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领泓姐儿去什刹海附近吃一碗冰,但果真等腮帮子都沁得冰凉,人离了暑气,四处走看得兴致,顿时也高涨起来——伸脚迈进文盛斋,便成了心血来潮的创举。先是在观摩四角梅花小台上架着的三味线,只因从前并未学习过此物,不敢贸弹琴音,才让沈静的女声传进耳内。闻言,乜斜去好奇的目光,等看见了那盏应当有了年限的花灯,心里有了主张,便十分自然的介入其中,含带自己未察的唐突,)格格这提议好,一看便是蕙质兰心的人。
(——诚然,叩德钗岳讲话有这样的惯习,因为抽象的思维跳得太快,开口时常常突兀。但因为家中多数人,原本就肩负揣度格格心意的职责,她的毛病尚未被纠正。暂时搁置目下的三味线,往那纤丽的身形旁走了走。)
这花灯式样,原能看出旧时候的典雅,做得太新,反而平白浪费了原本的韵味。
(某种意义上,这正是四九城内富足阶级的生活:在不肯放过的每一处细节里,高谈阔论对“美”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