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管家对老人家那么凶,我拿他点儿银子送给老人家,也算是替他行善积德啊!我这叫侠盗,小子,你叫濯对吧,我记住你了!我现在没空和你聊,我要去学女红,下次有机会再见吧。”他说我爹和他爹是老朋友,我爹朋友里有这么奇怪的吗?
“等等,”他喊住我,“手伸出来。”
我下意识地把手摊开在他面前。他微微一笑,轻轻放下一件什么东西,我觉得手心一凉,低头看看,原来是一块形状类似盾牌的金牌。金牌不大,上面的花纹和字样都很精致,我放嘴巴里咬了一下,足金!如果当了够吃一个月的肉了,我不由得垂涎三尺。再抬头时,嗬!那家伙已经在丈余外的长廊顶上了
。
“下个月你就十六岁了,提前道贺,这个是给你的礼物。”
他居高而立,声音和笑容全都带着一缕慵懒,阳光丝丝撒在他的衣上发上,泛出一层柔柔的、薄薄的光彩。我张大眼睛看着他,只觉得眼前微微一花,衣袂闪过,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哇,厉害!这就是传说中我们的前辈最引以为傲的轻功啊!飞檐走壁,探囊取物,身轻如燕……莫非我遇见了小偷中的极品?我把他给我的令牌当当当地在墙上敲了几下,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偷来的……
我把东西藏在身上,匆忙地朝后院走去。这里是三表嫂陶阿琅的住处,听说她之前是长安城天香阁的歌女,后来被水秋表哥看中,纳了做妾。本来按规矩,以她的身份是没资格进涂家族谱的,不过水秋表哥一直没有孩子,自从她过门之后便一年抱一个儿子,今年都第三胎了,这可把他家上下给乐坏了,当即决定在族谱上加上涂陶氏的名字。
“雪儿啊,给嫂子看看,哎哟!都长这么高了,真漂亮。你爹说要我来教你女红,说是让你生辰的时候好露一手。我说这就是多此一举,谁不知道咱们扇儿一手刺绣功夫没人能比?还说让你水秋表哥来培养你的气质,就你表哥那粗人,懂什么气质啊?我还记得你十四岁生辰的时候,举手投足间就让那些贵族公子看呆了!”陶阿琅一手撑腰一手甩着手绢地边说边笑,尽管挺着个大肚子,腰还是左右扭着,模样就像大不列颠使者供奉的西洋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