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腐烂的爱 (师雪)
夜鬼哭嚎,天使堕落,恶鬼浅笑,妖精恸哭。迷醉的夜晚,他初遇自己生命中第一段恋情。酒吧中人人都是那般痴迷沉醉的表情。那人在笑,眼底却无笑意。
水色的眼眸,却是深沉如同漩涡。暗色的唇,诡异而骇人。苍白的皮肤,仿佛尸体。出于怎般的心情,他坐到了那人身边。这种好奇,要人命。他们似乎生来相互吸引,却是对立。黑,死亡而缺乏生机。红,却还能燃烧希望。
起初的生活,他们过得很好。像是一对恋人。只要他们自己明白,只是情人而已。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这样的关系早晚是会结束的,只是师夜光没想到,会是那么快。
——“我受够这种日子了。你要是喜欢,陪你的尸体过。”红衣的人毅然决然,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师夜光的公寓。
白色,黑色,交错着的,师夜光的屋子。死气沉沉,仿佛没有活人。八重雪总感觉,自己在被什么东西窥视着。贪婪,炙热的目光。他恐惧,那种目光仿佛要将他撕裂,咬碎。
坐在白色皮质沙发上的师夜光突然笑了起来,尖锐,刺耳。“嘻嘻嘻嘻——”那笑声绝望,如同兽类的嘶吼,泪水都快笑出来。真让人怀疑,他是否就此笑到断气。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他起身,拉开壁橱,进了阁楼。“我的小可爱们,你们听到了没?雪说要离开我呢~都因为你们啊。”他随意扯过一具尸体,狠狠啃咬,将那腐肉都撕咬了下来。尸体那干瘪的脸庞,起了褶皱的肌肤,泛着一股腐臭味。引人作呕。
不知过了多久,狭小的阁楼里已经遍地狼藉。他才脱下白色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里面仅仅一个号码,八重雪的号码。打了过去。
第一次,直接挂断。第二次,依旧是挂断。第三次,终于接通。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却已经回绝了他的千言万语。“分手吧。结束了。我的法医情人。明天,我会离开H城,我们怕是无缘再见。”
这是八重雪第一次连贯地说这么多话。那是寡言少语的人,却该死地泛着惑众的气质。仿佛勾唇,撩发这种寻常的动作在他身上都是一种惊艳。
银发的人对着手机,做了一个接吻的动作,对着已经挂断的那头,低低呢喃。“我爱你。”
第二天,八重雪没能离开H城。他去参加了一个葬礼。情人的葬礼。银发的人,躺在棺木里,胸口溢出的鲜血早已干涸。
是八重雪发现他的,当时,也许是还有一丝感情尚存,他去见师夜光。按了很久门铃,却还是没有人回应。他撞开了门,看见了那人蜷缩在沙发上,胸前插着匕首,正中心脏。手里托着手机,一直放在耳畔。明明对方已经挂断,可他却还是陶醉地听着。
八重雪认出,那个,是自己的手机号码。后来,有人在他的阁楼里发现了很多残破的尸体,暗地指责师夜光是心理变态。作为法医,连对尸体的尊重都做不到。红衣的人有些发寒,难不成,注视自己的,就是这堆尸体?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摇摇头。
由于最先发现尸体,做了很久笔录,他是最后才到葬礼现场的人。人数本就不多,在默哀完毕后,几乎全都离开。八重雪站在棺木面前止步,在望向师夜光遗体那一刻,他看见了那具尸体突然咧嘴笑了起来。下意识后退几步,揉了揉眼。大概是幻觉。
他有些思念,思念那个人。哪怕是那尖锐骇人的笑声。他没告诉任何人,他是爱师夜光的。甚至,没告诉师夜光。
是夜,八重雪躺在自己出租屋的简陋小床上,然后,手机振动了起来。看到了备注姓名,是……师夜光的。忐忑不安地按了接听,那头沉默许久,突然笑起来。“嘻嘻嘻嘻——”
“啊!——”八重雪近乎崩溃地将手机狠狠摔向墙面。没错,他不会听错的,这是那个人的声音。谁都无法仿照。他跌跌撞撞地爬到墙角,捂着耳朵。
那个疯子!妄图让他背负自己的命,让他一生寝食难安。而今,死了却还是不放过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嘻嘻嘻嘻——”尖锐的笑声,划破夜空。
-End-
后记:
灵感真的是很莫名,不过这篇大概是我好久没写恋尸癖,突然又转折了回来,自己也有些写不通顺。
个人其实很喜欢这篇,八重雪很高傲,冷艳,却也是乖张,固执。表面再是张扬,可却还是不会说出真实想法。他爱一个人,也许注定不会说的。这也注定,他注定错过。虽然看来坚强,其实也有柔弱的那一面,只是无人挖掘。
之于师夜光,他可以把什么事都和自己撇清关系,漠不关己。人命在他眼里也仅仅是蝼蚁罢了,不足挂齿。可是,若是他爱上一个人,便会歇斯底里,十分极端。这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如表面所诠释的,仅仅是妖异。他那是一种病态。
对于喜欢雪师,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重口味。我秉持美人是总受的原理,保持这一战线。嗯,多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