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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到化不开的夜色，裹带着让人兴奋的气息。
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从上辈子就紧紧相连，永远都无法割舍掉。
这嗜杀的快意，绝不会错的。
倒地上的小鬼，一丁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可我什么时候变得连杀这种没有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小孩时，都会有血脉贲张的感觉？
异兽雪羽巨大的白色翅膀，掩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殷红的血顺着蓝色的发梢不断的滴落，白雪覆盖的地上一片狼籍。
在不远的冲天火光下，那个单薄的孩子看上去简直就快断了气息。
恍惚间，却有着莫名的悸动。
“你的名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竟在肃杀的夜风中颤抖。
那孩子抬起被血污浸染的小脸，蓝晶般的眼睛在火光下摇曳的明暗中闪着惊异。他不明白，随时可以致他于死地的我为何会颤抖。
呵，我也不明白……
“你的名字？”还是那个问题。
他费力的站了起来，蹒跚的走向我。
我居然就这样任由他走到我面前，然后再任由他那个小小的身躯抱住我，钻入我的怀里。
接着，他哭了……
我手足无措“你，我说……你，你别哭啊……”
他不理我，继续哭。
“我不杀你了，别哭。”
我到底说了什么啊！我是来杀他的！这小孩的命可是值两箱金子！
他还是不理我，依然哭。
－－我是不是该乘他哭的时候，一刀劈了他？
可是我的行动完全不受理智的支配，居然捧起他的小脸。
“别哭了，我带你走。”
这么温柔的声音，我都怀疑我是怎么发出来的……
他抬起头破涕为笑，脏脏的小脸挂着泪痕，漂亮的蓝眼睛还有着水光。
“小傻瓜……”
倏的坐起身，窗外是一片与梦中极不相似的清冷夜色。
又来了，乱成一锅粥的梦。
绝对不是回忆！
我没有老糊涂，我还清清楚楚记得白凤当年是自己说要和我走得！条件是帮他杀了灭族的仇人，也就是给我两箱金子买他小命的人。
虽说是鬼上一样的同意了，不过这和梦中的差得也太多了！
当年的我绝对不会这么温柔，当时的他也不会如此脆弱。
也许当时会答应他，就是因为那一刻就有些在意他了吧。倔强的小孩，一夕之间失去所有，还要仰着头颅装成蛮不在乎。
身边的人动了动，似乎是醒了。望过去，盖聂还是睡着的。
看着他安详的睡颜，我有种把自己剁了的冲动。
－－我究竟在想什么啊！
以前不惜一切的，就是为了把盖聂绑在自己身边。可现在他就在身旁，我又在干什么？
白凤对我来说不就是一颗棋子么？而且还是颗死棋！就算真的是真的很在意，他也不在了！
这些对他越来越明显的想念让我难以理解..........
现在的我，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