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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04-14 21:53回复


    4楼2022-04-1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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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敛着目,耳畔径闻春飚拂页的哗啦声响,桃英委地时,亦垂肩稍,纤指还未尝掸去这“不速之客”,业已聆得廊间清响,应这玄都红雨、言那夜来河鲤,而这声亦与小满姐姐截然,遂将香唇轻撇,不为所动地应。)
      不对,今日虽有风,亦不时见桃花雨,可还未至半夜,您又怎知“鲤鱼来上滩”呢?(缓睁乌目,一壁娇嗔作结,试图说服那位轿落英更为不速的“看客”。)这可不算应景。
      (清又脆地抛去言辞,亦转首而去,随即已将其人望清。)……皇额娘!(刹那间,便又悻悻地低下首,因刻下纷沓而来的思绪,尽数是适才与元懋姐姐争抢时不慎撕毁坤极所钟之物的那桩,那足以令我自意气昂扬的小越鸟顷刻沦为落汤鸡,何况还有此际的大言不惭,如若以额娘从来遵循的禁庭仪矩来衡,我早已堪称逾越了。)
      (但这样的沮丧也止一瞬,孩童内心从不因母妃的拘束而真正束缚,在轻快的一声“”给皇额娘请安“后,我已有些大胆地再度抬眸,如林间小鹿般打量起来自蒙古、素闻骁勇、著称卓绝的英丽嫡母来。)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在有桃花雨的春夜里,鲤鱼真的会爬上岸来么?——皇额娘从前在的大草原上,也有深如明镜的湖泊,里边也有游来游去的红鲤鱼吗?


      7楼2022-04-17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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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朱阑而对,扬雪颈而望,国朝的女君正如春松华茂,这样的念头在我浅薄的认知里忽觉新奇,因世人在嘉赞娇娥时,其实是更喜譬之以琼葩玉英。她又添言,复述了遍“都可以”,也如我与小满姐姐顽笑那般,稚子的玩心便逐渐取代了原当怀揣的惴惴,琼音亟亟而道。)
        还需得应景呢!(但亦在小小的心君里兀自忖量起为她开解的话术:如若皇额娘真未听见,那必是春风不够解意,干扰其耳力。)
        肥硕,(轻轻盈在齿关的二字令人添笑。)御花园里的池鱼无人敢去吃的,也很肥硕,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半夜上岸来,太晚了,额娘便不让我出去啦。要睡觉的,否则长不高……(絮絮念,探一截藕臂为依,微微踮起足尖伏在阑干上,她的笑眼明然映在我瞳底。)
        我也还没有去过蒙古,云朵倒映在海子里,是不是也像绵羊在里边游了?(既然鲤鱼会夜半上滩,那羊儿自然也能够凫水……畅想起未知的事物,颇觉有趣,这本就是稚子天性,径同她询着,似要浑忘了方才的执念。)
        (须臾,才兀地敛神,教灵识自太虚来归,眨一眨眼,继而道。)您已经接了一句,那我也吟下一句,您听好了——(列齿弯眸。)我要念的是,“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9楼2022-04-17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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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您说的也有道理。(声渐有些低下,因中宫道来的“眼前”、“大清”业已教幼年的帝姬惘然,虽则在与宫人信誓旦旦地比试时,目光仅止落在东栏一株雪,可若要言应“大清景”,似乎也并无不妥,嗯,想是“柳絮飞时花满城”障目,又或是,我这个年岁,本就是难以看得人生几清明。)不过,(犹是信誓旦旦地望进皇母的幽深瞳中,它们此刻很似两汪蓝色静海,却又隐隐觉得,那里边应当有我难以窥见的风澜。)
          即便是应眼前景,我这句也是对的——(分明年岁还小,却试以最庄正的姿态与之“讲理”。)因为我便是明月,所以也应了眼前景。(一偏颐,又添问。)在蒙语里,明月应怎么讲呀?
          (但已等不及她来应,在闻“彩头”之言时,立时便有些心虚,小臂自阑上挪开,双足立稳于地,雪腮轻鼓,随即一吁气,神容也恹。)……我方才晒书时,无意撕下坏了一册蒙古长调曲谱中的一页,他们说,那是您喜欢的曲谱,我本想把它粘成原样再告诉您的。
          (指尖扒在阑边,露出玉洁的额和如星双眼,又似只躲在暗处的小狸奴,细声细语地启口,早不似先前的“有理”。)可您既说有彩头,那我便现在就告诉您啦,若我赢了,您能饶过我吗?我弄坏了一点点、就一点点,可它实在太旧了,我一个人暂时没法子粘好它。


          10楼2022-04-17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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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清昶的询音里,国朝女君业已洞悉了我唤作什么、承欢哪宫嫔御膝下,畴昔于坤宫问安谒见时,虽也毕恭毕敬,礼节悉备,但作为年幼的掌珠,为着不使旁人指摘额娘教女无方,我与垂首缄默的泥胎木偶般的宫侍,亦几乎是肖似的低眉姿仪,想来她并不记得我。)
            是呀,(于是刻下聆言,星眸便又再度点亮:她认识我,也记住我啦!声不算高,偏脆而娇,惹人生趣。)是“飞天镜”,所以居结海楼。
            (这是太白先生的丽句琼藻,源于系身泰半汉军旗血液的额娘所教,滋养出克音令妃的温澹皮囊,亦再牵系至小公主周身,缔就灵台间时常精怪的蹁跹之思。而蒙古四十九旗,虽皆道“满蒙一家”,然在我神识中则愈远些,遂教人觉着遥邈而玄奥,直至今夕于嫡母燕谈,方品咂出些很是亲切的意味,触手可及。)原来在蒙语里,我应叫做这个呀。
            (转瞬又因她新提的言而犯了难,皱起纤秀的眉,却也有些隐隐期盼。)我额娘是奉天人,不会蒙古调,我这个年纪,也暂时还没有人教我蒙语,我可以过来学吗?我很好学的。(——并非是求,仅是视作正式的、自觉平等的商量。在余波觑见远来的芳踪那霎,便又添道。)额娘来接我啦,我要回去了,皇额娘。
            (履下轻轻,飞奔往花枝树影外,经月门时,突惦起共中宫的欣谈,倚门回首,攀过新翠间垂下青梅一嗅,亦冲其再抿唇瓣,漾出记甜津津的笑来,随即转眸,逐额娘身影而去。)


            12楼2022-04-19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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