父纵容从未多说一句,直到自己动到了谢知秋的人,那是义父第一次训斥自己,阿离却以为义父只是做给谢知秋看,然后便是义父的离开,而自己与谢知秋的矛盾越来越深,自己也杀了越来越多的妖。
直到那天,妖族少见的黑沉沉的天气,谢知秋带着诸多妖族堵在自己的洞府,一个个面目可憎的讨伐自己,而自己面对大家的围攻,最终力竭被擒,而自己透过满身鲜血似乎模模糊糊看到义父站在人群外,就那么静静看着,未曾为自己说一句话,也再不曾容忍自己,后来发生的事太过久远已记不清,只记得自己醒来时已被驱逐出妖界,周围是乱坟岗,而自己筋骨尽断的躺在坟堆上,身下满身鲜血,睁眼看到的便是一个黑衣青年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
“筋骨尽断,还能留口气,小子幸好遇见了本尊,不然你这条命怕是真要死在乱葬岗了。”孟离魅沉默无言看着青年,眼中一片死寂。
男子跳下树枝缓缓走到自己眼前蹲下,“既有仙力,又有妖力,甚至还有淡淡功德缠身,真有趣。”男子似是自言自语,抬手一道黑色的魔气打入少年体内,魔气冲刷着少年的筋骨皮肉,那滋味并不好受,可少年硬是没皱一下眉头。
如今每每响起,那滋味仿佛还残留在身上,少年将莲花小心的放在一旁石桌上,垂眸掩住寒意,轻声道:“义父怕是不知,当年若不是这身魔气,您如今见到的离儿怕是连魂魄都不剩了,难道您忘了当年离儿是如何被逐出妖界的吗?”
随后目光灼灼,似幼时般扯着义父袖子道:“离儿能有什么事,只是与义父长久未见,甚是想念罢了,难道义父一点都不挂念离儿吗?”明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可自己却依旧忍不住幻想,纵然两人之间已不再是心无嫌隙,可还是想要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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