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林盟主捧着咬了一口的梨子发呆时,淡定的师伯突然推门进来,一声不响地坐到他旁边。
“师伯中午好。”武林盟主习惯性地问候。
师伯没说话,倒是身后跟着的小师弟一直捏着手腕揉啊揉。
武林盟主貌似同情地看了小师弟一眼,谁让你这么热心去写英雄帖呢,这就是报应口牙。
师伯在椅子上坐得稳如泰山,一下午消耗了三只苹果两壶茶。武林盟主又不知道他此番来访有何贵干,只能陪着坐禅。
慢慢地他觉得困了,与此同时,一只手轻轻按上他的肩膀。
“你……”他听到师伯的声音不同以往,“你没给你师傅丢脸。”
武林盟主诧异地抬起头,天色太暗,他勉强看见师伯的眼眶有点发红。
“你师傅是个好人,正直、平和、不利己,只可惜死得早。现在你肯重新召开武林大会,他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对面传来抽泣声,师弟用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脸,本打算说几句玩笑话的武林盟主一怔,不由得低声道:“我师傅没死。”
“你还是不了解他,”师伯摇摇头,“他这人把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没死的话早回来了。”
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次武林大会,其实就是仇家对决,不过好在是我们提出的,气势上先胜一筹,”师伯一顿,又说道,“……你好好准备,别让他担心。”
武林盟主把脸扭向一边,简单地应了一声。
“给你师兄敬杯茶,以后可能没机会了。”师伯瞄一眼站在身侧的小徒弟。
师弟端了辈子走过去,低下头将茶往前一送,“师兄……保重!”
武林盟主接过茶杯随手放在桌上,兄弟俩抱头痛哭。
师伯一手揽着一个安慰了好半天,入夜时分才带师弟离开,留下武林盟主独自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
刚出房门,师弟立马收了眼泪,“师傅你踩得我好疼,害我哭了这么久。”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去哭吧。”师伯边走边抱怨,“你师兄感情藏得深,你不哭,我说再多也没用……哎,你怎么了?”
“……脚疼。”
师伯无奈折返,在他面前两步处半蹲下来,“我背你。”
师弟忙不迭爬上去。
“师傅你刚才说得太恐怖了吧,什么仇家对决什么以后没机会,我知道你本想激励他……可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暖暖的呼吸随着话语声一起吹在耳边。
“应该没问题,他那种性格……”
……谁说不会适得其反。
这世界,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