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柳亸莺娇。入辰月，园中荠菜青翠，倒比种下的菠菜生得葱郁，现下味尚鲜嫩，可烹食，过了谷雨，便味同嚼蜡了。清明将至，淫雨霏霏，这刚驻了雨，便遭阿牟遣往菜园摘菜，道是中午炒鸡蛋，晚上再包些饺子，清清昨日吃鹅的火。虽觉得不过吃一顿鹅，算不上上火，不过这刚打了牙祭，也该适时卖卖乖。）
（执着铜剪，一面往竹篮里摘菜，一面同身旁人闲谈。）
：你何时再去逗逗院里的鸡？我瞧也该出栏了。

（一面熟练地将荠菜连根拔起，一面用铜剪将根剪断，再提起菜叶抖两下，放进菜篮里的荠菜便大体干净了。回头看身旁人，蹙了蹙眉。）
：断了的就不要了，回头难得洗，家里头不缺这点荠菜。
（再探了探他篮中的菜叶，啧啧两声，再数落道。）
：你将泥抖干净些，带回去洗了还得冲地板，这不是给自己添活么？
（待指点完，方不慌不忙地应他的话。）
：三只鸡可抵不过一只鹅，保不齐你打得过，还能找回点面子。
（想着昨日狼狈的模样，不忍噗嗤笑出了声。）
：不过你倒是挺厉害，敢去招惹鹅，我同宁楚格平日里都绕着走，我听闻胡同口那家脑子不太灵光的二儿子，前两年被鹅啄了几口，大半月了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微顿，复续。）
：好在你跑得快，没遭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