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
隔扇前安置着一张长案、两把圈椅,贤妃和哥儿在雕花的影子里,朗朗的地念着书,声音缓慢而又悠长。不多时贤妃就将文集合上了,眼里流出鲜有的平和慈爱,温和地念道:“肃肃兔罝,施于中逵。下一句是什么?”哥儿靠在贤妃怀里,食指抵在唇上,想了好一会,才磕磕跘跘地答道:“是‘赳赳武夫,公侯好仇’……对吗,娘?”贤妃继而问道:“哪是什么意思呢?”过了好半晌,哥儿都没有说话,贤妃也不生气,只是将余光投向旁边的文才人,道:“文才人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肚子里有的是书袋子,你替我跟哥儿解解这句话吧。”
张嫔
仍然微笑道:“我从不拿孩子做文章,倘若你要谈孝心,为何不领了孩子去老娘娘跟前磕头、亲自献礼,而非要将孩子的字混淆在嫔妃寿礼里,逼老娘娘去捡孩子的最合乎心意呢?”目不斜视地看向刘嫔:“你不必急着辩解,他们糊涂,我还不至于。”
柳才人
宝船越行越远,坐在隔间里的柳才人,望着紫禁城的远去,直至它隐匿在杨柳树里,才将帘子放了下来,她握紧了奶妈的手,目光闪动,有些惴惴不安地:“妈妈,我不明白,直隶府哪里比不上应天府,爷非要大动干戈迁都而去。我的亲眷,都还在直隶府里——”
韩美人
徐婕妤的嗓门大,乃至于落后于她十几丈的韩美人都听见了,韩美人没有说话,只是面上飞红,拉着嬷嬷就要从小偏门走,然而徐婕妤的话愈发难听,隔着一道小偏门都能听见,韩美人紧攥着嬷嬷的手,胸前起伏不定,最终心一横,扭头回去,疾步走到徐婕妤面前,话还带着颤音:“凡事都讲究个证据,你凭什么空口白牙地污蔑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