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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译】SlappyWorld/灵偶帝国系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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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贝壳熊!
这个帖子将会用于分享我个人翻译的《鸡皮疙瘩:灵偶帝国》系列第六册:The Ghost of Slappy/灵偶之魂。
目前我有考虑将本系列全册都翻译出来,只是可能之后会需要一些途径获取原文5555555
按你胃,提前感谢大家阅读,如发现纰漏请大力帮俺捉虫!!谢谢啦!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6-09 01:10回复
    各位,这里是斯拉皮。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是的,这里是斯拉皮的世界——在这儿你只能尖叫!哈哈哈。
    别老盯着我。我知道你没办法把目光从我身上挪开!大多数人在过来拜访我以前都戴着太阳镜,这样他们就不会被我的美貌亮瞎!哈哈哈!
    我希望我有个电话,这样我就可以给自己打个电话说我有多厉害了!哈哈哈。
    我实在太酷了,酷得都让我自己浑身起鸡皮疙瘩。然后,猜怎么着?我让我的鸡皮疙瘩也起了鸡皮疙瘩!哈哈哈!
    你没在木偶杂志的封面上看到过我吧?你当然没看过了!别叫我木头(假人),你这个榆木脑袋!
    我特别聪明,我可以拼写出任何词汇。我没在开玩笑。我真的可以拼写任何词汇。想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吗?好,那么开始了:
    任——何——词——汇
    哈哈哈哈哈!
    好了,现在我有个故事要跟你讲——并且你很幸运,因为故事的主角是我——和一个叫谢普.穆尼的小孩。谢普即将和他的全班同学一起在森林里过夜。
    我不想剧透任何情节,不过…这可能会是谢普一生中最可怕的夜晚。猜猜会是谁让它变得如此可怕呢?
    我把这个故事叫做“灵偶之魂”。这个标题难道不会让你想读它想到死了吗?
    这只是来自灵偶帝国的又一个惊悚的故事!
    ————————————————————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6-13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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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4: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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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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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我把一双羊毛袜塞进我的行李袋,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我的妹妹帕蒂,她正将身子扑在我的床沿上。“你干嘛盯着我?为什么要看我收拾行李?”
      她黑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闪闪发光。“因为你是个咋呼,谢普。”
      “哈?我是个咋呼?什么是咋呼啊?你在说啥啊?”
      她爬了过来,开始在我的包里摸来摸去。“你刚才装进去的是一块肥皂吗?”
      我把她的手拍开。“把你的爪子从我的东西上拿开,帕蒂。”
      她把她的圆脸伸向我。“你装了吧?你刚刚是不是往你的包里装了一块肥皂?”
      “那又怎样?”我说。
      “这只是在森林里过一晚罢了,谢普。今晚没人会洗澡。”
      我顿时感觉脸上有点热热的。“你能不能给我消停会儿?我喜欢这样有备无患。”
      事实是,我真的不知道今晚该带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在森林里过过夜。
      我讨厌树林,我也讨厌户外活动。并且我对黑暗也不太感冒。
      为什么我们六年级的班就不能在白天过这个夜啊?
      帕蒂没有放过我。她坐在我的行李袋旁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我知道她在等着从别的事上找我的碴。
      帕蒂可是个大麻烦。她九岁,比我小三岁,但她觉得自己才是更懂事的那一个。她爱指指点点别人吗?让你猜三次。她长了一头她很讨厌的黑色直发,南瓜似的圆脸,而且她得一直戴眼镜。我也戴,我们的爸爸妈妈也戴着。妈妈说戴眼镜让我们看起来很聪明,但我觉得我们看起来好像一家子猫头鹰。
      我把一支手电筒扔进包里。帕蒂伸手把它塞进了包的深处。“你能不能爬啊?”我问。
      “我爬到哪去啊?”她反问。
      “巴西?”我低下头继续收拾行李。
      “你是个咋呼,谢普,”她重复道。“你刚才在包里放的是什么?一瓶杀虫剂吗?”
      “大概吧,”我说。
      “都快十一月了!”她喊道。“外面冷死,你根本用不到杀虫剂。”
      我把那罐杀虫剂拽出来,扔在床上。有时候帕蒂可能是对的。
      好吧,事实上我很紧张。我想带上我所有的毯子,和两个软枕头,还想带上我的毛衣和运动衫,以防晚上那里真的很冷。但这似乎太多了。
      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想带。我就是不想去了。我控制不住去想,在黑暗中树木是如何嘎嘎作响,风声呼啸,所有危险的野生动物都潜伏在四周。
      我知道没法指望我们的老师——汉森先生,帮助我们有安全感。汉森是个可怕的怪人。有些孩子叫他恐怖汉森,因为他喜欢一切恐怖的东西。
      他在课堂上给我们讲恐怖故事,谈论所有老电影里的怪物,好像它们是真的一样。我的朋友卡洛斯.杰克逊和我都知道,他一直在攒鬼故事,以便在这次过夜的时候讲。没有什么会比让我们吓得尖叫到脑壳都掀开这种事更让恐怖汉森喜欢了。
      卡洛斯就喜欢鬼故事。但我有一个讨厌它们的正当理由,不过这个理由我不能跟他说。
      我把两顶羊毛滑雪帽塞进行李包里。它已经被撑得满满当当。
      帕蒂笑了。“你差不多把你所有家当全塞进去了。牙牙在里面吗?你最好让我看看。”牙牙是我们的猫。
      帕蒂跳起身,再次开始在我的行李包里到处乱翻。
      “既然你这么喜欢,干嘛不替我去那儿?”我说。
      她摇了摇头。“我不能参加六年级的旅行。 我只跟那些酷小孩一起去。”
      “认真的?四年级小屁孩很酷?你们上周才学会系鞋带!”
      她扬起下巴。“我们才不学系鞋带。 我们太酷了,根本不用系鞋带!”
      我止住了话头,打算让她一步,我不想让它变成一场争吵,毕竟我还需要帕蒂的帮助。我推了推滑倒鼻梁上的镜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感觉不能,”她说。“什么事?”
      “我的睡袋还放在地下室里。你能帮我把它拿上来吗?”
      她眯起眼睛,看着我。“没门。”
      “可是帕蒂——”
      “谢普,你必须解决这个地下室的问题,”她说。“你得克服自己对地下室的恐惧。”
      “我不能啊,”我结结巴巴地说,“我跟你说过的。我总是在那里碰见安娜李。”
      她把头往后一甩。“安娜李。你怎么编得出来安娜李这种鬼名字?”
      我再也没法自控了。我开始大喊。“我没编啊!都是实话,她就叫安娜李。”
      她推了我一把。“哦拜托。消停会行不行?说得好像我会信这种愚蠢的鬼故事一样。”
      她举起手想再推我一把,但我往后躲开了。
      “安娜李——”我开始说。
      “没有什么安娜李。”帕蒂说。“这里没有叫作安娜李的女鬼在我们的房子里作怪——你清楚的。为什么你还要坚持呢?”
      “因为这是真的?”我说。
      帕蒂翻了个白眼。“你演得越来越假了。”
      “我真不知道为嘛她要在我们屋里闹鬼,”我说,“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啥。但是我知道她是真的。自从我们搬进来那天,我就看到了她,而且我撞见过她不止一次了。我一直在做关于她的噩梦。”
      “你只是在噩梦里梦见了她,”帕蒂说。“她不是真的。”
      “她真是真的!!” 我尖叫起来。
      “看看你。你在发抖哪,”帕蒂说,她透过镜片,眯起眼睛看着我。“说真的,你真得停止编这些个鬼故事了。这没有鬼,谢普。每个人都知道鬼是不存在的。”
      我咽了口口水。“所以你就不帮我去地下室拿睡袋啦?”
      她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咋呼。”
      —第一章 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6-13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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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在去地下室的楼梯口停了下来,向黑暗中望去。那下面有股潮湿的味道。地下室总是闻着有股潮湿的气味,有些发酸,就像旧报纸或那些在我衣柜后面的地板上放了一两年的脏T恤的味道。
        我转身朝厨房走去。“老妈,老爸?你们在这边吗?谁能帮我到地下室去一趟?”
        “忙着呢!”我听见妈妈叫道。
        爸爸则没有回答。
        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到脖子上捏着我的幸运银符。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幸运银符。它曾在很多困难的时候帮助、并保护了我。
        实际上它是一个小小的银雕熊头,挂在一条细长的链条上。你知道的,就像那种串在手链上的平安符。是我的祖父西蒙把它亲手戴在了我脖子上。
        “谢泼德,这是我的幸运符,”祖父说道。他是这世界上唯一会用全名称呼我的人。“我要把它送给你,因为我已时日无多了,而你的日子还很长。”
        冰凉的银让我的皮肤有点发痒。
        “这个幸运符会永远给你带来好运,”祖父对我说。“它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你只需要把它按在你的手指之间,握紧它,它的好运就会从这银雕的熊头流向你。”
        我谢过祖父,并调整了一下我胸前的银符。就在两周后,西蒙祖父去世了。自那以后,我每天都戴着这个幸运的银符,从来没有把它摘下来过。
        现在,我一边用手指摩挲着它,一边走下地下室的台阶。楼梯是木制的,很陡,像恐怖片中的楼梯一样嘎吱作响。
        当我接近楼梯底时,那股地下室陈旧的气味越来越浓。我听到靠后墙的炉子发出巨大的嗡嗡声,然后摸索着去找电灯开关。
        昏暗的黄光顿时洒在地下室里。天花板上有两个灯泡已经坏了。但剩下那一只工作着的灯泡还是提供了足够的光线,能够照亮靠远处墙壁的架子。
        我知道,我的睡袋被收在其中一个架子上,旁边是我父母的滑雪用具和野营装备。
        我屏住呼吸,抬步往地下室走去。
        我的运动鞋踩在混凝土地板上,砰砰作响。爸爸总是说要把地下室装修好,让它看起来漂亮些,把它变成一个游戏室。
        但不知为何,他从没找到时间完成这工作。现在它看起来仍然是一个黑暗、潮湿、令人毛骨悚然的地下室。
        我的双眼一直向前望去,正可以看到我的睡袋被塞在中间的架子上。当我走出几步远,一道光线闪过我的眼前,让我停下了脚步。
        那光线最开始只是贴着墙壁,柔和地闪烁。然后,它忽然变得高大起来,如同高高摇曳的烛火,越来越亮。随着光线变亮,我可以看见一个身影在这团光芒的中心渐渐成型。
        “不…”我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安娜李!”
        她在那团闪烁的光亮里忽明忽暗,只显出一个模糊有色的轮廓。但随后这个轮廓就被填满了,接着她走出了那团白色的光芒: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穿着一件老式的深色格子裙,裙摆轻柔地拂过地面。内搭一件高领的白色上衣,袖子像被风吹动一样飘扬。
        她古铜色的头发飘落在肩头,微微地发光。她的双眼大而澄蓝,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
        她的脸…她的脸正如同那团围绕着她的光一样惨白。
        她向我伸出双手,好像在地板上漂浮。当她裙摆擦过混凝土地板,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当她渐渐逼近,我向后退了一步,并清了清嗓子大喊:“走开,安娜李!”
        我的声音发着颤,却很尖锐,在低矮的地下室天花板和沉重的墙壁上回荡。
        “走开,安娜李!你根本不存在!”
        —第二章 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6-15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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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她苍白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奇怪的微笑。但这笑容若要被称做微笑,又实在有些太过于悲伤了。她的红发在她双肩处飘动,她的双眼注视着我。
          我的手在T恤衣料下紧张地攥着我的那枚银质熊符,死死地捏紧它。“走开,走开!” 我喃喃道。
          但她依旧默默地向前飘来。
          “你想要什么?”我几乎难以辨认我紧张的尖声,“安娜李——你想要什么?”
          她的嘴唇翕动。可她的话却难以辨析,她的吐字转瞬便消失在空气中,如同风的低语。
          她举起一支苍白、纤细的手。她伸出手——想抓我?!
          “不——!”我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然后向后倒去。我摔倒在一堆低矮的纸板箱里,箱子稀里哗啦散落在地。我难以平衡,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气,仿佛想抓住天花板。
          可我还是重重地摔了下去。砰的一声,我仰面倒在了一只纸箱上。
          “唉哟。”大口的喘息从我的胸腔漏气一样地窜出来,我挣扎着想调整一下呼吸。
          安娜李从我的上方飘了过去。她的头发从她的脸旁飘拂而过。她的双唇再次开合,然而我依旧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双手攥成紧紧的拳头,然后对我挥舞。
          她在威胁我吗?
          我的心怦怦直跳,胸口传来剧痛。我感到难以思考了。
          这时,自楼梯顶上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我的恐慌:“发生什么了?谢普?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吗?”
          那是妈妈从楼上冲我喊话。
          我扭动着身体,尽力挣扎着想站起身去。
          妈妈往这里跑来的脚步声嗵嗵地在地下室的木制楼梯上响起。
          然后在我成功起身之前妈妈就到了地下室,俯身叉起腰,低头瞧着我。她的表情惊愕又迷惑。
          “到底怎么了——?”
          我强迫自己坐起身。“我,我——我——”我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语言。
          “你摔倒了吗?”妈妈问道。
          “——我看到鬼了!”我大喊道。
          她去哪了?我瞥了一眼地下室,但哪都没有看到她。
          “真的是幽灵,妈妈,真的!我——”
          妈妈伸出手,把我一把拉了起来。“是安娜李,她就在这里,妈妈,”我叫着,“她就在这里。”
          妈妈张了张嘴。她原本准备对我说些什么,但又停了下来。我才意识到:她没在看我。妈妈眯起眼睛,看向黑暗中。
          “哇哦。”妈妈喃喃道。“我看到她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
          妈妈朝房间中央跨了几步。“你在这啊,”她指着那儿说,“我也看见你啦。原来你确实存在,不是吗?过来见见光吧,安娜李。你想上楼吗?”
          —第三章 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6-15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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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能看见第6楼吗?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6-16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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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
              我不是傻子。没过多久,我就意识到妈妈在开玩笑。当我告诉父母我们的房子闹鬼时,他们都会这样做:他们总是开玩笑。
              因为安娜李,我大多数时候都很害怕,甚至会做噩梦。我从来都不想待在暗处。
              他们处理这个问题的方式是开玩笑,然后告诉我要学会“自我控制”。
              一天晚上,我听到我父母在交谈,说这只是我正在经历的一个“阶段”——谁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猜他们可能只是认为“我最终会长大的”吧。
              与此同时,这栋房子里确确实实地存在一个鬼魂。这个鬼魂需要一些什么东西,可我对此毫无头绪。但她总是追着我…总是向我伸出手来,总是想吓唬我。
              我拿起我的睡袋,跟着妈妈上了楼梯。她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刚刚你摔倒时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知道的,不小心打翻一些纸箱子并不是什么大事,”她说。“你不必编造一个鬼故事来开脱。”
              我无比严肃地盯着她。我想尖叫着告诉她我没在编故事。我想大声告诉她应该相信我。但我忍住了。
              “也许有天你也会看到她,”我喃喃地说。
              妈妈没有应答。我们走上楼去,帕蒂在这时把头伸进了楼梯间。“谢普,快点,”她大喊道,“接你的巴士来了。”
              “啊?”我惊叫,“可我还有东西要收拾。我需要另一件毛衣,还需要我的手套…”
              帕蒂把我的行李袋举到她面前。“你都快把你的整个房间打包带走了。妈,我想他连他的台灯都收进去了。”
              “我没有!”我尖叫起来。
              妈妈和帕蒂一起笑了,她总觉得帕蒂就是爱这样玩闹。
              我从衣柜里拉出我的连帽衫,套在了身上。帕蒂一把把行李袋塞到我的怀里,我抓上它和睡袋准备走。妈妈亲了亲我的额头,推着我往前门去。“玩得开心啊!”
              我打开前门,看见黄色的校车就停在路边。可以看到车上已经有很多孩子了,于是我走到家门口的草坪上。
              “小心! 家里的鬼跟着你哪!”帕蒂喊道。
              我转过身。“你不会真觉得你很幽默吧?”我讽刺地回道。
              帕蒂笑了笑,关上了前门。我背着我的行李袋和睡袋向巴士走去,车子的行李舱已经被打开了,于是我把我的东西塞了进去。
              然后我走上车前阶,上了巴士。我看见我最好的朋友卡洛斯坐在后面的那一排座位上,还看见汉森先生来到过道,向我挥手致意。
              巴士车门关上了。而后我转过身,注意到那位驾驶座上的司机——
              然后尖叫着跳了起来。
              司机软塌塌地蜷在低矮的皮质座椅里,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他面朝前方,脸上挂着一个呆滞的笑容。司机不是活人——他是某种接近真人大小的人偶。
              一个口技木偶!
              -
              —第四章 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6-16 0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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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
                汉森先生笑了起来。
                我转过身,看到他正举着手机。他刚刚不会是在拍我吧?
                “挺不错哇,”他说道,把手机塞回了他的牛仔裤口袋。“你是第一个真的被吓得跳起来了的人,谢普。你差点就从公交车上摔下去了!”
                他再次笑了起来,很多孩子也跟着发笑了。我并不觉得这有多好笑。
                汉森先生把那木偶从驾驶座上拎起来。他向一位穿着蓝色制服、坐在巴士后排的白发女士招了招手,她于是大步地向前走来。大概她才是真正的司机。
                当汉森先生把木偶拿走时,它那坚硬的木头脑袋撞到了我。木偶的眼睛是绿色的,如同玻璃一般透亮,还有张用红色油彩上漆的、略有开裂的嘴。不知为何,它有点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找个地方坐吧,”汉森先生对我说道。“我们要看看考特妮.莱维特对我们的客座司机有什么反应。下一个就到她家了。”
                我在卡洛斯旁边坐下来。在他的腿上放着一袋扭扭糖,他顺手递给我一根。可当我把糖条从袋子里拽出来以前,我感到后脑勺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
                “嗷!”
                我转过身来——瞪视特雷弗.平库斯脸上那幅嬉皮笑脸的神情。他是我的敌人。
                是的,我有一个敌人。
                大多数孩子都没有敌人,但特雷弗偏偏是我的敌人。我怎么就会有了一个敌人呢?大概只是我比较走运吧。
                事实上特雷弗和我曾经是铁哥们,我们一起出去玩过很多次。我们曾经花上过很多时间在他家打Xbox游戏。我们原本是最铁的兄弟——直到我在踢学校的足球比赛时不慎踢了他一脚,重创了他的脚踝。
                这当然是场完全的意外。当时我在草地上滑了一跤,我的脚就不受控制地飞出去了。
                在我倒地以前,我听见特雷弗的脚踝发出了一声恐怖的碎裂声响。而他站在那儿,眼睛不敢置信地大睁,他的嘴惊愕地大张,直到脚踝传来的疼痛让他尖叫起来,随后他便跪倒在地。
                他前前后后做了很多次手术,而且拄着拐杖走了几个月。
                我道了多少次歉?也许有一千次?我的父母甚至给特雷弗送来了礼物。他一出院我就匆匆赶到他家,并多次道歉。但他拒绝见我。后来,他甚至不再和我说话,也不再给我回短信。
                至此我们的友谊就这样结束了——而我们的敌对关系则开始了。
                现在,在我身后的巴士车座位上,特雷弗狠狠地打了我的后脑勺一巴掌。他说:“你真是个十足的软蛋,谢普!当你看到驾驶座上那个愚蠢的木偶时,你叫得像婴儿一样。”
                “我没有,”我咬着牙辩驳。“别再来烦谢普了,”卡洛斯对特雷弗说道。
                “谁在乎啊?”特雷弗又踢了踢我的车座椅后背,踢得很用力,让我猛地向前倒去,然后又弹了回来。
                “别理他,”卡洛斯对我说。他递给我一根扭扭糖,我们坐在那里开始咀嚼,而特雷弗坐回了他的座位。
                卡洛斯只吃糖果——我从未见过他吃多少正餐类食物,但他既高大又强壮。所以我想吃糖对他来说很有意义。
                卡洛斯是个不错的朋友。怎么说呢,他的父母在斯普林代尔骑术学院工作,所以有些周末的日子,卡洛斯和我可以去喂马,和马群一起遛弯儿。
                巴士放慢了速度,在考特妮.莱维特家门前的路旁停了下来。我去过考特妮家,她家后院有一个游泳池。有一年的夏天,考特妮还邀请我参加她的泳池派对。
                司机打开车门,考特妮迅速地上了车,匆忙地准备到后排落座。汉森先生则迅速地将木偶放进驾驶座,然后他把木偶的手摆到方向盘上。
                “恐怖汉森又来了,”卡洛斯喃喃自语着,又给了我一根扭扭糖。“把我们吓个半死真能让他开心啊。”
                “他是个大威胁,”我低声说。“他想把我们的生活变成恐怖电影。”
                卡洛斯点了点头。“我敢打赌,他肯定把他最吓人的那些鬼故事都留给今晚的露营篝火晚会了。”
                这句话让我的脖颈后面一阵发凉。这让我想到了安娜李…一幅画面闪入我的脑海。她缓缓地向我走来,带着她脸上的那副哀伤严肃的神色向我伸出手…向我伸出手…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卡洛斯问,顶了顶我的肩头。
                “没什么,”我说着,顺手指了指窗外。“考特妮来了。”
                考特妮和她的父母正大步走在他们家门前的车道上,背着她的露营用具、背包和睡袋。
                每个人都变得很安静。他们都想看看,当考特妮看到驾驶座上的木偶时会有什么反应。汉森先生拿着他的手机准备拍下她的照片——他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实际上他正在咯咯窃笑。
                我将身向前倾,双手放在我前面的椅背上。我看着考特妮走上了车厢。她转过身,注视着长长的过道——我猜她是想看看已经上了车的都有哪些人——然后她转向司机。她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儿那个木偶。然后她抓住它的手,和它握了一下。“真高兴见到你!我是考特妮,”她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汉森先生失望地呻吟着,放下了他的手机。我可以看出他有多失望,因为考特妮完全没有尖叫,或表现得恐惧。
                “请坐,考特妮。”他说。“下一站是唐恩.米都斯的家。”
                考特尼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向坐在靠后排的一些朋友挥着手。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6-16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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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4: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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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特尼从他身边挤了过去,向坐在靠后排的一些朋友挥着手。
                  汉森先生伸手去拿那个木偶。
                  但当公共汽车的门砰地关上时,汉森先生停了下来。我听到了一声巨大的轰鸣。汉森先生的双眼猛然大睁,公交车猛然间向前冲了一小下,像是有人用力踩了一脚油门。
                  汉森先生没站稳,跌跌撞撞地倒在前排座,趴在两个同学的身上。
                  又是一声引擎的怒吼。校车猛地起步,驶离了路边。
                  车上的孩子们开始尖叫,汉森先生挣扎着想站起来。我们的巴士开始在街道中央火箭般飞驰,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我们失控地被惯性从左边甩向右边,听见巴士轮胎吱吱作响的声音,与发动机发出的雷鸣般的响声。
                  巴士即将失控了——而那个木偶在开车!
                  -
                  —第五章 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6-16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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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好想让大家多写一点读后感之类的,我们虽然不算什么大火的兴趣圈子,但我真的好想跟大家交流一下啊!大家下次多写点字呗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6-17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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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卡洛斯和我都在尖叫,紧紧抓着我们前面的椅背。他腿上那袋扭扭糖飞了出去,掉到了过道上。
                      周围的孩子们全部都在放声大叫,“快停!快停下来!”
                      汉森先生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依然难以置信地大睁双眼,脸涨得就像西红柿一样通红。巴士一下左一下右地剧烈摇晃,他只好紧紧抓住驾驶座后面的杆子。
                      惊恐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我们的巴士剐蹭了停在街边的一辆汽车。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汉森先生终于去到了驾驶座后方,他伸出双手抓住那个木偶。
                      “不!!!”
                      当那木偶回过头,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呻吟,我完完全全看清了——这不是我的想象:那木偶的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它仰起头,狂笑不止。多么尖锐、邪恶的笑声。这笑声让我的身体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我脖子后面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白发的司机女士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当她往前跑去时不住地撞到座位。她挤过汉森先生的身旁,向前弯下身去,双手抓住了那木偶的腰部。
                      木偶继续发出丑陋的笑声,司机女士将它一把捞起,然后重重地丢向汉森先生。然后她跳进驾驶座,将巴士缓缓停下。
                      汉森先生抓住木偶,把它紧紧地抱在身前。木偶不停踢蹬,用头撞着汉森先生的胸口。
                      “我很抱歉——对这一切感到非常抱歉!”汉森先生不停地对我们喊着。
                      当汉森先生努力将这个蠕动着的、扭曲的生物控制住时,巴士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我…真…不敢相信,”卡洛斯喃喃地说。“这一定是汉森先生的把戏之一,对吗?”我张开嘴想回答,但发不出声音。
                      这不是个把戏。这不可能是个把戏。
                      可是……我们刚才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汉森先生的手里突然多了一张折起来的纸,我想他是从那木偶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来的。
                      随着木偶的挣扎和扭动,汉森先生展开了那张手里的的纸。他把纸举到自己面前,带着一种绝望的腔调开始拼命地读。
                      “Karru Marri Odonna Loma Molonu Karrano!”
                      木偶停下了挣扎,它那双玻璃般的大眼睛忽然闭上了。它的木头脑袋低垂下去,然后整个身体瘫软在汉森先生怀里。
                      汉森先生依旧保持着那副惊惶的神情。我们看见他在发抖:他把那个木偶紧紧地箍在他怀里,呼吸急促又沉重。
                      最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短暂地憋住它,似乎这能够让他平静下来。他把木偶紧紧地抱在胸前。
                      “我…我想我们现在安全了,”汉森先生说道。“我已经让他睡着了。现在他不再是个威胁了。”
                      突然他又大叫一声,假人从他手臂间滑落,重重掉在地上。
                      孩子们的尖叫声再次在周围炸开,卡洛斯和我吓得跳了起来。
                      可那木偶还是在过道上瘫软着。“大家不要惊慌!”汉森先生喊道。“这回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只是不小心把他掉地上了。”
                      他弯下腰,一只手抓住那木偶的头,把它从地板上拾了起来。“他现在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汉森先生说。他挥手示意大家坐回原位。“没事了,他现在不会再烦我们了。他已经不是活的了。”
                      “你是说他本来是活的?!”卡洛斯尖叫,汉森先生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今晚的篝火晚会上我再告诉你们事情经过。但我发誓,这不是吓唬你们的戏法。”他将那个木偶高高举起。“这个木偶对我来说实在太恐怖了!我保证现在他再也不会复活。”
                      如果我们的老师能遵守这个承诺就好了…

                      —第六章 完—
                      下一章章首有斯拉皮锐评!!!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06-17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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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这里是斯拉皮。
                        别走啊,伙计们!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讲到精彩部分呢。
                        你们不会真觉得我会让这小小的一串魔法词汇阻止我找乐子吧——不是吗?
                        并且,对我而言——找乐子的意义就在于:让别人都找不到乐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还不为我尖叫吗?
                        (译者注:啊!我死了,)
                        ————————————————————
                        第七章

                        带着大包小包和露营用具,我们在森林里徒步走了大半个下午。汉森先生带领我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跋涉,在我们脚下的是一层厚厚的棕色枯叶,如同一床毛毯。
                        这是一个凉爽的十月天。太阳在低空从光秃秃的枝叶间浮浮沉沉地照着这片林地,风头强劲地吹过身旁。
                        我们看见一家子野兔和一些不怕生的松鼠,试图用眼神威慑我们。汉森先生指着高空中飞过的鸟影,说那是一只鹰。但那鸟儿体型太小、太圆润了,不可能是一只鹰。我很肯定那是一只鸽子。
                        整个登山途中大家都很安静,我想我们大概都被之前巴士上发生的事情吓坏了,而且我没办法停止思考这件事。汉森先生把木偶塞进了他的大行李包,我一路上都看见他的包在背后颠着,并且我没法听不见那木偶邪恶诡异的笑声——一次次在我耳畔回荡。他那尖锐、邪恶的笑声——他那样大笑着,开着我们的巴士朝街上狠狠撞去。
                        汉森先生对我们发誓,这不是他的把戏。
                        但假如这不是戏法,那还会是什么呢?毕竟木偶不会真的活过来……不是吗?那种情节只在电影里才有……
                        高兴的是,我们终于到达了我们预定的露营地点,一片我们将在此点燃篝火、搭建帐篷和过夜的空地。我的背因为长时间扛着大包小包的用具而疼痛,肚子也咕咕地叫。幸好卡洛斯带了一大包花生巧克力豆,才让我们在徒步中勉强填上肚子,但现在我饿得只想吃晚饭。准确来说我现在又饿,又累,晚上的空气冰冷,可我满身都是汗。我讨厌户外活动。真希望我正在家里吃晚饭,我想。
                        但随后,我脑海中倏地闪过安娜李的模样。于是我想:也许待在这里——和我的朋友们待在一块,总比回家和鬼待在一起好。
                        空地中央有一圈灰烬和烧焦的木屑,表明其他野营团也曾在这里生过篝火。太阳下沉到了树林的脚下,空气变得越来越冷,我们必须生起一丛足够大的篝火。
                        汉森先生让我们都到周边的树林里去收集生火用的木材。卡洛斯和我结伴走去,地上到处都是枯树光秃秃的枝桠。
                        我把手臂向前摊,卡洛斯则把捡到的木材往我手上堆。很快,我就扛起了一摞高高的柴火木,堆得几乎和我的头一样高。“东西越来越重了,”我呻吟道,“我们回去吧。”
                        我们转身走向空地。但当我听到一声大吼伴随着脚步声在落叶地上雷鸣般响起时,我停了下来。
                        “偷袭!”
                        我听见这叫喊声,然后看到特雷弗.平库斯向我们猛冲过来。他压低双肩,像个橄榄球运动员似的,用尽全身力气撞向我。
                        “嗷!”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尖叫,挨了一记猛撞,怀里所有的木柴全都飞了出去。
                        特雷弗仰头大笑。“偷袭!”他重复道。
                        “一点也不好笑!”我冲上前去,抓住特雷弗的肩膀,推了他一把。
                        然而他推了回来,“我觉得挺好笑的!”
                        “你能不能歇会啊?”卡洛斯大喊。
                        特雷弗又使劲推了我一把。“这么开不起玩笑啊?”
                        “你就是个玩笑。”我说着,一把把他推了回去。
                        卡洛斯上前横在我们之间,结束了这场推来推去的闹剧。特雷弗把一堆枯叶攥在手里,扔在卡洛斯的头上,然后大笑起来,跑回了露营空地。“结了仇家可真烦哪,”我说。“我希望特雷弗能跟我和好。”“和好?啊对对对。我还希望有一个和我的头一样大的士力架,”卡洛斯说,“你懂我意思吗?”
                        当我们回到空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忙着搭建帐篷了。女孩们在火堆的一侧搭起了帐篷,男孩们则占了另一边。
                        卡洛斯和我找了个好位置,确保我们的帐篷离特雷弗的帐篷很远。我们可不想在半夜被任何人偷袭。
                        汉森先生用炭火烤了些热狗作为晚餐,我们还吃了土豆沙拉和烤豆子。我让卡洛斯走到餐桌前,拿了一个纸盘。
                        当我看到玛丽简.杜威从桌子的另一边朝我微笑时,我不由得放慢了步子。自打我到了明白什么是暗恋的岁数时,我就开始暗恋玛丽简了。
                        她简直完美。她有一头黑色的长发,她将它们编成一条宽辫子,一直垂到她的背上,还有那一双绿色的大眼睛,更别提她那迷人的微笑。她既风趣又聪明,在班里极受欢迎。可玛丽简很少对我笑,即使我和她是同桌——事实是,她可能几乎不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我看到她在桌旁对我露出那个灿烂的笑容时我有多震惊。“嗨,”我说,“最近怎么样?”
                        她却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微笑着。
                        “今晚挺有意思,嗯?”我接着说。
                        她这才眨了眨眼睛。“哦,谢普!嗨。”
                        “你…呃…刚刚好像在对我笑,所以我想我得过来说句嗨?”我说。
                        她笑了。“我刚刚是在对着热狗笑呢!我快饿死了。”
                        “对着热狗笑?”
                        她点了点头。
                        这下尴尬了。
                        我抓起几个热狗,旋即离开桌子,赶紧追上卡洛斯。太阳已经下山了,天空变成一种奇异的绛紫色,密布着点点繁星。我把我的派克外套拉链拉到领口,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2-06-25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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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我的派克外套拉链拉到领口,再把帽檐拉下来遮住我的脸。
                          林地上生起的营火正噼啪作响,熊熊燃烧。橘红带黄的火焰高高飘起,直冲云霄。
                          我们挤在火堆旁围成一圈。同学们的脸在火光中发红,我们的影子也在火焰的映照下忽明忽暗。
                          “大家听好了,”汉森先生边说边在火堆前暖着他的双手,“今晚我本来想讲一个鬼故事的,但我想我们今天已经被吓够了。”
                          我松了一口气。现在我真的不想听可怕的鬼故事,毕竟我家里已经有一个真鬼了。
                          “我要告诉你们关于那木偶的真相,”汉森先生说。“这是个古怪的、疯狂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但我知道你们会相信的——因为你们都经历过!你们已经用你们自己的眼睛目睹过了这一切,那木偶是完全可以活过来的。”
                          火苗噼里啪啦地响着,一些木柴被烧得塌陷下去。有几个孩子听到这噼啪声,被吓得蹦了起来。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张嘴说哪怕一个字。
                          “这木偶有一个名字,”汉森先生继续说。“他的名字叫斯拉皮。他身上有一段很长的历史——我不知道具体有多长,但我是在我祖父的阁楼上发现他的。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他交叉起双腿,不停地搓着他的手以便取暖,“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对斯拉皮做了一些小研究。你们敢信这个木偶居然有他自己的维基百科主页吗?”
                          卡洛斯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汉森先生不会又开始讲他惯用的恐怖故事了吧?他之前还发誓这不是玩笑的。”
                          “而这些就是我搜到的,”他继续说下去,并在火焰的噼啪中拔高了声音,“斯拉皮是由某位法力高强的巫师制造的。这个木偶有着邪恶的力量——他身上潜藏着一些古老的魔法。我的意思是:他可以活过来。”
                          一些孩子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汉森先生等着他们再次安静下来。“但是有一条神秘的咒语——就是你们在公交车上听到我说的那些词。如果大声说出这条咒语,斯拉皮就会活过来。让他陷入沉睡的唯一方法就是再次说出这条咒语。”
                          “这都是你编的吗?”考特妮.莱维特问道。
                          汉森先生否定了她。“早上的事你也是看到了的,考特妮。你看到我在公交车上用那条咒语让斯拉皮陷入沉睡了。这可不是故事,这都是真的!”
                          “那他现在是睡着了的吧?” 我问道,“他不会再醒过来了吧?”
                          汉森先生点了点头。“他自己不能醒过来,必须有人念出咒语才能唤醒他。但相信我,孩子们——我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再说出那句咒语了!”
                          —第七章 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2-06-25 11:30
                          回复
                            第八章
                            我倒吸一口凉气,几个孩子听着像快哭了。
                            汉森先生惊讶地站起身来。“这不可能,”他说。他从火堆旁转过身,快步走向特雷弗,双臂在身侧大幅度摆动。“你肯定找错包了。”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特雷弗跟着汉森先生走进那顶帐篷。“那个木偶还活着,”我听到唐恩.梅多斯说,“他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她说完惊跳起来,其他一群孩子也跟着被吓了一跳。大家都慢慢回过头,向黑暗的树丛中凝望。
                            “汉森先生已经让他沉眠了,”有人说道,“特雷弗就是个白痴,他永远也找不到任何要找的东西。”“但如果那个木偶又活过来了呢,然后怎么办呢?”“他很危险。他当时开着那辆校车就是想杀了我们!”“他逃跑了?还是藏在树林里,——等着我们全都睡着?”“我不可能睡得着的,我们必须从这儿逃出去。”
                            “他就是个木偶罢了!他还能对我们做什么呢?”卡洛斯问我。
                            “汉森先生说过他身上有邪恶的魔法,”我说。“他——他可能会把我们全都变成和他一样的木偶!”
                            卡洛斯笑了起来。“你恐怖电影看多了。”
                            “这可不好笑,”我坚持道,“如果这里现在正有一只外逃的邪恶木偶四处游荡,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是安全的。”说着我身上便打了个寒噤,刚说的这些话好像真把我自己也吓到了。
                            汉森先生从帐篷里冲出来的时候我们都一下子陷入了安静。就算隔着一段距离,我依旧能看清他脸上那副愕然的表情。他紧张地用一只手向后捋着自己的头发,缓慢地探身向四周察看,并向林中望去。
                            “斯拉皮!”汉森先生突然用他最大的声音喊了起来。“斯拉皮!你在那里吗?”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着。
                            没有应答。
                            “斯拉皮——我知道你在那里!”我们的老师试着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愤怒些,然而我却能从中听出他的一丝恐惧。“斯拉皮——你不可能跑远的!快回这里来!”
                            沉默。四下里一片死寂,唯有燃烧的火堆时不时地噼啪两声。
                            汉森先生向我们走来的时候步子好像有点踉踉跄跄了。他的双眼大睁,不住地摇着头。
                            我看见特雷弗靠在帐篷旁边站着。他的双手深深地揣进大衣的口袋里。他的眼睛向树林间望去,然后再缓慢地看向篝火。
                            “汉森先生,我们能走了吗?”玛丽简问。“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我……我感觉有点不安全。”
                            一大半孩子们连声附和,都在赞同玛丽简的表态。汉森先生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回不了家。公交车明天早上才会来接我们。”
                            更多的抱怨声此起彼伏。我紧紧地捏住我的银质幸运符,现在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好运。
                            汉森先生又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明白……我明明已经让他陷入沉睡了,你们都看见了的。他不可能自己醒过来的。”
                            “他会对我们做什么?”我脱口问道,“他会伤害我们吗?”
                            “我不知道,”汉森先生回答,他的表情由于困惑而更显严肃,“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多看看关于他的资料。我实在不清楚他还有什么能力。”他开始不住地原地踱步,每一步都迈得很开,并且口里喃喃地自言自语个不停,嘴唇一动一动。但我没法听清他自言自语的内容。
                            我转向卡洛斯。“这可太糟糕了。你现在跟我一样害怕吗?”
                            他耸耸肩,目光仍然追着空地中央燃烧着的营火。
                            “汉森先生,我们就不能打电话求救吗?”考特妮问。
                            汉森先生停下了步子。“我已经拿我的手机试过了,这附近根本没有信号塔。我们打不出去电话的。”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怨声载道。
                            我又开始颤抖,我以为刚才我看见了什么在树林间一闪而过的东西。然而那些只是低矮的灌木丛,被夜风吹得摇摆不住罢了。“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呢?”我问。
                            汉森先生往地上一躺。营火看上去已经有熄灭的趋势,火焰已经变得较先前小了许多,木柴的爆燃声也变少了。“今晚我会在这里守夜,”汉森先生说。“我会保持清醒的,你们在帐篷里待着很安全。如果斯拉皮回来这里,我会对付他。”
                            “你真能保持一晚上都清醒吗?”有人问道,“你确定——”
                            “我这么干过很多次了,”汉森先生说,“不算什么大问题。我会时刻保持警惕。”他说到这里思考了一下,“但是……我们先说好,如果我开始犯困,就会把你们当中的其中一个喊醒,然后我们一起放哨。”
                            听起来是个可行计划。
                            所以接下去我们就这么干了。我们捡了些柴让营火重新烧旺,让汉森先生守在旁边,然后我们就飞快地钻进各自的帐篷去。
                            地面现在已经被露水浸得柔软而湿润。帐篷内的空气也同样变得潮湿,里面外面还是一样冷。
                            卡洛斯和我把外套脱了,但其余的衣服都还穿在身上。我们将自己塞进睡袋深处,我试着将它拉过去盖住我的脑袋,但我的身高明显过长了。于是我用我的行李袋垫在后脑勺当枕头用。
                            “睡得着吗?”我问卡洛斯。
                            他没有应声。我转过身,发现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嘴巴大张着。原来他早就睡着了,真的牛批。
                            我清醒得很。我的心在我的胸腔里怦怦跳个不停,脑中不断地浮现出那邪恶木偶…他开着校车的时候…那瘆人的笑声…当汉森先生抓住他时那用力挣扎的模样…。
                            我打了个哈欠。真是给我累坏了…但叫我怎么可能不去想那个邪恶的木偶?他还在这片营地的四周游荡,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2-08-06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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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3: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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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醒得很。我的心在我的胸腔里怦怦跳个不停,脑中不断地浮现出那邪恶木偶…他开着校车的时候…那瘆人的笑声…当汉森先生抓住他时那用力挣扎的模样…。
                              我打了个哈欠。真是给我累坏了…但叫我怎么可能不去想那个邪恶的木偶?他还在这片营地的四周游荡,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让我警惕不已,甚至是树枝低沉的风吟,营火微弱的哔剥。我闭上了眼睛,尝试封闭我的感知,将所有事情都暂时放到一边,大脑放空成为一张白纸。
                              大概我终于沉入了并不安稳的睡眠。我迷迷糊糊地记得尝试在睡袋里翻身,不记得我究竟睡了多久,但我醒来时还是本能地惊叫了一声,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来我在哪。
                              我揉了揉脸,湿漉漉凉冰冰的。回过头我发现卡洛斯还在睡觉。
                              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于是我从睡袋中溜了出来,与寒冷的空气接触。我爬到帐篷帘前掀起一角,天空依旧是黑暗的。大概我刚也没睡多久。
                              营火已经烧得很低了,只有几簇余焰燃着。我直起身走了出去,在看见汉森先生坐在营火堆前的时候还是吓得抽了口气。将熄的营火映照着他的正脸,他整个人软塌塌的,头也低低地垂下去。
                              我的心脏狂跳,用力蹬上运动鞋,没去系鞋带。我大步跑向汉森先生,鞋底重重地踩着霜冻的地面。我在离他几码的地方停下,听见了他的鼾声。
                              汉森先生睡得很熟。
                              我站在那儿盯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我望向四周的树林。没有邪恶木偶的影子。
                              我该怎么办?无数个念头从我脑海中奔涌而过。我十分清醒,可以在这里值守直到汉森先生醒过来。
                              很多小孩叫我软蛋,因为我讨厌户外活动也憎恨远足和露营过夜之类的。不过今晚这出就足以让他们知道我多么有能耐了。
                              也许玛丽简.杜威也会注意到我。
                              我意识到我在颤抖,我需要穿上我的厚外套和兜帽。我转了个圈,鞋底在地面上打滑,然后飞奔回帐篷。
                              就在这时,脚步声在离我几码远的地方响了起来。我顿住在原地,提着一口气屏息凝神地聆听。
                              一声轻柔的脚步,又是一声。
                              它是从我们帐篷后面传来的,并且正在逐渐靠近。
                              我努力屏住呼吸,朝黑暗中望去。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能听见它们。这都不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真切地听见了这轻柔的,稳稳的,逐渐向这里逼近的脚步声。
                              —第八章 完—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2-08-06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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