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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双人---昭云情《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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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继血云幡青龙珠后另起的昭云新篇,内容根据原剧部分单元改编,昭云省亲的后半部内容也会发布在新篇里。


本贴收到10个礼物

    IP属地:上海1楼2023-02-19 13:35回复
      昭云省亲记(十)
      湛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仿佛也要被烧化了,展昭例行巡街,精神奕奕,红光满面,这艳阳天就是他心情的写照。巡完街回开封府复命,包拯给了他两周的订婚假期,展昭乐不可支,他要赶快去连府告诉彩云这个好消息。
      当展昭健步如飞刚穿过回廊,被张龙叫住了,张龙一手提着一个包裹,另一只手拿着一封信。“展大人,这个包裹和信是新乡县县衙的石捕头派人送来的给你的。”张龙把包裹和信递给展昭。展昭接过信一看,封面“贺喜”二字,便知这是石燃祝他订婚的贺信,包裹应该是贺礼,石燃的心意让展昭颇为感动。
      连府客厅,彩云早就备好了亲手做的茶点,等展昭巡完街来找她。厅外展昭脚步声传来,彩云忙掠了掠鬓发。展昭神采飞扬地跨进门,刚坐下彩云就递上沏好的雨前龙井。展昭呷了一口,甜在心头,他迫不及待地告知彩云自己有两周的假期,想借此机会带她回家乡探亲,他的家乡在常州武进县百花岭,父母的墓碑,还有二叔一家都在那,订婚是人生大事,应该回去报喜。
      彩云既开心又紧张,她担心展昭的长辈会不会喜欢她,展昭自信满满夸道:就彩云的条件玉皇大帝都不会不满意。“你问过玉皇大帝啊?净瞎说。”彩云飞出一丝笑意白了他一眼。展昭放下茶杯,温柔地拉过彩云的手说,二叔二婶都是很好的人,又有识人之慧,一定会喜欢彩云的。彩云的笑就像清泉波纹,从她嘴角的小漩涡里溢了出来。
      “这是什么?”彩云看到了展昭放在案上的包裹问道。展昭说这是他的朋友石捕头送给他的订婚贺礼。彩云怀着好奇心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只色泽光润的紫檀木盒,移开木盒的盖子,彩云的眼睛澄亮,像是看到了一件宝物。
      “展昭,你看,是孔雀青铜灯。”彩云小心翼翼从木盒里拿出这盏灯。这只仿真孔雀惟妙惟肖,头上的三根翎毛就像翡翠花那般晶莹。一身五彩斑斓的羽衣犹如碧纱宫扇,尾羽的眼斑反射着夺目的光彩。伏在孔雀身下的青铜灯古朴典雅,底盘雕刻着奇特的花纹,美观又别致,彩云爱不释手,越看越喜欢。
      “石兄还真有心。”展昭见彩云喜欢心中激起了波浪般的喜悦,他打开贺信,信中开头是对昭云订婚的衷心祝福。“比翼从此添双翼,连理于今有合枝。”展昭轻声念着心里又泛起甜蜜。接着信中说道这盏灯,是他千挑万选的,孔雀寓意着吉祥还有美满的爱情,送给昭云做订婚贺礼再合适不过了。再接下去石燃说了些题外话,就是李朴的案件,他发现了一些疑点,但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会继续调查。然后信尾再次恭祝展昭订婚大喜。
      “展昭,你也看看嘛,这盏灯真是巧夺天工的珍品。”彩云把手中的孔雀灯递给展昭。希望他也能欣赏到这件工艺品的美。展昭对信中提到的案件后续有点在意,不过看到彩云明媚的笑容,不忍扫她的兴。他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接过孔雀灯细细观赏起来。
      “这盏灯的确精美绝伦。”展昭发出由衷的赞叹,当他的手掠过孔雀的羽毛时,不知怎的,一记钻心的疼从他的手指传递到胸口,展昭不禁叫出了声。“展昭,怎么了?”彩云看到展昭表情不对劲,搭着他的肩头担心的问道。“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展昭搪塞过去,可他再抚摸这盏灯的时候突然头晕目眩,手也有***感觉,随即赶紧放下了孔雀灯。“你昨晚是不是着凉了,脸色不太好。”彩云看着展昭略微苍白的脸很是心疼。
      “彩云,我没事,身子骨硬朗着呢。”展昭的胸口有种说不出的堵塞感,这不似着凉。“你又不是神仙,病了就是病了,还逞强。”彩云数落展昭疏于健康管理,然后让他坐着等一会儿,她亲自去为他煎草药。展昭等待期间,看着孔雀青铜灯,不自觉地又伸手去摸,眼前居然出现了重影,手指再次感觉到了麻痹,展昭迅速抽回手,心中疑惑不解。不一会儿彩云端来药汤给展昭,看着他喝下后,催他早早回去休息了。



      IP属地:上海2楼2023-02-19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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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省亲记(十一)
        喝下彩云煎的汤药后,展昭通体舒畅,一夜好眠。或许自己真的只是受寒了,展昭消去了心头的疑虑。他麻利地打点好行装,赶往连府接彩云去了。连府,小庭正为彩云准备远行的物品,衣裙,胭脂水粉,首饰,梳妆镜。。。装了满满一箱。彩云觉得路途遥远带那么多物品不方便,拿几套简单的换洗衣物就行了。小庭不然,说姐姐以展昭妻子的身份去探亲,可不能风尘仆仆的模样见长辈,一定要光鲜亮丽,从容优雅,才配得上这重要的身份。彩云心内暗笑,想这小庭人小鬼大,自个儿还未成亲就懂得媳妇儿之道了。生活上向来简单朴素的展昭这次到非常认同小庭,让彩云想带什么都带上,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连昆也为展昭的家人准备了礼物,开封的名酒瑶泉和珍贵的蜀锦,不一会儿满满两个大箱子堆在了昭云眼前。连昆雇了了一辆大马车,吩咐家丁把行礼都搬上马车。周到的安排让展昭感动,连昆让他不要客气,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我可把宝贝女儿交给你了,一路上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回来要是瘦了,我拿你是问。展昭信誓旦旦保证,心想以我二叔二婶的好客之道,彩云怕不是要胖个三五斤。彩云在一旁乐的看连昆叮嘱展昭,有父亲疼爱维护自己的感觉太好了。
        众人忙活半晌,一切准备完毕,昭云与连府众人挥手告别,展昭先扶彩云上了马车,看她坐稳后自己再上车,连昆目睹这一幕对展昭的细心体贴表示满意。车夫立即挥动马鞭,马车徐徐驶过长街,马蹄急踏,溅起阵阵沙雾,马蹄声由近而远,连昆依依不舍地望着昭云离去,心生一丝寂寥。
        踏上归乡的旅程,沿路美不胜收的风景令昭云目不暇接,心旷神怡,一座座山峰峰谷起伏连绵,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犹如海浪奔腾。亭亭玉立的白桦树,欢快地摇曳枝上满片的绿叶,尽情享受阳光的滋润。成群的鸟雀,发出银铃般的啼声在林中荡漾。昭云沉浸在这生机盎然,万紫千红的大自然中,有说有笑地一路前行,细细品味着幸福时光。傍晚时分,马车驶进城区,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展昭先下车安排住宿事宜。他不忙着直接订房,而是在客栈里前前后后走了一圈,就像巡视,确定这是家正规的客栈后才订房。
        “客官,要一间房?”掌柜的有些不冷不热,头也不抬。额。。。展昭略有迟疑,他与彩云尚未正式成亲,理应是要分开住宿,可他又很想与彩云共处一室,对彩云他是尊重爱护的,并无越轨之意,只想守在彩云身边寸步不离。
        “要两间房。”彩云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无情”地断了展昭的念想。“两间房啊,好好好。”老板秒变脸,满脸堆笑。 “真有两间房?”展昭又问了一次,还冲着老板眨眼,私心希望老板会意。“有有有,小二,快带客官上楼休息。”老板不接翎子,心想最近生意清淡,多租一间就多赚一份银子,谁管你那份儿女情长的心思。小二殷勤地上来招呼,带着昭云去了二楼的客房,他俩的房间一头一尾,中间隔了三间房。展昭暗呼,好家伙,分两间房就算了,还给我俩整个长江头长江尾,这脸色刹那间就不怎么晴朗了。彩云坐了一天马车,有些疲劳,也没看出展昭那点心思,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展昭吩咐小二去打盆热水,再备点上好的饭菜送到彩云房间来,然后塞给小二不少小费。小二连连感谢,两只脚像生了风,咻的一下跑去准备了。展昭趁此间隙,去马车上把贵重物品和彩云换洗的衣衫和日用品一并拿到了房间。小二端着热水进来时,正好看到展昭拿着彩云的衣衫一件件挂在衣架上,心中嘀咕道,大老爷们帮女子挂衫的,有生以来还是头一遭见,这人不会是妻管严吧。
        展昭见小二端着水盯着他瞧,便顺手接过了脸盆,招呼彩云过来洗脸。他伸手试了试水温,搓了把毛巾递给彩云,彩云把热乎乎的毛巾贴在脸上,心里别提多暖了。展昭环视着房内的摆设,大体还算满意,该有的都有了,就是不够暖和,他让小二再给添个暖炉,点个檀香,让彩云舒舒服服睡一觉。小二记下了,随口问了句还有吗,不问还好,一问展昭作思考状,说再想想。小二内心极其不耐烦,不过看这位主为了爱人出手大方的分上,扮出一个职业假笑说尽管吩咐。彩云则开口道不用费心了,又不是常住,打发小二下去了。彩云拉展昭坐下,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展昭要自己来,彩云不让,说今后要给他擦一辈子的,现在先练练手。展昭乖乖地一动不动,彩云的明眸映衬到他的瞳孔里,身上的幽香钻进了他的鼻腔里,展昭整个人飘飘欲仙起来。
        小二端着饭菜进房间时,看见昭云亲昵的一幕,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放下饭菜摆好碗筷后,火速撤离。劳顿了一天,品尝着美食,饮着美酒,昭云心情畅快,相谈甚欢。酒过三巡,彩云有些微醺,自以为平时酒量也不错,今天怎么喝了这么点就醉了。殊不知,昭云点的清酒卖完了,掌柜便拿了烈酒来顶替,价格可是要贵得多,估计是听说了展昭出手大方所以趁机宰一笔。
        微醺的彩云烟眸如水,浅笑敛眉间风情万种,轻轻一句,我醉了,嫣语娇态撩拨的展昭坐立不安。展昭竭力抑制住心里的小鹿乱撞,问她是不是想睡了,彩云点点头又摇摇头,看来是真的醉了。展昭宠溺一笑,上前搂着她的腰,扶她起身到床边,彩云突然脚一软,顺势就跌到了床上,连带着展昭一起倒下。压在彩云绵软的身子上,展昭的心就像被虫咬,奇痒无比。他的呼吸粗重起来,意识迷乱,手不知放哪里好。
        “客官,你要的暖炉和檀香送来了。”小二的叩门声让展昭清醒过来,他赶紧起身快步去开门,小二进屋摆好了暖炉,点了檀香,八卦地瞄了一眼,看到彩云躺在床上,又看看展昭不自然的神色,心中明了自己坏了好事。“客官,要不要给你添床被褥。”小二自作聪明地想做补救。展昭面露尴尬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芬芳馥郁的檀香渐渐充盈了整个房间,彩云安然入眠,展昭坐在床沿,看着彩云美丽的睡颜疲劳感顿消,红润娇艳的脸蛋,饱满柔嫩的朱唇,展昭怎么看也看不够,他情不自禁俯下身轻啄美人唇。这一吻比烈酒更烧心,展昭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就依了彩云只是订婚。他温柔地拨去彩云散乱的鬓发,给她盖好被子。便倚在床栏上陷入了遐想,想得入神睡意袭来,梦中他骑着“凌云”一身大红的新郎装,彩云戴着凤冠霞披抱着他的腰坐在他身后。一声指令,“凌云”骐骥一跃,跃入了一片桃花林中,桃花树下,流水溪畔,碧浅深红,染香衣袖,桃花醉,人亦醉。。。


        IP属地:上海7楼2023-02-24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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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省亲记(十二)
          第二天当展昭的双眼迷迷瞪瞪睁开时,彩云一泓碧水般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帘,展昭着实一惊,没想到自己睡的那么沉。彩云起床直到洗漱完毕都没察觉。彩云笑着说,看他睡得香就没叫醒他,说罢递上了热腾腾的毛巾,转身去摆餐桌上的碗筷。展昭内心有点小庆幸,彩云没有问展昭为何昨晚在她屋里,看来是默许了两人共处一室,以后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订一间房了。展昭喜滋滋地洗完脸,坐到了桌边,桌上有白粥和一些腌制的小菜,昭云享用着早餐,时不时四目相视,含情凝睇,温馨而又甜蜜的气氛让这顿早餐愈加美味。吃完早餐,彩云让展昭帮她挑选出门的衣衫。展昭摸着下巴,极其认真,眼睛来回扫了好几遍,最终挑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裙给彩云。彩云本以为他会说你穿什么都好看敷衍过去,男人哪会挑女子的衣裙,更何况是展昭这样的钢铁直男。
          “为什么挑这件给我?”彩云见展昭认真挑选,表示对她十分在意,欢欣无比。“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这娇美又纯洁的颜色最适合你了。”展昭伸手摸了一下彩云粉嫩的脸蛋,婉转柔情地说道。彩云羞涩地低下头拿过衣裙去屏风后换衫了。换完衫出来,彩云在展昭面前转了几个圈,轻轻扬起的裙摆,就像绽开的花瓣,衬托的婀娜窈窕的彩云如花仙般妩媚。令展昭有些晕眩,转了几圈彩云停下双手放在腰间比划,接着嘟起小嘴说道,我是不是有点胖了,感觉腰身这里有些紧。“是吗,我来看看。”
          展昭逮着机会伸出手臂把彩云搂进怀里,宽大的手掌在彩云的纤腰上摩挲,继而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好像是有点胖了。”彩云立马拉着脸,心想情商真低,这话只能我说,你说我可不乐意。还没等彩云开口数落他,展昭把手臂猛地收紧,丹唇贴到了她的脸颊上暧昧地说道:“要不我再仔细量量看。”彩云这才知道他不怀好意,在他手臂上狠拧了一把,展昭疼的一龇牙,但依然不放手。彩云也不示弱,迅疾朝他出了一拳,展昭敏捷地后仰躲开,环抱着彩云转了一圈,搂腰的同时另一只手贴住她的后背制衡,彩云不服输地扭动着娇躯,她闹别扭的模样更令展昭春心荡漾,刹那间,一枚突如其来地吻落在了彩云的脸庞。
          “你又趁机了。”彩云娇滴滴“责怪”道。“这还不是你先挑起的。”展昭坏笑着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樱唇。“我让你看衣服合不合身,没让你。。。”彩云还没说完,唇瓣就被重重地压住,展昭的丹唇霸道入侵,激烈地攻占彩云的唇舌,不给她一丝喘息。昨晚竭尽全力克制的yu望让展昭此刻如洪水决堤般的疯狂。彩云知道他昨晚保持君子之风内心有多压抑,这会儿便也不抵抗了。 当展昭微热的舌探入她的腔内,彩云也飘飘然起来,她的手轻轻按在展昭肩膀,触碰到展昭肩上的伤口,疼痛更加点燃了展昭的yu火,他几乎要吞噬彩云的嫩舌。任由彩云捶打也不松口。
          屋内气氛焦灼之时,几下轻轻地敲门声响起,彩云用力推开展昭,让他去开门,展昭想装没听到,又把丹唇凑了上去。门外传来了小二的声音,说马车夫问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彩云挣脱开展昭,开门让小二传达,他俩马上下来。接二连三被打断好事的展昭就像吃不到糖的孩子撅起了嘴。彩云上前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刚才还不够啊?快收拾行李吧,不然猴年马月能到你家乡。”说着便收起了架子上的衣裙,准备装箱。就在这当口,展昭使出雷霆手段,把彩云推到墙边,双眼里满是炽焰。“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展昭柔靡地声音瓦解着彩云内心的防线,紧接着屋内响起阵阵暧昧销魂的轻吟。。。


          IP属地:上海10楼2023-03-05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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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省亲记(十三)
            莺飞草长的三月江南,已是一副明媚婉约的画卷。
            丽日晴空,烟波浩渺的湖中,一叶小舟轻飘飘划水,从拱桥下钻过,岸边的细长的柳条,偶尔点着湖面,荡起微弱的波痕。时不时飘来几朵嫩白的花朵,为这翡翠般的绿水做着点缀。昭云此刻惬意地泛舟湖上,怡然地欣赏这绰约多姿的江南风貌。彩云伏在船舷,一只手来回划着湖面,玩得不亦乐乎。展昭则像个守护神立在她身旁,宠爱地看着她。
            郎情妾意正浓之际船头突然被一条大鱼猛撞了一下,顿时左右摇摆的厉害。湖水都溅到了彩云身上,展昭连忙拉着她稳住。“展昭,你水性如何?”彩云发问,一问就问到了展昭的痛点。回想起曾经与翻江鼠蒋平在船上过招了一天也没分出胜负,自己还差点栽到河里,就心中不畅。可在爱人面前不能露怯,展昭神色自若说道:“彩云,你放心,若是你不慎落水,救你那是轻而易举。”受了小惊的彩云撒娇般地依偎在展昭怀中,牢牢攥着他的衣襟,展昭温柔地安抚着,暗自却心虚,祈祷着千万别翻船,虽然救人勉强可以,但姿势不够好看,比狗刨强不了多少。要是在彩云面前现了眼,比社死还难堪。想到这展昭不由缩了缩脖子。
            虚惊一场后,老天帮忙,小船悠悠荡荡一帆风顺到了目的地,下船后再行约五里路就是展昭的家乡武进县百花岭了。一上岸展昭精神抖索起来,心里特踏实。陆地上可没什么能难得了我了。
            昭云下船步行了半个时辰,进入了一片桃花林。展昭手指着正前方说道,穿过这片桃花林,再走个二里路就到他家了,不用急。说罢牵起彩云的手,悠闲地步入桃花林,树上粉芽娇娇,莹洁无暇,煞是可爱。再往林中去,满眼粉茫茫一片花海,绽放的桃花千姿百态,有些像喝醉了似的,绯红如胭脂。一丝丝红蕊顶着嫩黄的尖尖,调皮的探出头。微风掠过,朵朵花儿就像一只只蝴蝶,翩翩起舞,叫人神迷意醉。这不正是梦中的场景吗,凤冠霞披的彩云与他在桃花林中双宿双飞,如今美梦再现,是不是预示着他俩的好事将近,想到这展昭激动地攥紧了彩云的手,阳光般的笑容挂上了他的嘴角。
            彩云自然不知其意,只当是展昭回乡的喜悦。展昭父母早逝,二叔就像他的父亲,彩云思量着自己定要谈吐得体,礼仪周全,博得二叔二婶的好感。俩人各怀心思,默契地并行。先前的微风渐渐势猛,吹的枝梢如波浪颤动,俏艳的桃花纷纷离开枝头,在空中洋洋洒洒,形成了一场梦幻唯美的花瓣雨。彩云兴奋地往前奔去,展昭不紧不慢追随,花瓣自由地旋逸着,香气四溢,一片春意盎然,旖旎风光。
            忽然风声渐大,展昭敏锐地察觉风中有异响,似从身后而来,刚想回头,一丝啸厉从耳后袭来,他赶紧身子一偏,有什么东西擦着他的脸颊过去。还未等他定下神来,又是“咝咝”几声飞来,左右开弓,来势汹汹。展昭迅疾下腰,同时甩动衣袖,袖箭快如闪电,向后激射。这番威慑后,身后没了动静,风声恢复了正常。
            展昭即刻环视四周,未见人影。据他的江湖经验,此暗器极其锐利又很轻盈,就像幻化在风中,不是飞镖和银针之类的铜铁器。展昭低头寻找,地上除了飘落的花瓣并无其他,他蹲下身,抓起一团花瓣捻了捻又放下,像是琢磨什么。就这样反复了几次还是没有头绪,展昭陷入思索,对方到底出的是什么暗器,又是什么人?虽然出手凌厉,但不像要他的命,速度快路线却不刁钻,以展昭的身手来说避开不难。展昭百思不解时,彩云在前方召唤他,他起身朝彩云走去,眼角余光掠过之处,身旁桃树树干上的一点红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这树干上插着一片花瓣,其色鲜红,扇形,不似桃花花瓣。展昭将它从树干上取出还颇费力气。这一片看似普通的花瓣竟然能深深插入树干,展昭颇为惊讶,这可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力才能办到。莫非刚才袭击他的暗器就是这花瓣?江湖上用花当武器的展昭所知唯有雅风山庄的庄主花晓霜,可刚才那人的路数并不像花晓霜,而且她深居简出,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更谈不上和展昭有过节,应该不会是她。展昭正想的入神,彩云款款向他走来,他不想扫彩云的兴,令她担心,赶紧把花瓣收入怀里,迎了上去。
            彩云见他面色略沉,便问他在看什么,展昭只说看风景,随即抓紧了彩云的手,说是天色不早,快点赶路为好。俩人加快了脚步,片刻后走出了桃花林,就在昭云身后不远处,一双晶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他俩,接着蹑手蹑脚跟了上去。。。




            IP属地:上海11楼2023-03-18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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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昭云又步行了好一会儿,极目四野,不远处展家气派的庄园已肉眼可见。这段路上没有再发生之前惊心动魄的偷袭,展昭稍稍放松了些,他见彩云在拭汗,就找了一块平整的岩石,让她坐下歇会儿,自己去前边的小溪取水给她解渴。
              “姑娘,请问展家庄怎么走啊?”彩云低头整理裙摆时,一个身着青衫的后生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抬眼看去,此人面容清丽,手持一把折扇,文雅风流的模样,不过这方圆几里都没见人影,怎么突然冒出个后生。彩云心生警惕,微微摇头没有作答。可那后生似有意纠缠,突然大胆地抓住了彩云的手腕,彩云羞恼地瞪着他,警告他放手。
              “姑娘好生美丽,不妨与在下交个朋友。” 后生无视警告,轻佻地朝着彩云眨眼,极尽挑逗之意。想吃我豆腐,你还早一百年呢,彩云轻哼一声,瞬间翻掌将他右腕锁住,接着使出“抛砖引玉”,右掌后拖,左掌疾送,眼看就要打中那人肩膀。那人伶俐闪开,躲过彩云一掌,手中折扇朝着彩云的腰带挑去,彩云轻盈腾起跃过那人头顶,从他身后使出一记擒拿手,夺过他手中的折扇,又顺势挑开了他的腰带,抛向空中。俩人同时跃起争夺腰带,彩云唰的打开折扇朝那人面上扫去,那人后仰躲闪之际重心不稳,一屁股跌落在地上,疼的哎哟哎哟。彩云潇洒落地,帅气的并拢折扇,另一手攥着腰带,得意地挑眉看着手下败将,似乎在说,还来吗?
              那人知道打不过可还想挽回点颜面,继续出招,彩云进退有据,巧变掌法,使他耗尽力气却近不得身。展昭取完水,听得近处打斗声起,飞奔过去,见彩云与一人正在缠斗,他欲上前帮忙,待到两人跟前,却停住了脚步。
              彩云见展昭来了,不想再耍下去了,她双掌如风雷,朝着那人连环递出,那人渐渐招架不住,眼看就要挨上彩云凌厉的一掌。“彩云,莫要伤她。”展昭急喊一声,彩云闻言及时收住掌力,那后生只觉筋酸骨软,差点跪倒在地。展昭走到后生身旁,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说道:“你玩够了没有,越大越调皮了。”
              “后生”撅着嘴,拽着展昭的衣袖,嬉皮笑脸:“堂兄,想跟你开个玩笑嘛,谁知道和你随行的这位姑娘功夫那么厉害,小妹甘拜下风。”展昭哭笑不得,本想把彩云郑重地介绍给二叔一家,没想到这淘气包来个“梦幻”开局。彩云也吃惊不小,虽然与她交手时就察觉出她是个女子,却不料竟是展昭的堂妹。展昭厉声责怪了堂妹几句,这机灵鬼假装抽泣,展昭便心软了。接着把她介绍给彩云,堂妹名叫展云,是二叔的小女儿,从小就被宠坏了,还请彩云不要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接着又向展云郑重介绍了彩云,说他俩已经订婚,这次是回乡探亲来的。“她是你的未婚妻!”展云脱口而出后马上捂住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展昭,展昭对她夸张的表情不屑,心想我又不是和尚,有未婚妻值得大惊小怪吗。展云绕着彩云走了几圈,上下打量一番,嘴里连连道,原来如此。“堂兄,我还担心你会打一辈子光棍,原来是等着仙女啊。”展云冲展昭挤挤眼,调侃道。
              彩云被这个活宝堂妹逗乐了,心生几分喜欢,她为展云系上了腰带,并对刚才出手有些重表示歉意,希望堂妹不要介怀。展云向彩云诚恳地道歉,说是自己挑衅在前,彩云已经手下留情了。她还非常佩服彩云的武功,缠着彩云有机会要教她几招,还抱怨说虽然老爹开武馆,但因为她是女儿家,只肯教她些简单的武功,防身勉强凑合,要是闯荡江湖那就是丢人现眼。展昭见堂妹开了话匣子收不住,及时打断,说彩云奔波数日,有些劳累,还是先回家再说吧。展云见展昭那么心疼彩云,狡黠一笑,心想这下可抓住堂兄的软肋了。



              IP属地:上海12楼2023-03-19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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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省亲记十五
                一路上,展云挽着彩云,侃侃而谈,展昭则被挤到了边上,又插不上话,不免有被冷落的感觉。三人进了镇子,穿过主街,对面有一处灰白高墙环护,绿柳周垂,朱红气派的大门就是展府了。展昭事先已安排马夫到展府对面的客栈等候,他让彩云先去客栈歇歇脚,掸去风尘后再登门。
                客栈里,展昭斟茶递水,对彩云无微不至,展云看在眼里,调笑道堂兄对彩云,比对月娘还要细心多了。话一出空气突然安静,彩云看似淡定地抿着茶,一言不发,可展昭知道彩云内心醋海翻涌,越是看着淡定越不对劲。他冲展云耸眉瞪眼,示意她少开金口,展云秒懂马上转移话题说自己一身男装回府会被爹娘教训,要借彩云的衣裳换换。彩云顺着台阶调整了心情,让她随便挑,展云夸彩云雍容大度,这一波尴尬总算被化解过去。
                三人整顿一番后,带上礼物,去往展府。展府内佳木茏葱,郁郁芊芊,秀山奇石点缀其中,既生气勃勃又有宁静致远之风,阔别多年,展府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让展昭倍感亲切。性急的展云快步在前,展昭和彩云漫步庭院,不紧不慢地跟随她的步伐。穿过游廊展云遇见家丁,她让家丁快去武馆通知展老爷,报告堂少爷回来了,家丁顺便告诉她,展夫人在厅堂会客。展云迫不及待朝着厅堂奔去,刚跨进门,见厅里有客人,一身材微胖的中年妇人正与展夫人交谈甚欢。展云有些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招呼也不打,径直朝着展夫人走去,兴奋地说,让她看看谁回来了。展夫人顺着她的视线往厅门外看去,只见一个风姿俊秀的男子和一个端丽光艳的女子款步进来,俩人一入厅堂,这屋里都显得熠熠生辉。
                见展昭回来了,展夫人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展昭恭敬地行礼问候,展夫人热情地招呼他和彩云入座,吩咐家丁倒茶上点心。坐在一旁的中年妇人则别有意味地打量着彩云,然后怀着疑问的神情看看展夫人。展夫人问道彩云的身份,展昭郑重地介绍彩云是他的未婚妻,他俩刚在开封府举行了订婚仪式。展夫人听罢开始有些楞,脸上略有不自然的表情,彩云落落大方,上前给展夫人行礼,举止仪态端庄娴雅,展夫人细细观察彩云,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连说三个好字。
                那中年妇人看到展夫人的反应,貌似泄气的样子,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了。展云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鼻子轻哼一声,感觉非常不待见。几句嘘寒问暖后,展夫人亲自准备晚宴去了,要为展昭和彩云接风,让展云作陪。展昭便问道刚才那个客人是谁,展云没好气地说,还不是镇上有名的媒婆李嫂。最近三天两头往展府跑,殷勤的很,看不惯她那巴结样。这下轮到展昭调笑堂妹了,女大不中留,看来二婶是急着想把你嫁出去啊。
                展云嘿嘿一笑,眼含深意看着展昭:“娘才舍不得我嫁呢,李嫂是为你说媒的。”好家伙,飞出去的箭又射向自己了,展昭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就变喷泉了,他忙捂住嘴,使劲咽了下去。
                展云说爹娘一直记挂着展昭的婚事,说是哥嫂走得早,展昭在官府当差事务繁忙,他们做长辈的再不关心,恐怕他要打一辈子光棍了。然后她娘就拜托镇上有名的媒婆,给展昭物色好姑娘,要求琴棋书画精通,美丽端庄贤淑,各方面都要优秀。这么一说 展昭想起来,半年前收到一封家书,信中二叔问及展昭个人情况,当时正值血云幡案后,彩云离开,展昭心情低落之际,只在家书中回到自己一切都好,并未提及感情之事。没想到二婶会张罗着为他征婚。要是知道回家还有这么一个坑,当初就该在信中坦然告知他与彩云的事。调皮的展云逗弄心起,拿起桌上的两卷画轴递给展昭,说这就是李嫂带来的征婚对象的画像。
                彩云这时也跟着起哄,让展昭看看,说不定画轴里的姑娘比她更好呢。展昭见她俩串通一气,哭笑不得,只顾猛喝茶,此时沉默是金。彩云好奇地打开画轴看了起来,还夸赞画轴上的姑娘姿容出色,更配展昭。这下展昭急眼了,夺过彩云手中的画轴,就要往外扔。恰巧这时展老爷回来,眼看有什么东西要向自己砸过来,下意识后退。展昭的手僵在空中,结巴地喊了声二叔。展云连忙拿下展昭手中的画轴,对展老爷说她和堂兄闹着玩。展老爷轻描淡写训了她几句,堂兄难得回来,你还嬉闹,真不懂事。随后彩云出来圆场,说堂妹性格天真活泼,正是和展昭亲近才会嬉闹,并非不礼貌。一番话说的展老爷心里很舒坦。当得知这位兰心蕙珠的女子是展昭未婚妻时,表情和展夫人一模一样。原来展昭在感情方面一点也不木讷,眼光还那么好,他俩老看来是多操心了。
                展云感谢彩云帮她解围,与她更为亲昵,拉着她去闺房叙话。闺房里展云帮彩云梳着青丝边唠嗑:“彩云姐姐,你姿容绝代,聪颖大方,武功又好,怎么会看上我堂兄?”展云这话实属意外,彩云差点噗嗤笑出声,这意思是展昭很差吗?她在开封府也听的不少关于展昭的八卦,倾慕他的姑娘排起队可以绕开封一圈了吧,其中还不乏富家千金和当朝公主呢。
                展云继续自顾自说道:“论模样武功,我堂兄是不赖,可他平时不苟言笑,说话行事一板一眼,像块木头。毫无风趣可言,和他在一起不会闷吗?”彩云暗自好笑,展昭是木头,她怎么一点没感觉出来。无论是凉亭偶遇还是连府邀约都很主动啊。
                彩云不想颠覆展云的认知,就顺着说那正是他的优点,内敛沉稳,踏实可靠。展云撇撇嘴道:“也就你和月娘喜欢这款的吧”。听到月娘彩云收起了笑容,但这次她不是吃醋,是想了解展昭的过去,也想了解和他订过亲的姑娘,月娘有什么值得展昭青睐的,她可以学习学习。展云说月娘温柔贤淑,端庄文静,的确是个好姑娘,双方父母是莫逆之交,从小就想给他俩定娃娃亲,但当时只是口头说说,原本是想等他俩长大些再正式下聘。后来展昭拜师学艺,早早离开了家乡,这订亲之事就搁置下来。五年前展昭回乡探亲,得知月娘的父母故去,她又身患重病,一个人孤苦无依,堂兄甚是同情,于是才与她订亲,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照顾她了。
                彩云听罢叹惜,如果月娘不是重病缠身,嫁给展昭倒也圆满。展云摇摇头说,堂兄是不会娶她的,月娘时日无多,堂兄只是出于道义责任照顾她。月娘也深知这点,她把对展昭的倾慕之情埋藏于心,他俩之间仍以礼相待,分室而眠。至此彩云的心结解开了,怜惜月娘的同时也对展昭的品格更加欣赏,他没有道出原委,是为了顾及月娘的面子吧。
                “彩云姐姐,我看得出来,堂兄是真的喜欢你,在乎你。”展云一改之前的调皮认真地说道。“有你在堂兄身边,我就放心了。你别看我和他闹,其实我最喜欢堂兄了,他那么好的人应该配一个你这样完美的女子。”展云的语气突然像一个成熟的大人,彩云被这挚诚的兄妹情感动,向她保证会和展昭相伴到老。展云开心地点点头,接着她爆出展昭小时候的糗事,逗得彩云直乐,俩人清脆的笑声时不时从闺房传出,欢快的气氛飘散到了院中每一个角落。


                IP属地:上海13楼2023-03-25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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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省亲记十六
                  晚宴上,二婶张罗了一桌子的美食佳肴,款待彩云。彩云为二老斟上带来的好酒,全家举杯共饮,一杯下肚,二叔连连赞叹真是好酒,彩云又为二叔斟上一杯,二叔狂喜之余不忘看向夫人,像是等待批准。二婶说今晚破例,为侄儿接风洗尘,允许他多喝几杯。二叔兴高采烈的像个孩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展云笑侃老爹可是妥妥的妻管严。二叔不羞不臊,慢条斯理道:“妻管严的男人最幸福,说着便对展昭笑笑:“侄儿,你以后会明白的。”展昭立刻看向彩云,彩云低眉含羞。
                  二婶用筷子敲敲二叔的酒杯,说他才喝几杯就说醉话了。接着她热情地给彩云夹菜,与她闲话家常,又顺势问起了她的家世。说起家世,彩云的脸上不经意掠过一丝寥落的神情,顿了顿说亲生父母早逝,九岁那年露宿街头,幸被连昆收养,最近才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弟弟,得以一家团聚。二婶听闻心生怜惜,拉着彩云的手说展昭也是父母走的早,他小小年纪就跟着师傅学武,离开了家乡,在外都是一个人照顾自己,成熟懂事的早,令人心疼。眼看话题沉重起来,二婶话锋一转,夸彩云如此优秀,她亲生父母也一定是人中龙凤,可这句话却让彩云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回应。
                  展昭眼神暗示展云帮忙,小妮子机灵一抖,嚷嚷着要父亲允许她去武馆学功夫,此言一出,果然二婶的注意力转到她身上,说女儿家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展云不服气说彩云的功夫就很好,为啥她不能学,接着向展昭使了个眼色,展昭心领神会,说堂妹资质不错,二叔是开武馆的,自家女儿要是功夫不好,武馆的招牌也不亮啊。俩人一搭一唱,成功帮彩云解了围。
                  晚宴后,昭云携手漫步展府东院,这是展昭父母生前的住所。院中阶柳庭花,幽邃清雅,今夜月上柳梢泛白,风吹云烟轻弹,俩人依偎在海棠树下仰望着薄如蝉翼的浮云,怡然得享受着静谧的浪漫。微风起,云彩悠悠游过,月光如波纹般荡漾,既有迷离的柔情又显出几分灵动。“彩云,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展昭揽着彩云的秀肩说道。“什么地方?”彩云问。“俏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我带你去看看爹娘。”展昭抚着彩云娇嫩的脸蛋目中含笑。“听你的。”彩云红着脸偎在展昭怀中。天上的月儿悄悄地钻进了云层,像新妇般羞答答地躲着不肯出来。
                  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展昭携着彩云来到一片绿荫成林,树木葱茏的山野,前有一条碧波,后靠秀隽山峰,展昭的父母就长眠于此。
                  “爹,娘,我带着准媳妇儿来看您二老了。”在父母的碑前,展昭牵起彩云的手郑重其事说道。彩云言辞恳切地立誓,会好好照顾展昭,接着俩人毕恭毕敬向墓碑跪拜磕头,礼毕,展昭握紧了彩云的手,看着她脸上飞出笑意:“这就算拜过高堂了,你已经是展家的人,我不怕你跑掉了。”“原来你早有预谋。”彩云站起来拍了拍绣裙,嗔怪道。“谁让你不肯爽快嫁给我,非要先订婚。”展昭也有小委屈。“事缓则圆满,我们刚经历了生死劫,如果马上成婚,我总觉得有些仓促,心里慌慌的。”彩云说。展昭觉得她杞人忧天,彩云则说自己的第六感很准。
                  俩人回到展府,二婶喜笑颜开地告诉他俩,今天找了镇上最有名的算命先生,替他俩算了个良辰吉日,就是明日,干脆就在展府成亲吧。彩云有些招架不住了,展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急性子。她扯了扯展昭的衣袖,展昭知她想法,便礼貌地回绝了,说是假期快到了,得赶回开封府当差,离开这些日子必定堆积了不少公务,成亲不急于一时半会儿。
                  二婶不淡定了,称半仙说了,要是错过了这个吉日,他俩的婚事会不顺的。展昭心想我才不信这个呢。算命的还不是想讨赏,他们这行就是专业大忽悠。面上他还是谢谢二婶的好意,请二婶放心,他和彩云是经历过种种生死考验的,他俩的感情坚不可摧,算命的也不是件件都准。展昭这么一说二婶想想有道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算过,算命的还说自己有当娘娘的福分呢,结果呢。。。。二婶想到给出的一锭银子,着实心疼。



                  IP属地:上海15楼2023-06-25 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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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省亲记(完结篇)
                    昭云被二婶这一硬核催婚后,在展府有些不自在,次日就准备告辞,二叔二婶诚恳挽留他俩再多住几日,小机灵鬼堂妹冲着二老眨眨眼,意思是人家你侬我侬的,我们杵在中间做啥电灯泡啊。叔婶秒懂,相视一笑后对昭云说,记得有空常回家看看,一路珍重,昭云拜谢二老后携手离去。
                    离开展府后,彩云问展昭是不是急着回开封府,展昭知她此问别有他意,就说也不是那么急。彩云说如果不急的话她想回常熟看看,虽然祝家庄已经荒芜一片,但对她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家,这份思乡之情时刻萦绕心头。展昭欣然同意,立刻找来两匹好马,俩人风驰电掣地赶往常熟。经过两日的跋涉,进入了常熟地界,彩云深深呼吸着林中新鲜芳香的空气,灿烂的心情溢于言表。
                    望着前方连绵起伏的秀丽山峰,彩云热情地向展昭介绍道,这是常熟有名的虞山,环绕虞山的一条湖叫尚湖。虞山上有处辛峰,上面建有重檐六角砖亭,若夕阳西下,余晖映于尚湖之上,蔚成奇观,这就是常熟的绝景“辛峰夕照”了。展昭饶有兴致地听着,脑中想象着俩人在辛峰上依偎着,欣赏夕阳的美好画面,忍不住嘴角飞扬。
                    昭云又奔驰了数里,进入了繁华的街市,俩人下马悠哉地漫步,街市上人声鼎沸,商家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像小调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欢乐的热闹气氛。两边林立着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叫花鸡,常熟一绝的叫花鸡!”街边一家老字号饭馆的店小二在门口卖力吆喝,声调抑扬顿挫很有特色。昭云长途跋涉,也是饿了,就停下脚步看了看这家店的招牌,颇有眼力劲的店小二立马走到俩人跟前做了个请的动作,展昭让彩云先进去,他拴好马就来。
                    店小二给彩云找了一处雅座,麻利地擦了擦桌子,又端来两杯香气清雅的茶,说这是常熟有名的白茶,味道甘醇,有养颜的功效,彩云微微一笑心想我一本地人哪会不知道,不过见小二说的起劲也不愿打断。店小二见彩云笑了,更加情绪高涨地介绍起自家的招牌菜,说是没吃过这几样就不算到常熟。
                    “除了叫花鸡,还有百汁西露笋、出骨刀鱼球、芙蓉蟹斗、起油豆腐汤是不是?”彩云悠哉地抿了一口茶,看向小二抢先说道:“每样都要”。小二眼珠子定了定,继而啊对对对地附和,呵呵了声匆忙退下,差点和在他身后的展昭撞个满怀。
                    彩云递上白茶给展昭,展昭饮下后问彩云是什么茶,如此馥郁甘香,彩云说是常熟的名产白茶,展昭意犹未尽,放下茶杯看着彩云浅浅一笑说:“常熟真乃钟灵毓秀的地方,山高水秀,人美茶香。”听到展昭夸赞此地,彩云心中散了几分愁绪,添了几分晴明。过了会儿,彩云点的菜上齐了,她急忙让展昭先尝尝店家的叫花鸡,和她做的有什么区别。展昭挑了一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很认真的品尝着,眉头一紧再一展,看着期待答案的彩云不紧不慢地说:“口感酥嫩,丝丝入味,的确是招牌的水准,但比起你做的还是差一点。”彩云夹起一口放在嘴里咀嚼,“我觉得不差啊,你说差在哪里?”彩云摆着讲事实的态度追问道。“比你做的少了一味关键的调料。”展昭放下筷子,抿着嘴,脸上浮现出迷人的笑意。“少了哪味?”彩云刨根问底。
                    “少了一味叫‘浓情蜜意’的调料”,展昭望着彩云,一只手朝着她的手伸了过去。“你的嘴啊现在是比这菜还油了。”彩云笑侃道,缩回手放在膝上,让他扑了个空。展昭强行抓过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说这是肺腑之言,彩云在破庙照顾自己那一段日子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幸福,彩云回击道你那时就不怕被我毒死?展昭笑着摇摇头,他阅人无数,虽然当时深陷情网可也不是糊涂鬼,他看的出彩云是外冷内热,心底温柔的姑娘,不会真的害他。接着俩人沉浸于那段往事,让一桌子菜静静地躺着。在旁桌收拾碗筷的店小二着急了,心里吐槽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给你俩闲聊的,菜凉了味道就打折扣了,真是暴敛咱家的招牌。
                    昭云品尝完美食,出了饭馆,就朝着祝家庄走去。彩云向展昭吐露心声,原本她犹豫要不要回来,在祝家庄的回忆有欢乐也有哀伤,她想回来又怕回来。展昭拉着她的手说,以后有机会就陪她回来看看,要在这里制造许多美好的记忆覆盖掉她心里的忧伤。展昭落字成暖,彩云感动地攥紧了他的手。



                    IP属地:上海18楼2023-07-01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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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又步行了十来分钟,不远处可见铺陈着绿油油爬山虎藤蔓的院墙,彩云的目光变得深沉,她停下脚步,踌躇不前,展昭宽慰了她两句,彩云鼓起勇气前行。俩人来到祝家大门前,大门虚掩着,泥土的香气和花草的芳香飘了出来。彩云心生疑问,祝家庄荒废了那么久,怎么还有新鲜花草的香气?她推门而入,见有个驼背的老者正在院中打理着花草,或许是太专注了,昭云站到他的身后他都没有发现。展昭叫了声老人家,那老者缓缓转过身,展昭一看,这不是他以前来常熟查案遇到的临家老伯吗?那老者也认出了展昭,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展昭向老伯介绍彩云,说她就是祝家庄的小姐,老伯眯着眼打量彩云,而后又张大了眼睛,然后嗯嗯了两声说,像,和小时候还是挺像的,就是出落的更漂亮大方了。彩云看老伯把庭院的花草打理的生机勃勃,尤其是母亲最爱的白色桔梗花,恬静地盛开着,思母之情油然而生。她感激老伯,拿出银子给他作为酬劳,老伯连连摆手说是受人所托打理祝家庄,委托之人已经给过酬劳了,怎好再收钱。
                      彩云更加疑惑,问老伯是什么人?老伯说是一位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公子。数日前老伯路过祝家庄,见一位长身玉立的公子伫立在祝家庄门前,像是找人。老伯上前对他说这里已经荒废很久,没有人住了。公子微微一笑说我不是来找人的,接着他给了老伯一锭金子,委托他清扫这宅子,打理好庭院。老伯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看着手里的金子,嘴巴张着说不出话来。等回过神来,那位公子已走远。老伯望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他与祝家是什么关系?那位公子回首答道他不必知道,只要办好交代的事就可以了,随后便像微风飘然而去,消失在老伯的视线中。
                      彩云坠入了云里雾里,这人是谁?为什么要委托老伯打扫祝家庄?他认识祝家的人吗?彩云心里连发三问。展昭接着问老伯那人的模样,老伯回想片刻,说奇怪了,当时他看这位公子的面容印象很深,但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他的长相,只感觉是非常温和的人,温和的就像暖风中和煦的阳光。
                      展昭猜测他是不是祝家的故人,彩云摇头道父亲性格粗犷豪爽,结交的也是同样性格的人,与这种儒雅型的公子应该没有交集。老伯说此人出手阔绰,看来与祝家渊源颇深,说完进屋收拾去了。
                      彩云边琢磨着老伯的话边轻轻拨弄着桔梗花,忽然她在花坛里发现了什么。“展昭,你看。”彩云把拈来的东西给展昭看。“一朵---红花。”展昭眼波微动。
                      “是啊,桔梗花花坛里怎么会有这种红花?”彩云不解地看着手中的花朵。
                      展昭突然想到什么,取下腰间的布囊,从里面倒出一片花瓣,他把花瓣与彩云手里的红花一比照,一模一样。彩云问他是怎么回事,展昭的双眸幽深起来,向彩云道出实情,他俩在桃花林时,有人偷袭他,他怀疑当时的暗器就是这花瓣。他不想坏了彩云的心情就没告诉她。“难道那个偷袭你的人就在这附近?”彩云急急跑出门张望。展昭则淡定地让她别紧张,以他的职业警觉性来看,这一路他俩没有被跟踪,偷袭之人不在此地。再说如果那人真有歹意,沿途有很多下手的机会,不会迟迟不行动。也许那人只是想威慑他一下并非要他的命。彩云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提醒道他跟随包D人办案,得罪不少达官显贵,有人派sha手对付他也不稀奇,还是小心为好。
                      “你忘了,我是御猫,猫耳朵可是很灵敏的,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觉察到的。”展昭自信十足。彩云知他是故作轻松,继而将手里的红花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愤愤说道。“如果有谁要害你,我定叫他不得好si。”


                      IP属地:上海20楼2023-07-0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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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青月镶嵌在黑色萤幕般的夜空之上,陡峭的山谷被黑幕笼罩,阴森可怖,仿佛蕴藏着魔鬼的力量。冷然的月光下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芝兰玉树的身影步履轻缓。巨大若神的山岭间发出低沉的怪音,似乎准备随时吞噬掉此处的一切生灵。
                        “又到了这里了,折戟山。”白袍公子停住了脚步,仰头望月,一双明目清冽深邃。“月色如霜霜满天,切莫辜负这良宵美景,你说是不是?石捕头。”白袍公子沉静的声音就像潺潺流水。
                        在他身后数米外的一块大岩石后慢慢显出一个黑影。“公子别来无恙,石某有礼了。”掩藏于岩石后的石燃朝着白袍公子走去。
                        “石捕头一路跟我至此,不会是想邀我赏月吧。”白袍公子话意含讽。“想必公子来新乡县也不是赏月的,飞鹰帮二当家李朴之死,还有被捕的骨干丁叟在牢里被sha,真正的X手仍逍遥法外。”石燃目光如炬,还未说出的话意思明了。
                        “那与我何干?”白袍公子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态度。
                        “我与公子前些日有一面之缘,又得公子让与孔雀灯的恩惠。石某不愿怀疑公子,只是种种迹象都指向你,石某职责所在,请公子随我回衙门协助调查。”石燃的双眼如晴天明日。
                        白袍公子转身看着他,眼神颇具玩味。俩人无声对峙,时间在万物的沉默中仿佛凝固了。。。
                        两周前,就在石燃逮捕飞鹰帮残余后,他以为此案已结,想到展昭要订婚,就兴冲冲地跑去街市准备给这位刚结识的知己挑一份订婚礼物。他到了镇上最大的精品店让掌柜的把店里最好的订婚礼物拿出来。掌柜不敢怠慢,亲自取货,不一会儿一件件精美华丽的订婚贺礼摆在石燃面前,供他挑选。石燃看似钢铁直男的属性,审美品味却一点不差。挑了许久,不是嫌太华丽不够庄重就是嫌太朴素不够精美。他让老板再多拿点来,老板苦笑着说这是店内所有的珍藏了,有些是看在石捕头面子上才拿来的,本来都是准备留给镇上几个大员外的。
                        石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他是给开封府的展昭送订婚礼物,不是上乘的东西拿不出手。掌柜连声附和道那是那是,然后想了想眼睛瞟向右边,指了指说:“那个怎么样?”石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身姿挺拔的公子手持一座青铜灯认真欣赏着。
                        “这座孔雀青铜灯,是我前些日好不容易通过专门的渠道淘来的,据说是前朝皇宫内的珍品。”掌柜压低了声音对石燃说道。石燃一眼望去就很满意,这座青铜灯精美典雅不会过于华丽也不朴素,孔雀造型栩栩如生,的确是名贵的上等货。石燃拍了下柜台说就要这个,掌柜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这孔雀青铜灯只有一座,已经被这位公子买下了。急性子的石燃朝他瞪眼,你不早说这不让我白欢喜一场吗?掌柜凑着石燃的耳朵小声说,石捕头真那么中意的话,和他商量商量,出双倍价钱请他让给你呗。
                        君子不夺人所爱,石燃这句话差点就冲出口了,但想到展昭订婚乃人生大事,就默认了老板的提议。他整了整衣衫,挺起胸膛走到那位公子跟前,先行了个礼,态度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诉求。那位公子听完不动声色,继续把玩着青铜灯,而后悠悠说道这灯对自己就是件寻常的物品,可既然已经是他的东西就不想让给别人。而且从别人那里夺取的东西转送给人做订婚礼物也不吉利。这句话石燃没往深想,只认为他想多要点钱。石燃掏出两锭银子摆在柜台上,掌柜也帮着说话,于是那位公子装作勉为其难地样子答应了把青铜灯让给石燃。
                        石燃如尝所愿,兴高采烈地回衙门,刚把青铜灯打包寄出,手下匆匆来报说仵作要找石捕头,有新情况禀报。石燃急忙跟着手下来到验尸房。仵作对石燃说他验过李朴颈上的伤口,不是被铁制鹰羽所伤,石燃懵了,他说当时和展昭一起勘察现场非常仔细,除了这片铁制的鹰羽没有找到其他利器。不是这个还能是什么?
                        仵作露出迷茫的表情,说有样东西要给石捕头看看,便缓缓摊开手掌,手心里是一片沾血的红花花瓣。“这是在李朴的衣领里发现的。”仵作说道。石燃拿起花瓣细细看来,他记得现场周围是没有这种鲜艳的红花。“你是说这花瓣和李朴的死有关?”石燃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仵作说他可不敢确定,但李朴的颈部伤口很小却极深,无论哪种利器割开的伤口也没那么小。
                        石燃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当时在现场展昭看着留下的鹰羽入神,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道S死李朴的不是飞鹰帮的人,真凶留下飞鹰帮的记号是想转移视线?石燃收好花瓣,想起飞鹰帮落网的人里有一个干事叫丁叟,他是被捕的成员里级别最大的,审讯他也许会得到些线索。


                        IP属地:上海21楼2023-07-02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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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石燃得到赵县令的同意提审丁叟,丁叟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一开始就是拒不合作的架势。石燃对付这种泯顽不灵的人也有应对之策。他冷笑一声丢出那片铁制的鹰羽,说李朴被飞鹰帮执行家法,血尽而亡,死状惨不忍睹。丁叟咽了下口水怯怯地问道,李朴怎么死的?石燃看着鹰羽说出四个字,割喉放血。丁叟脱口而出飞鹰帮执行家法不是割喉,你在诈我。
                          石燃两眼如炬,让他继续说,丁叟知道说漏嘴了,便不再出声。石燃威胁道如果你不合作的话,我就四处放风说你为了豁免死罪,答应协助官府剿灭飞鹰帮,然后我会撤走看管牢房的狱卒。
                          丁叟恨得从牙缝里蹦出三个你后,便泄了气。石燃让他看看桌上的鹰羽,说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丁叟拿起翻来覆去地看,说这是飞鹰帮的信物,但不可能留在案发现场。因为这片特制的鹰羽是帮主的信物,底下人用的鹰羽从材质和色泽上都与帮主之物相差很大,执行家法不可能是帮主亲自上阵。
                          丁叟的说法让石燃茅塞顿开,看来真凶是利用飞鹰帮迷惑官府的视线,他能拿到帮主的信物,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丁叟接着说他还在飞鹰帮的时候,帮主接见过一个远道而来的贵客,他端茶送水的时候瞄过两眼,那人风度翩翩,姿容俊秀。当时他心里还纳闷,帮主怎么会与这般风雅的人物有来往。石燃蹙眉认真听着,“只是有点挺奇怪的,这位看似儒雅的公子衣襟上却绣着一只虎头牛身,背上长翅膀的奇兽的图案。”丁叟提供了一个线索。
                          “哦?继续说,他还有什么特征?”石燃激动地起身走到丁叟身旁,丁琢磨着他的情报很有用,可不能一次性都倒出来,得留点当筹码。他装模做样抓抓脑袋,说其他的一下子记不起来了,需要时间回忆。石燃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现在他是唯一的突破口,不能太急,先稳住再说。
                          石燃吩咐狱卒将他带下,好生看管。夜里,石燃辗转反侧,越想觉得此案诸多蹊跷,应该趁热打铁继续审问丁叟,以防夜长梦多。次日一大早他去牢里提审丁叟,见狱卒个个惊慌失措地样子,顿感不妙。果然,当他再看见丁叟,对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鲜血从颈部的裂口处流下,染红了半个身躯,那触目惊心的红花花瓣散落一地。
                          石燃抓起狱头的衣领怒问怎么会这样?狱头哆哆嗦嗦说他们绝没有疏于看管,但到了后半夜,突然从门外飘进来一阵怡人的香气,接着感觉脑袋晕晕,困乏无力,再然后狱卒一个接一个倒下。等今早醒来给丁叟送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凉了。石燃放开了狱头,自责不已。他向县令赵无量请罪,并发誓一定要找到真凶。赵无量倒是没有太震惊,想着反正丁叟也是死罪,就不用追究到底了。
                          石燃则不认同,说凶手公然在衙门内行凶就是藐视CT,藐视王法,不能任其张狂,否则王法何在。一席慷慨陈词说的赵无量哑口无言,面对一腔热血的石燃,赵心生敬佩,同意他继续追查。
                          石燃接令后却一筹莫展,断了丁叟这个线索,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在衙门内转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办法,于是决定出门逛逛,说不定头脑会清醒一点。他逛着逛着来到了那家老字号精品店门前,掌柜热情地打招呼,问他今天怎么得空来这里逛逛。石燃上前与他闲聊几句,掌柜提到那盏孔雀灯,问他展大人喜不喜欢,石燃满腹心事敷衍地点点头。随后掌柜就开启话痨模式,说那位让与你孔雀灯的公子一看就是贵人相,穿着也很讲究,多半出身富人家,可没想到才两锭银子就把灯让给你了。石燃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但还是好脾气地听着。掌柜又说,那公子身上的锦袍可高级呢,这种上乘的云锦估计得近百两银子吧。石燃逐渐不耐烦,刚要打断掌柜。“袍子是好,可就是衣襟上的图案不好,绣点龙凤呈祥不好吗,这老虎怪瘆人的。”掌柜撇了撇嘴,表示此人的服装审美奇葩。“老虎,什么样的老虎?”石燃脑中突然电光火石一般。“老虎的头,身体像牛,还有对翅膀。”掌柜说他当时就觉得这东西怪异,盯着多看了几眼。石燃两眼圆睁,耳边想起了丁叟的话。。。
                          空旷的山谷中一阵大风喧嚣,像怒吼的野兽,要把人撕碎。
                          “仅凭衣服上的图案就怀疑我,石捕头办案未免太草率了。”白袍公子听完石燃的讲述不屑一顾。石燃双手交叉于胸前显得十分自信:“如果这点不够有说服力的话,请公子看看自己的脚跟。”
                          白袍公子抬起脚跟,鞋底上粘着一片红花花瓣。石燃说昨晚丁叟回到牢房,嚷嚷着要喝酒,因石燃关照过狱卒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狱卒倒了一碗酒给丁叟,丁叟一干而尽不过瘾,叫着还要,狱卒虽不情愿还是又倒了一碗给他,丁叟贪得无厌还要,狱卒捧着酒坛子倒第三碗的时候越想越气,不准备给了,丁叟遍上前抢酒,争抢中酒坛子摔碎了,狱卒骂骂咧咧地清扫了碎片,但酒却洒了一地,这酒特别浓稠,具有粘性。凶手离开现场时没料到会有片花瓣粘在了他的脚底。
                          “石捕头果然有两下子。”白袍依旧语气淡然。 “天无绝人之路,我正担心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你,掌柜说你拜托他打了一件玉器,今天傍晚去取,于是我躲在暗处一路跟随过来。”石燃说道。
                          “你不在街市上对我动手,是怕殃及无辜吧,石捕头心思细密令人佩服。”白袍接着道:“李朴之流都是为非作歹的恶人,死有余辜,谁是凶手又有什么关系?”
                          “公子此言差矣,他们犯了法当依据CT律法处置,凶手胆敢潜入衙门行凶,藐视王法,石某职责在身绝不能任其猖狂。”石燃义正言辞反驳。
                          “石捕头一身正气,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石捕头空有一腔热血,却没有掂量自己的能耐。”白袍的眼睛似蒙上一层冰霜。
                          “公子看不起石某的武功?”石燃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宝剑。白袍没有回答,径直朝前走去,石燃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石捕头为何如此固执?”
                          “石某并非固执,再说一次,这是石某的职责。”石燃此刻想到了展昭,他跟随包D人几次三番出生入死忠于职责,作为展昭的朋友,他也不能落后。
                          “时间不回头,勿后悔莫及。”白袍沉面冷语。
                          “我从不知道什么叫后悔。”石燃话音刚落,一记宝剑出鞘的声音格外响亮。
                          大风停住了呼啸,山谷一片寂静,无尽的黑夜没有一丝温度,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味道。。。(番外篇完结)


                          IP属地:上海22楼2023-07-06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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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记(一)
                            红花掩千花,猩猩血未加。
                            开封的夜空上即将铺开一幅杀戮的画卷。
                            昭云离开祝家庄,日夜兼程赶回开封时,暮色已深。汴京的繁华精彩的夜生活正拉开序幕。林立的各色酒楼里唱曲的,献舞的,斗酒的互争雄长,好不热闹。昭云赶路疲惫,便找了家相对清静的酒楼上了二楼,选了靠窗的雅座坐下。
                            俩人叫了壶上好的眉寿酒,几个可口开胃的小菜,边吃边聊。彩云问展昭住祝家庄那个晚上,她做噩梦惊叫后醒来,展昭就推门而入,动作怎么那么快?展昭夹了一块酥肉到彩云的碗里,说道,自打发现红花在祝家庄出现,他心神不安,怕有人对彩云不利,所有晚上没敢休息,就站在彩云的闺房外守着。彩云夹了两块肉返到展昭的碗里,甜甜地说,以后你的外号不叫御猫,叫夜猫算了。展昭笑嘻嘻回道,夜猫也挺顺耳的。
                            “你要是担心我,也不用守在房门外啊,夜深露重怪凉的,我在房里给你加张榻吧。”彩云微红着脸小声道。
                            “嗯,那敢情好。”展昭一点不客气。“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想得美。”彩云又把展昭碗里的肉夹走了。
                            “唉,看得到吃不到,彩云,你真会吊胃口。”展昭注视着彩云一语双关。俩人打情骂俏的正欢,窗外一阵雅乐有远至近,吸引食客纷纷向外张望。随着雅乐声越来越近,那些张望的男人个个伸长脖子,眼珠子突出,嘴巴开张,彩云也跟着张望,看到一队人经过,轿夫抬着轿子,轿子两边各一个青春曼妙的女子随行,还有两个奏乐师跟在轿子后面卖力地吹着笙箫。这时店小二过来上菜,彩云就问他这队人马是谁?引得食客争相看。
                            “这位客官刚进开封吧,难怪有所不知,轿子里坐的是惜春院新晋花魁—白如梦。据说有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貌。昨天还大张旗鼓地巡街呢,全开封城的男人几乎都出动了,就为了一睹芳容。”店小二放下菜准备离去。彩云笑问他去看巡街了吗?
                            “我哪有那个命,去了人家也不会瞧我这个穷人一眼。”店小二向窗外瞄了一眼,又道:“这不,她今晚被开封的大富人金员外邀请到府上喝酒,这送客的排场真不小呢。”
                            彩云看了看淡定喝酒的展昭,逗弄心起,拿过他的酒杯说:“这惜春院的花魁轰动了开封啊,展D人不想看看?”展昭道:“烟花女子大多是苦命之人,美貌对于她们也许是不幸,有什么可看的。”“那你是一次也没去过那种地方?”彩云追问道。
                            展昭心中坦荡直言不讳,说自己曾经救过一个被逼轻生的烟花女子,逼她跳楼的是小王爷赵秋棠,他进青楼去拿人的,只此一次。而且青楼里弥漫着胭脂水粉的刺鼻香味,令他不适,可以的话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去。“那怪可惜的。”彩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舒服。
                            忽然楼下一阵喧闹,一个身着阿宝绿的公子哥匆匆奔上二楼,手里攥着一块锦帕,气喘着说:“这可是昨天白如梦巡街时挥出去的帕子,被我抢到了,说明我与她有缘,你别想抢走。”另一个身着阿宝蓝的青年男子不甘示弱,追上来不服气地说,你耍诈,明明我先拿到的,然后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展昭欲上前劝架,又一想这俩好色之徒为了一个烟花女子争风吃醋,他去拉架未免有失身份。店小二见状上前劝架,那俩人还是不肯收手,结果变成了三人混战。争抢中,“阿宝绿”一脱手,帕子飘飘悠悠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展昭的脚下,彩云看戏看的乐呵,朝展昭挤挤眼,示意他捡起来。展昭一脸嫌弃地摇头,彩云说道:“你维护开封治安,也不想这混乱局面继续吧,捡起来还给他们,当当和事佬嘛。”彩云的话也有道理,展昭弯下身准备捡起,就听“阿宝绿”一声大叫:“别动!”他奋力扑过来,一个跟头跌倒在展昭脚下,:“如梦的帕子是我的,谁也不准动。”展昭立马正坐,心想我才不愿意捡呢。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真给男人丢脸。
                            “阿宝绿”捡起了帕子,拍拍灰尘,当宝贝似地揣进怀里,然后踢了踢手下败将“阿宝蓝”,神气活现地下楼去了。
                            经此一闹,昭云没了用餐的兴致,结账离开了酒楼。俩人手牵手在开封街道漫步。月朗风清之夜,展昭心中情丝绵长,他刚想揽住美人纤腰。彩云冷不丁说道:“那个白如梦我真想见见,到底有多美?”此话一出展昭暗笑,内心叹道,彩云果然也是小女子阿,难免有比美之心。展昭回道,她多美也及不上你的千分之一。彩云嘟了嘟嘴说,自己没那么小心眼,时刻要展昭花式表白和赞美,只是直觉上这个白如梦会在开封生出什么事来。
                            说起生事,令展昭更在意的是那个重金委托老伯打理祝家庄的公子,他也有种敏锐的直觉,这位公子和在桃花林偷袭他的那个人氛围上有点相像。
                            “展昭,我到家了。”彩云打断了展昭的思考。展昭依依不舍握住她的双手说道,就这么走了,告别仪式也没有。
                            “你想要什么告别仪式阿?”彩云娇声道。
                            展昭用食指点了点脸颊,而后又移到了丹唇上。彩云爽快地让他闭眼,展昭照办,内心小鹿乱撞。彩云伸出手指重重地在展昭的丹唇上点了点。“好了,我可以回家了吧。”彩云噗嗤笑了出来。
                            “就这,就这?!”展昭睁开眼失望地在心中叫道。彩云可不管他心里的小幽怨,挥了挥手进门去了。
                            “彩云,你真赖皮。”展昭摸了摸嘴唇,懊恼自己太含蓄,以后有什么要求得明说,可不能让彩云再糊弄过去了。



                            IP属地:上海24楼2023-07-08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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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记(二)
                              第二天清晨,展昭到开封府报道,包拯见展昭回来了,开心地迎上去,先是问候展昭的长辈一番,接着便说前两日陈公公传来圣旨,两周后大辽特使要进宫面圣,届时开封的安保工作势必要周全,确保万无一失。正说着,张龙急忙走进来,说是新乡县的赵县令有给包D人的急信。包拯拿信看来,面色渐渐凝滞,他说信里道上次李朴的案件有重大发现,幕后元凶的目标可能不止新乡县,临近新乡的开封要加强戒备,具体事宜想请展昭速去详谈。
                              包拯考虑到大辽特使即将进京,这个节骨眼开封别生出事端才好。他让展昭赶快去了解案件真相,展昭接令后,叫来门柱,吩咐他们要严格盘查最近进城的人,注意是否有可疑人物。安排好工作,展昭便迅速跨上坐骑,奔赴新乡县。
                              刚跑出没多久他在街上看见连府管家连福,便叫住了他,让他给彩云带个信,说自己临时有急事要出差去新乡县,最快两日便回来,说完飞身上马赶路。留下连福站在原地一愣一愣地,展昭动作和语速就像一阵风,连福脑中慢慢倒带才知道展昭说的啥。哎呀,连福拍了拍大腿,怪自己反应慢,他也有话要说,小姐回家后第二天就病了,这不,刚去给她抓药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堵在喉咙里了。
                              展昭策马扬鞭朝着城门飞驰,鼓点般的马蹄声宣告着它的力量。就在城门依稀可见之际,一个飘渺的白影突如其来,挡住了展昭的去路,奔腾的马儿来不及减速,眼看就要撞上,展昭勒紧缰绳,双腿正要重磕马肚。谁知就在这刹那间,坐骑“凌云”一声高鸣,扬起前蹄乱蹬一通,展昭猝不及防差点从马背上被甩下来。
                              他安抚“凌云”,使它平静下来。那位差点被撞的男子倒气定神闲,轻掸衣服上的灰尘,完全没有受惊的样子。展昭赶紧下马,满怀诚意向那人致歉。可那男子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说了句,展护卫的坐骑如同主人一样,目空余子。展昭听这话内含讽意,正要解释。那人转过身面向他,凤眼微眯,嘴角似笑非笑。
                              展昭坦言刚才没看到前面有人,的确是自己的疏忽,实在抱歉。那人走到他身旁,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后便阔步离去,展昭望着那人的背影细细品味这句乍听之下摸不着头脑的话,“有的人还是看不见的好。”
                              夕阳西下,晚霞流照。新乡县,捕快陈吉站在衙门前望眼欲穿,当一抹红云如火进入他的视线,陈吉转忧为喜。“展D人,你可来了。”陈吉速速迎上去拉住缰绳。展昭见是石燃的副手陈吉前来相迎,心里犯起了嘀咕,一向都是石燃来迎他,今天怎么是陈吉?陈吉领展昭进了衙门,把马交给衙役托管,然后带着展昭径直往前走,一路上默不作声,展昭问他石捕头呢,陈吉看了看展昭凄怆欲泪。展昭的心沉了沉,不敢追问了。
                              陈吉带着他绕过了前厅穿过一个拱门,这里四方清静,绿植环绕,看来是一处休养胜地。陈吉走到院子尽头,指着一间琉璃瓦屋顶的房间,对展昭说这是赵县令招待贵客的客房,石捕头就在里面。展昭有些忐忑地推门而入,屋内摆设高雅大气,南北角的一张红漆雕花床格外醒目,展昭轻手轻脚走到床前,见石燃闭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发绀,双手笔直摆放在身体两侧。展昭唤了他两声,石燃没有反应,展昭一急上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过了几秒,石燃动了动,轻咳了一声,展昭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石燃见展昭来了,挣扎要坐起来,展昭扶起他靠在床头。
                              这时,陈吉端着药进了屋,石燃喝下药稍稍有了点力气,便向展昭一五一十叙述了李朴案的详情。。。
                              “据石兄所述,此案的凶器至今没有找到?”展昭抛出了案件的关键所在。
                              石燃点点头说,在AN发现场除了红花为记,没有发现任何利器。“会不会这凶器就是红花?”展昭的瞳孔微微一缩,眸底有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石燃表示难以置信,展昭接着说起江湖上有一雅风山庄,庄主花晓霜就曾以红花为武器,只是多年前她就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而石燃说的疑犯又是一名男子,似乎与雅风山庄无关,这个案件好似雾里探花。
                              石燃一只手捂住胸口,深锁眉头,有气无力道,此人的武功诡异,与之交手时根本看不清他的招数,自己无能,好不容易瞄上了疑犯又让他逃脱了,还差点丧命,真是失职。说到激动处石燃猛咳了两声,展昭好言安慰他,捕快又不是神仙,哪能百战百胜,就拿他自己来说,也有让疑犯逃脱的经历,作为公职人员尽力了就问心无愧。石燃摇头,表情沉重道,这个人并不简单,如果不抓到他,就怕他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展昭想起赵无量在信里提到让开封府警惕,便问石燃为何会牵扯到开封府。
                              石燃说,本来那人可以在他奄奄一息之际下杀手,可他却收住了,继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问那盏孔雀灯展护卫喜不喜欢,这只是一份小惊喜,更大的还在后面。展昭听了一头雾水,石燃送的订婚礼物怎么扯到红花案疑犯身上?石燃道出了孔雀灯的来龙去脉,本以为这只是个巧合,但红花案疑犯的话让石燃琢磨出点端倪,莫不是他早有意冲着展昭去的,故而他赶快请赵县令写信让开封府加紧戒备。
                              展昭想起他第一次拿起孔雀灯观赏时突然产生的心悸和晕眩,如果像石燃推测的那样此人是针对自己来的,那孔雀灯会不会被做了手脚。“不好!”展昭双眸圆睁,脸色一瞬间煞白,这灯现在在彩云手里,她有危险?!



                              IP属地:上海26楼2023-07-15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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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记(三)
                                展昭担心彩云的安危,一刻不敢耽搁,他嘱咐石燃好好喜悦休养,然后踏着旋风般的步履冲出了门。新乡县往开封的大道上,飞驰着一人一马,好似流星掠过,掀起疾风呼呼。待落日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天空一片血红时,展昭狂奔着进了开封城。
                                连府,管家连福端着药正往彩云的房间去,突然大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声声朝着人的心上击打。连福略显惊慌,他刚打开门,外面敲门的人就急忙一推,显些打翻他手里的药。
                                “哦,是展D人啊。”连福看清了来人,镇定下来。“彩云。。。是不是病了?”展昭喘着气问道。“是啊,展D人,你怎么知道?”连福只知道开封府公孙策会占卜,莫非展昭也会。“彩云现在在哪?”展昭蹙紧眉头再问。“小姐在闺房,不过她已经。。。”连福话还没说完,展昭就飞也似地从他身旁闪过,奔着彩云的房间去了。
                                到了彩云房门外,展昭感觉一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他顾不得礼数,“啪”地用力推开门,直呼彩云的名字。可四下扫视,彩云不在房内,展昭紧握双拳,焦急地满屋子打转。
                                “展昭。”门外飘来莺啼悦耳的声音,“彩云!”展昭抬眼望去,绷的僵硬的脸稍稍放松了些,他大步上前搭着彩云的肩头,问她哪里不舒服,彩云说前两天她的确病了,不过。。。没等彩云说完,展昭又连珠炮发问,是不是头晕目眩,是不是心悸?说着伸手就要往彩云的胸口上去。“你干嘛呀?!”彩云轻轻打开他的手,红着脸后退一小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心慌不慌。”展昭面上一窘,放下手说道。
                                彩云说那天展昭送她回家后,她多日未见浩云,牵挂他的身体状况,毕竟浩云曾经重病缠身,就算治愈了身体也是比较虚弱的。她就去了浩云的房间,照顾他睡下后自己也乏了,就趴在床边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夜里受了凉,第二天就病了。
                                “我吃了两天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你大惊小怪的。”彩云附上一个明媚的笑容,证明自己无碍,展昭暂且放宽了心。彩云看他一身尘土,面露疲惫,赶紧倒了一杯茶给他。展昭饮下后缓了缓神,便娓娓道来他在新乡县调查的事宜。
                                “你是说孔雀灯有问题?”彩云疑惑地看向她床头柜上摆放的这件珍品。“我也不确定,如果这盏灯是那个神秘人设计转到我手上的话,就可能大有问题。”展昭起身走向床头柜,迟疑片刻后拿起孔雀灯打量着。突然他轻叫一声,捂住胸口,放下了孔雀灯。“展昭,你怎么了?”彩云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和第一次一样,我感到好像心被针扎了一下。”展昭看着孔雀灯,目光犀利起来。彩云拿起孔雀灯细探究竟,展昭说了声危险,让她赶紧放下。彩云不惧,说前些日子她经常观赏此灯,从不曾有任何异样。
                                彩云说着摸向灯的底座,摸了几下,带着疑问的表情把灯座翻上,只见灯座底部凹进去的地方贴着一张黄色的小纸。彩云把它揭下一看,是一张黄裱纸,纸上画着一种奇怪的图样,中间是一个圆,圆形的中心是一个十字星,十字星的中间画着一只凶相毕露的眼睛,圆形的上下左右边缘画着几团火焰,盯着看仿佛火焰在扭动。“真的有古怪。”展昭从彩云手里接过这张黄裱纸,眼中锐光闪动。
                                “这看上去像一种符咒,且不像是中原之物。”彩云凝思后说道。“公孙先生对这种怪力乱神之说,还有灵符之类的略知一二,我拿给他看看。”展昭收好画符要赶回开封府,彩云拿起孔雀灯与他同往。
                                开封府内,公孙策正在书房中研究五行八卦,年少时他就对此颇感兴趣,研究的正忘我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合上书去开门,见是展昭和彩云,俩人神色颇为沉重,有些纳闷,他心知没有特别的事展昭不会这个时候来访,还是和彩云一起。公孙策不急不躁,温文尔雅地请俩人进屋落座,准备泡一壶好茶招待。
                                “公孙先生,不必客气,展昭此时来打扰先生,是有一惑想请教先生。”展昭拿出那张画符递给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见多识广,通晓占卜,对神怪之说也了解不少,可曾知道这是什么符?”
                                公孙策接过仔细看来,眼睛里投射出思考的神态,眼眸里时而显得空虚,时而又充满了深沉。“这个。。。我年轻的时候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画符。”公孙策捻着胡须,作回忆状。“这张画符是贴在这座孔雀灯底部的。”彩云指了指案桌上的孔雀灯,补充道。“孔雀,火符。。。”公孙策念叨着,突然他眼睛一亮,赶紧拿起他刚才翻看的《五行精纪》。
                                “有了,孔雀五行属火,这张画符上也有火,这张应该是符咒,用来克制与火行相对的五行。”公孙策指着书中的某一页说道。
                                “什么人会画这样的符咒?”彩云问道。
                                “我年轻时游历五湖四海,曾经在边境上看到有巫师画过类似的画符,好像是萨满教的巫师。”公孙策想了想补充道。
                                “展昭,你的生辰八字五行属什么?”彩云脑中灵光一现。展昭正要回答,公孙策说他这里有,昭云订婚前公孙策曾经测算过俩人的生辰八字。公孙策拿出展昭的八字掐指一算,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展护卫的生辰八字,五行属---金,正是被火行相克的金。”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展昭沉沉的目光落在符咒上,脑中各种画面旋转交替,红花,被杀的李朴,受伤的石燃,在祝家庄出现的神秘男子,这一切串联在一起,预示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IP属地:上海33楼2023-07-22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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