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自:琅琊国学网2018一05一11
物换星移,白驹过隙。1982年,在临沂市河东区凤凰岭发现一座东周大墓。参加占发掘的专冢认为,该墓墓主身份很高,应为春秋晚期鄅国国君。
两千多年的时光中,这座大墓一直沉睡在沂河东岸。令人惊惊讶的是,墓中出土的“国之重器”编钟,工艺精湛,却有被人为毁坏和后来又焊接补铸的痕迹,上面的铭文均被人为锉磨。铜鼎被砍砸和毁坏的痕迹更严重:或缺盖,或足残,或口沿残破,或腹部被砸破,有的鼎足、鼎耳有明显砍砸或再次焊接补铸的痕迹。
鄅国“国之重器”的遭遇为何会如此离奇?鄅国何在?此国面积多大?如何发展起来,又如何灭亡的?以上诸多疑问,在兰山区柳青街道鄰古城村的上地上,兴许能找些蛛丝马迹。因为这里曾是国的繁华都城,鄅国人在这里扎根,传承着他们的图腾和礼仪。
当年的城门、城墙、故城中轴线两的的各种木石建遗迹,皆被黄土所深掩。只有从这里向历史深处走去,才能慢慢回昧两千年前的那段荡气回肠的往事.
一砧板上的鱼肉
鄅国的建立,要从周武王说起。周武王伐纣灭商,奠定下周朝八百年的基业。他0基后,大封天下八百诸候,开始了中国历史上的封建政治制度。他把天下的土地按照宗室远近、功劳大小,分为公、候、伯、子、男五等爵位,分别封给同姓、功臣和先朝的后裔,让他们在封到的土地上建国,所以叫“封建”。受封的这些人称为堵侯,承担保卫王室、交纳贡赋等义务。
在临沂地界,有东夷部落的领地,当时分封着夏后氏的后代,即大禹王的后世子孙,国号叫“鄅”。鄅国为妘姓国,妘姓是祝融八姓之一。祝融的后裔分为八姓,即己、董、彭、秃、妘、曹、斟、芈,史称“祝融八姓”。据《说文通训定声》记载,鄅、鄢、路、逼阳等都是古时的妘姓国。
这个国家的爵位,是四等子爵,国王称作“鄅子”。他没有能力像芈姓那样,建立起雄霸一方的楚国,只能安一隅。
一个超级小的国家,治理范围还不及今兰山区的一半大,国都设在今临沂城北十五里的占城村。
春秋时各路诸侯都想做人做强,争抢霸主之位,蚕食吞并相邻小国是家常便饭。夹在诸多强国火缝中间的鄅国,自然变成了被吞并的对象,早晚都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所以,子的日子过得很不舒坦,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失国之虞如芒在背。果不其然,这一年鄅子就摊上国难了。鲁昭公十八年(公元前524年),夏历六月,天气炎热,正是农忙季节。自知国家弱小,邸子不敢养尊处优,冒着酷暑,亲自带人出城督耕鄅子督耕是遵照国制,彼时从中央到地方,都在施行。周天子和诸侯拥有大片土地,借助民力耕种,称“藉田”。周天子在藉田上率领群臣百官举行亲耕仪式,i者候王也要在自己的封国亲耕藉田,以示对农业的重临沂地区在周代是农历六月种稻,子出城履行诸侯藉田的传统礼仅和职责,督促水稻种植。
不料,鄰子带着些许随从一出城,竟引来了一场亡国之祸邾国的兵马杀进了都城。
这邾国在鄰国西侧,虽也是子爵,却尚武强悍,国君雄心勃勃。邾国有两个城邑一一一于余丘邑(地在今沂南、沂水一带)和根牟邑(地在今沂水县南),是邾国在沂河两岸的两块“飞地”,颇有其东大门之战略地位,可以抵御来自北方纪国和齐国、东方菖国的侵思鲁国也垂涎于这两块士地,早在公元前692年夏,公子庆父就曾帅师伐于余丘。公元前600年,鲁国又攻打邾国,侵占了根牟邑
“沂西之III”被侵占而这两座城市,成了邾国的跳板,顺着沂河,虎视眈眈着鄅国。恰逢这邾国的国君“邾子”狂妄自大,自称庄公。当他探知子出城督耕的消息,乘机发动人马偷袭鄅国守城的士兵率先发现敌情。守门将军看到大事不好,用尽力气高喊国君回可国君早已沉醉在春风拂面的耕田喜悦中,全然没有听到城头上的呼喊。邾国军队向城门冲去,守门将军不忍心把国君关在城外,就在他迟疑不定的时候,被邾军先锋官羊罗砍下了首级。
邾军乘势一拥而上。对战利品的欲望,促使他们攻进鄅国的城内,生擒了邮子的夫人和女几,以及宫娥使女,继而强占了国“沂西之田”
这次争战中,邾国还掠走国国君亲属和宗庙重器、宫中珍宝等,
“尽俘以归”。抢走国国器之后的邾国人,将编神上的铭文锉磨,据为己有,实属正常。这也许就是风凰岭东周大墓中诸多青铜文物被毁坏的缘由。
拂去出土重鼎上的尘埃,当年的情景依稀可见:鄅子闻警急归,但见城内破瓦颓垣,箱筐遍地,街巷横尸,凄凉满目。他不禁肝肠寸断,仰天长叹道:“罢!罢!我无家可归了,倒不如豁出老命,赶上前去,和妻女老小同作俘虏,死在一起算了!”鄅子向西奔走,赶到邾国的都城绎(今山东邹城市东南)。邾国都城北枕峄山,南依廓山,地势开阔,南北高中部低,构利用山间高耻具有战略防御特点。在城内中部偏北处有一高地,上面坐落着邾国的宫炖在宫殿里,来自沂水之滨的鄅子向邾子请求开恩。邾子收敛起飞扬跋扈的作派,把鄅夫人归还给他,撵他快走。鄅子哀求将女几也一同带回,邾子说,妙龄美女留有用场,不准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