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颜面生光的差事,只为了手到擒来的爵秩……
【鼻腔与心房共振,挤出一声仓促的笑】你们是真的,过得太像人了。
【继肉体的枷镣后,当权者们又创造出思想的酷刑,用以维系周全的表征,续写他们鱼馁肉败的太平。我也博稽万卷,《荀子》曰庶人者水,《晏子》曰卑不失尊,《尚书》曰民惟邦本,如此种种,皆是教诲国君治世的法与术,没有人真正关心我们的苦难,倾听我们的呐喊。在漫长的帝王家史上,我们只被允许拥有一个共通的名字,它被镇压、炮制和驯化代言,时而是宏大的定义,时而是脆弱的个体。这类低等动物,执笔者通常称之为——“民”】
【冲动击碎理智,我脱口问出】
如果,【眼眶酸涩,声线却比御前奏对时更加镇定】如果当年写下那册诗集的人,是我呢?
【……又何苦去设问。文心所向,有死而已,本不须这样的“如果”】
【想来是前半生遗落太多,使我患得患失,甚至要从官能的蜜沼里打捞慰藉。对那自取其辱的答案不怀任何希望,反而一垂眼睛,自顾自笑起来。回身走到门前,由珍珠手上接过那碗甜汤,衣袖轻擦桌沿,天蓝釉的钧瓷落在他面前,“噔”的一声脆响】
我还有部务要办,吃过这盏,王爷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