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光只要彼此直视，双方就是平等的。

我从来没有把他放在不平等的位置，他也是。可我貌似在无意间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这段关系在复杂和简单之间，没有一条明显的界限，所以“距离产生美”，也成了予他自由、不////伦不类的慷慨。

【然此安定究竟不属于我。】 【菩萨见众生，低眉垂爱不被戴罪之身，故我燃香三炷断其二，再燃再断——悬黎，倘你在天有灵，便恕我这一回罢，我不为其他，只为洗雪父冤，再见阿瑜一面，来世我作黄雀衔环来报……或我不必有来世，轮回之数也全凭你收回。持香再拜，往事难说，是以在香火外，见几块磐石上布着的陈年旧经藏，两度春秋，恍若隔世，已不自觉地走去抚展它：以后再无人庭院里招手，要我为他晒书了。】

【字字曝于天光下，一句“如是我闻”，一句“心得自在”，隐有一滴雨坠在我鬓边儿，错觉吗？又一滴，不是错觉，概是真要下雨，可东边还晴好，这惑人的景儿，怕免不得要这经书遭第八十一难。四下巡顾，耳闻道场遥传来的声响，约莫诵经法会开始，老和尚小和尚都去参会了，我问那树下的有缘客，一时未觉唐突】 公子为小沙弥翻经，可知藏经阁在何处？

逐流几十里，为死去的魂灵解渡苦厄。

后来事隔多日，我再到环秀禅寺，早烟浮于草木，绕在庙宇高台的腰间，

又兼鸟鸣近，钟磬远，好不温柔——

于我之江南、我之北京，皆是久违了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