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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搬运属性 “神论” 诸神流窜——论日本古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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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算神论 恩 原帖转自巫女吧 http://tieba.baidu.com/p/211424305 因历史年代过于久远没敢打扰原楼主 如果因此使原楼主生气 先行致歉。I


IP属地:浙江1楼2013-10-12 19:35回复
    作者:梅原猛
    元题「神々の流窜」
    内容提要:
    本书是作者关于日本古代研究最早的、也是最具代表性的学说之一。《古事记》是研究古代日本的政治、历史、宗教、文学、神话等各方面形成和发展的一部极其重要的著作。它长期秘藏于皇室,后世才公之于世,所以关于这部书有着许多到今仍未解开之谜。作者把《古事记》放在它形成的七八世纪当时日本的政治、思想、宗教的大背景下来分析,通过大量现存史料和实地调查,推断《古事记》的主要作者田阿礼就是当时最大的实权派人物藤原不比等,找到了解开《古事记》之谜的重要环节。由此看出当时的皇室与宠臣结编制《古事记》的真实动机和意图,了解他们如何利用分散在皇室和各豪族之间的史料和传说,来为建立中央集权的天皇制和藤原氏的长期实权统治服务的I


    IP属地:浙江2楼2013-10-12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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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神流窜 第一章 对记纪神话的怀疑
      古事记、日本书纪的秘密
      这是一篇发表还为时过早的论文。要把它所表明的设想变成完美的学术论文,我恐怕还需要阅读更多的文献,进行更多的实际调查,作更多的反复思考。对这一点我是深知的。虽然深知,但还是在这里发表了这篇未成熟的论文。其原因,也并不是仅仅由于在《昂星》创刊之际,总编的再三怂恿。
      我现在正预感到一种真理。这个真理的预感突然扑到我的身上,使我着了迷,我甚至为它感到浑身战栗。这个真理还栖宿在我的胎中,我一定要慢慢地把它分娩出来。我的心中以前曾经栖宿过一些真理,我也谈论过这些真理。但这次栖宿在我心中的真理,使我感到比我曾经分娩的任何真理都要重大。我为这个真理的重大而感到震惊。栖宿在我心中的这个重大的真理会不会是一个重大的谬误呢!?我想的与其说是这个重大真理的分娩工作会给我带来痛苦,不如说是担心这个真理会是谬误。不过,看来它不会是谬误,而是上苍硬是命令我来承担这个痛苦的分娩真理的工作。
      即将赐读这篇论文的历史学家、国文学家、考古学家、民俗学家——诸位硕学之士们,希望你们能提出充分的证据,使我信服我即将要说的重大真理的预感完全是一种幻想,已经不需要再作这种痛苦的分娩真理的工作了。这样,我就可以像过去那样去学习原来的佛教和哲学。不过,我将要说的话虽然多少带有一些细小的谬误,但它会揭发出隐秘了1200多年的真实情况。如果你们能对此稍予理解,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暂时保持沉默,注视着我的工作。如果你们能在这种好意的沉默之外,还能对我这个外行所犯的一些谬误给予指教,那更是我的荣幸。
      我究竟要说什么呢?我给它起的题名是“诸神流窜”。这里所说的诸神,是日本古代的众神,是古事记、日本书纪里所说的众神。众神从什么地方流窜到什么地方——这就是我要谈的内容。而且这种流窜是古代日本精神史上最重大的事件。古事记、日本书纪正是为了这种诸神流窜而编写的。
      我已经匆匆忙忙地过多地谈了这些谜一般的话。不能匆忙!在我的心中开示的真理啊!我谈得太过于匆忙了。真理啊!我希望你具有学者的谨慎,而不是诗人的轻率。
      我要就古事记、日本书纪来谈真理。这对许多人来说,可能会大出意外。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是一个哲学家。而在我们这个国家里的哲学家,总是只谈康德、黑格尔、马克思。于是在这个国家里,哲学好像变成了康德学、黑格尔学、马克思学;哲学家如果谈了除此以外的人或世界,那就不成其为哲学家,而以新闻工作者或评论家的名称来称呼他。我大概早已不是这样意义上的哲学家,人们可能是把我当作一个对佛教有兴趣的评论家而知道我的名字。这样的我如果谈谈佛教思想,可能多少还有些信任感。可是,现在谈起古事记、日本书纪,恐怕对我就毫无信任感了。因为这不是我的专业领域;而学术界却有一条默契,那就是学者不能谈论专业领域以外的问题。我在这里又犯了侵犯其他学者的专业领域这一条学者应当禁忌的根本大罪。
      也许有人会问,你怎么具有了谈论神的资格。我从十来年前就对日本的思想有着关心,并写了各种著作。由于这种关心,我学习了佛教,也出了一些成果。但我的心里并未满足于对佛教的探求。因为日本的思想并不只限于佛教。要谈论日本的思想,还必须要和研究佛教一样来研究神道。我把著述从神代到现代的日本精神史当作毕生的事业。但是,仅凭过去的学习,还不能说已经为这种研究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为了完成日本精神史的工作,我不得不开始关于神的学习。
      从论理上来说,确实是这样。不过,说实在的,我也不完全是由于这种论理的必然性而开始这种学习的。主要的还是由于众神一齐来到了我的身边。1969年秋天,我在九州看了装饰古坟。那可真是一种了不起的美。而且这种美凭我当时的思想是根本无法理解的。那究竟是什么呢?!我突然感觉到一种会使一个哲学家成为真正的哲学家的、强烈的认识上的饥渴。从那一天起,我变成了众神的俘虏。
      至今我仍然是众神的俘虏。不过,由于成了众神的俘虏,我开始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众神的面影了。而且在我开始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他们之后,在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假说。最初我还以为这个假说可能是一个谬误。但是,在研讨这个假说的过程中,这个假说逐渐成了形,长了肉,最后甚至有热血在流动。这并不是我制造的虚假。如果是制造的虚假,假说里决不会有热血流动。我认为那是真理,所以那里才流动着热血。
      我一定要谈出这个假说。这样做需要有勇气。那些执着于陈旧的通说的人们,为了保护自己,一定会向我投掷石块。我这个人一向缺乏考虑人情世故的脑子,过于大胆地谈出自己的思想,已经被人们投掷了过多的石块。对于那些由于恶意和无知的人们投掷的石块,现在我已经毫无畏惧。我总是以微笑来承受这些石块。人们啊,希望你们在投掷石块之前,先用一张白纸的心来思考一下真实吧。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还是一个哲学家,应当具有哲学家的骄傲。哲学家就是要像苏格拉底那样充满着爱的人。爱是要拼命地去追求美和善的。而一旦抓住了这种美、善——即真理,那就要转向再去探求下一个真理。通过掌握真理偶尔获得的名誉和财产,对于他来说是不值得关心的。他只在追求真理中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我也要成为一个永远追求真理的猎人。
      古代史忘记了古代人的心
      有人会说,前言说这么多就够了,你还是谈谈自称为重大真理的假说吧。其实我的心里也燃烧着焦躁的烈火,希望能尽快来谈假说。不过,为了避免误解,还需要提两三点注意的事。
      对于古事记、日本书纪,战后日本的历史学家投出了极其不信任的目光。而且这种不信任的目光,同时也是对自己国家不信任的目光。产生这种不信任目光的原因,是由于他们过去曾经被一种教条强制着过于相信古事记和日本书纪。
      本居宣长(1730——1801)作为日本古典的研究者,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大学者。日本古典的研究可以说是由于他才成为一门学问。本居宣长还采取了一种不傀是文献学家的解释方法。这种方法是把古事记、日本书纪里所写的事情,全部都原封不动地当作事实来接受。人的小聪明怎么可能了解深远的神道呢!不要用人的小聪明对神的事说三道四,要老老实实地听神的话!——这就是本居宣长的解释方法。这确实是一种好的解释方法。要了解深远的真理,当然要抛开自我。但是,把宣长的这种方法当作惟一的解释方法而加以固定时,显
      然会阻碍知性的发展。受宣长的愚蠢的追随者们所指导的战争期间的教育,一直把古事记、日本书纪的神话全部当作不可怀疑的历史事实教给了人们。
      健全的理性反对这种不合理是理所当然的。早在过去的军国主义时代,津田左右吉(1873一1961)就已经以健全的理性批判了这些神话。他认为古事记、日本书纪的神话大部分是6世纪大和朝廷的领导人所制造的虚伪。津田通过丰富的资料和巧妙运用矛盾规律的推论,否定了古事记、日本书纪的神话。而战后日本的理性摆脱了漫长的国家主义的束缚,获得了自由。人们在津田的身上看到了在那个疯狂的时代所罕有的一种清醒的理性。于是他们尊敬津田的这种清醒的理性,听从了津田对古事记、日本书纪的否定的判断。
      在人们这种否定古事记、日本书纪的心中,也许隐藏着对自己国家的憎恶。在那次战争中,我们看到了许多亲人和朋友的死亡,甚至也不得不为自己的死作好了思想准备。在这样的状况下,如果不对自己的国家感到憎恶,那反而是不可思议的。津田对记纪的否定的判断,就这样受到了进步的历史学家最大的尊重。而正直坦率的津田在战后反而说自己很早以前就是天皇制的支持者。对于进步的学者来说,这个发言破坏了津田左右吉的古事记、日本书纪否定者的形象,使他们迷惑不解。
      我国最古的历史书、神学书古事记和日本书纪,就这样可怜地被人们置于忽视与忘却之中。在这期间,虽然也有扳本太郎(《日本古代史的基础研究》上、下本)、上田正昭(《日本古代国家论究》)等观点各不相同、饶有趣味的研究,但对于大部分历史学家来说,甚至连专攻古代史的学者,都把这个记纪问题、特别是神代史问题当作应当弃置不顾的问题。
      而另一方面,历史学家却以考古学的成果,来代替历史叙述。过去众神所坐的地方,现在是罐子、剑、玉等坐在那儿夸夸其谈。宛然好像通过这些罐子、剑、玉等的研究就可以解开上古史的一切秘密。但是,光凭罐子、剑、玉是不可能论述上古史的。我们首先要在那儿看到人,而且要在那儿看到写信神的人。罐子、剑、玉本来都是人制造的,而且越往上古追溯,人越是信神。考古学家从罐子、剑、玉中看到了上古人的生活。因而他们反而不由得不感到在上古有一种无可比拟的、肉眼看不到的、具有重大意义的力量。这样一来,要研究那儿的人,就必须研究神。为了研究神,就要研究神社,同时还必须要研究古事记、日本书纪。
      我们就是这样再一次返回到记纪的研究。我们战后过于受到否定记纪之“执”的束缚。如果说我们战前由于肯定记纪之“执”而丧失了正确看待真实的眼睛,那么,我们战后则由于否定记纪之“执”而丧失了正确看待真实的眼睛。龙树(2—3世纪)认为,要懂得真理,必须要破有无之执、肯定否定之执。在这里,我们也必须要破有无之执、肯定否定之执。正如同过去我们曾经由于津田而从肯定之执中解放了出来那样,现在我们也必须从否定之执中解放出来。龙树说真理是在从肯定和否定的两种执中解放出来的中间。这句话在这里也是真理。I


      IP属地:浙江3楼2013-10-12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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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样来考虑,我们就必须重新来考虑神代卷和其他卷的关系。战前的历史家把神代卷看作是神武帝以前的一种历史,认为这是有史以前的历史,而且是不太可信的有史以前的历史。古事记中确实也有这样的意思。以前有过神的时代,但现在是人的时代。历史是神的时代向人的时代发展。——这样的历史观在记纪中确实是有的。而且这种历史观可能是来自儒教的启蒙主义。在儒教中也曾有过神的时代;神的时代一结束,就出现了人的时代。这样的历史观在古事记、日本书纪的历史观中也是有的。后来淡海三船(722一785)用中国式的溢号来称呼天皇时,把古代伟大的天皇称为身武、祟神、应神等,而把现代伟大的天皇称为天智、天武。即由神的思想发展到天的思想。这里有着一种儒教的启蒙主义的历史观。古事记、日本书纪也在遥远的历史的过去看到了神的时代。
        这一点确实是有的。但不仅仅如此。在有关众神的叙述中,比神武帝以后的任何时代的叙述都更多地插进了当时代的、即记纪编纂当时的宗教观。对于记纪的编纂者来说,众神的时代是最可以自由地叙述的时代。记纪的编纂者在那里自由地装进了他们自己的思想。因而神代卷一方面是对遥远的过去时代的叙述,同时又是记纪的编纂者在编纂当时的意志的投影。所以对于神代卷,不能仅仅理解是追溯历史时代、叙述遥远过去的历史,还应当考虑是以后历史的象征,应当把它当作在记纪成立的时代、记纪编纂者的意志的投影来读。
        我们在荷马的《伊利亚特》中看到神的世界与人的世界的对应关系。与人的战斗相对应,保护人的神也在战斗。神与神战斗,总有一方是战胜者。而这种战斗也影响到人的世界,信奉战败的神的人,也就是败于信奉战胜的神的人。荷马的这种神的世界与人的世界的对应关系,在古事记、日本书纪中也是同样存在的。古事记的神代卷是谈神武帝以前的众神时代的历史,但也象征性地暗示着以后的人的历史。不仅如此,那里还最自由而又最大胆地装进了记纪编纂者的意志。
        如果是这样,那么,神代卷的哪些地方是谈神武帝以前的过去的历史,哪些地方提供了打开以后历史的秘密的钥匙,哪些地方是表明编纂者的自由意志呢?
        这些疑问应当一个一个地仔细思考,在这篇小论中不可能就所有的问题精密地详谈。我准备把疑问集中到第三部分。究竟在哪一点上有着古事记、日本书纪编纂者最大的伪造?如果说在这些伪造中包含着最大的虚伪,那么这种虚伪是什么?我在这里要向古事记、日本书纪提出比过去津田左右吉提出的更深刻的怀疑。古事记、日本书纪究竟在哪一点上有着最大的伪造呢?所谓巧妙的伪造,是隐藏得很好的伪造。最难以分辨伪造的痕迹、看起来似乎极其真实,往往隐藏着最大的虚伪。这种虚伪是什么呢?从我来看,津田左右吉不过是一个不分辨真理与虚伪的怀疑主义者。他对古事记的全部史实都同样投以怀疑的眼光,错觉地以为投以怀疑的眼
        光就是学术的良心。战后几乎所有的历史家都太过于老实、过于一致地遵从了这一错觉。在他们看来,不相信就是学术良心的最好的证明。我觉得战后许多有良心的学者都太过于怀疑了。
        我不想在这里走像津田那样的怀疑的道路。怀疑只不过是发现真理的手段。这是笛卡尔的方法。我在这里应当遵从笛卡尔的怀疑论。
        I


        IP属地:浙江5楼2013-10-12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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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云族是大和的原住民
          我的假说的第一步看来是平安无事地经受了考验。我要进一步进行推论,那就要问一问出云神话的实际舞台究竟在哪里。在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我认为有必要建立以下的假说。首先让我介绍一下田中卓先生不在出云国而在大和去寻求出云族根据地的假说。我看到这个假说时,我正在阅读《出云国风土记》,碰到了重大疑问。当时我经常给上山春平先生打电话,提出了我的疑问。我和他已经交往了十多年,我发表的文章几乎全都是在他的鼓励下产生的。这次我对诸神的世界开始关心时,他也在写《照叶树林文化》(中央新书),开始对古代日本表示了很大的关心。我们两人的关心在这里互相碰撞,发出了火花。我几乎每天都给他打电话,谈我对古代史的看法。他对我以上的疑问表示意见说:出云族原先恐怕不是在出云,出云族的中心地区与其说是出云,不如说是大和。
          这个启示驱使我再次建立新的假说。正当我入迷地探讨这个假说时,看到了田中卓先生写的《住吉大社史》。田中卓先生的这部《住吉大社史》里还有许多其他饶有趣味的假说,但我感到在大和寻找出云族根据地的假说特别卓越。我没有读过田中先生最早提出这个假说的论文《古代出云考》,所以不能明确地表示什么看法。但对他的在大和寻找出云族根据地的假说,我是赞成的。不过,他仅把出云国看作是出云族的迁居地的观点,我是不敢苟同的。众神的迁居,毋宁说正是记纪编制者的中心目的。仅仅认为是迁居,那就无法理解这个巨大的历史的创造乃至历史的伪造。
          总的来说,我要对田中先生的设想表示敬意。如果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他的假说未能得到日本大多历史学家的承认,那是非常遗憾的。我们应当首先为真实而不是为意识形态服务。
          让我来进行推论吧。如果认为出云族的根据地不是出云而是大和,出云神话的舞台不是出云而是大和,情况将会是怎样呢?
          我认为有各种事实支持这样的假说。首先神社的所在地最强烈地支持出云族的中心地区原来在大和的假说。在日本书纪中,大物主大神被看作和大国主神是同一个神。祭祀这个大物主大神的神社是三轮山。古事记里有这样的记载:据说在祟神天皇在位期间,疫病流行,占卜问其原因,说是大物主大神作祟。因此让大物主大神的子孙意富多多泥古在三轮山祭招大物主的神灵,于是疫病平息,国家安泰。日本书纪里也有大体类似的记载。这恐怕不是在祟神天皇时代才在三轮山首次祭祀大物主,而是说早就在三轮山的大物主,到祟神天皇时代开始作祟。
          另外还有这样的故事。据古事记说,大国主神是和少名毗古那神共同治国。后来少名毗古那去了常世国,丢下大国主一个人感到很发愁。这时“从大海的那边来了一位光辉四射的神”。这位神说:“如果能很好地祭把我的灵魂,我愿意跟你一起建造国土。如果不能很好地祭招我的灵魂,建造国土恐怕是不容易的。”大国主神问道:“那么,应当怎么来祭把你呢?”那位神回答说:“在环绕着大和的青山中东边的山上祭把我吧。”所谓“环绕着大和的青山中东边的山”就是三轮山。古事记和日本书纪不一样,大国主并不包括大物主。大物主在这里也是和少名毗古那一起共同帮助大国主建国的最重要的一位神。
          仔细地想一想,这个故事是很奇怪的。大国主神建国的舞台本来应该是在出云。大和三轮山的神突然出现在出云。如果大物主的根据地是三轮山,供奉大物主的出云族的根据地不也应当是大和吗!贺茂氏族同作为出云族的三轮氏族都是很有实力的。葛城山的高鸭神社是祭把贺茂氏族的神阿迟志贵高日子根的神社。京都的贺茂神社大概是原来在葛城的贺茂氏族迁居之后建造的。被视为大国主的另一个儿子事代主和贺茂的神阿迟志贵高日子根同样具有实力。他的据点是奈良高市郡的云梯神社。这些情况说明,具有代表性的出云的神都是以大和为中心来祭把的。而且三轮系统、贺茂系统的神社在大和、近江、山城、纪伊等地还有很多。这些神社以大和为中心,西到本州的边缘,东到关东地方,四国则以德岛、香川地方为中心,遍及各地。而在九州,古老的神社中很少有出云系统的神社。从神社的分布来看,一般认为出云系统的神社的分布是以大和为中心。很难认为出云是三轮系统、贺茂系统的神社的中心地。
          不仅是神社如此分布,考古学上的事实看来也给这个问题提供了有力的证据。考古学明确证实,大和和北九州都存在有古老的文化。即所谓铜择文化圈与铜矛、铜剑文化圈的对立。我虽然认为是否可以把这两个文化圈的对立看作是铜锋与铜矛、铜剑的对立还有疑问,但弥生时代大和文化圈与九州文化圈的对立是不可否定的。而且也不可否定在这个文化上对立的背后,存在着政治上的对立。我认为应当把这种对立看作是铜锋文化与镜文化的对立。
          我认为大和文化由于开始农业生产,到公元2世纪在文化和经济上已经发展到可以同北九州相匹敌,甚至超过了北九州的文化。居住在大和地方的氏族的宗教是什么呢?我认为是崇拜大穴牟迟的宗教。而且它作为神事拥有铜锋祭器。据大场磐雄先生说,铜择与三轮山信仰有关系。还说铜择总是在曾有过出云系统的氏族的地方出土的。而且大多是在类似三轮山那样有神坐镇的山的附近、从山上可以看到的小山丘中出土的。为什么要铸造这种铜锋呢?三品彰英说它是祭地神的祭器,把它埋在地里,镇定地神的心,以祈求丰收。也许是这样的。大国主是农业神,也是酒神,是带来水稻种植的神。所以要种水稻,首先必须要让地神高兴。说铜择是这种镇地祭典的工具,是非常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必须认为以大和为中心的广大的近畿文化圈,实际是出云族统治的文化圈;在那里受到人们最多崇拜的是大国主(大灾牟迟)。
          如果“铜锋=大和原住民的宗教”的等式难以否定,而且如大场先生所说的那样,“铜择=三轮山信仰=大国主信仰”的等式能够成立,那就等于说“出云族=大和原住民”,出云族的根据地不是出云而是大和,出云神话的舞台也不是出云而是大和。——这一假说在这里就已经大体上得到了论证。出云出土的考古学的遗品大体可分为大和式的和北九州式的,我认为出云神话也同样可以分为大和式的和北九州式的。关于可能起源于北九州的神话,我想另外写稿来谈。I


          IP属地:浙江9楼2013-10-12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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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日本书纪所说,撰修历史的工作大概是由天武帝首倡的。以后的当权者都是与天武帝血统相连的人。不过,其皇位权力不是直线地父传子、子传孙,而是经历了日本漫长历史上罕见的迂迥曲折的过程,为其子孙所继承。天武帝死后,持统皇后准备让她和天武帝之间所生的儿子草壁皇子(662一邱9)即皇位,杀害了皇位竞争对手大津皇子(663一686)。大概是有所顾忌,在犹豫是否让草壁皇子即位的时候,草壁皇子天折了。因此,她自己即了皇位。等到草壁皇子的儿子、她的孙子文武帝长大后,她力排众议,让文武帝即了皇位。文武帝看来身体也很虚弱,大概是具有罕有的政治手腕的持统帝在他的背后保护。持统帝死后不久,文武帝也天折了。于是文武帝的母亲元明帝即位,又等待着文武帝的儿子、她的孙子圣武帝长大成人。不过,这次接受前次的教训,没急于让圣武帝即位。为防止万一,元明帝把皇位让给了文武帘的同母姐姐元正帝,由元正帝把皇统传给了圣武帝。就是说,由元正帝顺利地把皇位让给了文武帝的儿子、与天武帝、持统帝血统相连的正统的皇位继承者圣武帝。这一时期出现这么多女帝,就是由于这种命运的播弄。
            女性往往带有被动性。但在坚守和执行她所爱的男性的意志,会发挥出超过男性的能力。在这里完全是天武帝的意志支配了一切。这一意志由于为女帝所继承,在漫长的时期中虽然多少有些变动,但最终还是逐渐实现了。实际上这也许是历史的要求。日本已经到达了应当结束内部斗争、建立新的统一国家的时期。在这样的时期,不断地改变统治者的意志是不利的。或许是支配历史的神命令日本,要通过接连出现的女性统治者,来建设应当由一贯的意志所建立的国家。
            这种意志也是一种意识形态的意志。因为要建立一个国家,还是需要有一种思想。天武帝以后的大和朝廷,是想采用律令制来建设合理的国家。但是,法律毕竟是法律,单凭法律还不能治国。需要有法律,同时还需要有宗教。而且这种宗教不能是过去的那种宗教。需要新的宗教。这样就产生了古事记、日本书纪。我理解古事记和日本书纪还有所区别,前者更多的是宗教的书,后者更多的是历史的书。首先需要的是建立新的思想和新的宗教。是在这种宗教或思想中来谈具体的日本历史。如果是这样,由天武帝所开创的编纂历史书的工作,也是和这种历史的命运有着密切关系的。
            如果把古事记和日本书纪当作一种宗教的或思想的书来看,就会清楚地了解,为什么古事记、日本书纪如我前面所指出的那样,把大和发生的事件全部都大胆地改写为出云的事件的原因。
            不过,如果把记纪看作是一种宗教书、思想书,我们就有必要谈一谈在此以前的日本的宗教、思想的状况。


            IP属地:浙江14楼2013-10-13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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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认为祟神帝的这一宗教改革并不只是采用被统治氏族出云族的宗教。说他是新宗教的创始人,是因为在他的时代,还同时开始建造古坟。古坟的建造正说明了新思想的诞生。现在很多考古学家都指出,日本最古的古坟都是在三轮山周围的古坟。三轮山信仰是祟神帝所恢复的信仰。我认为古坟的外形也是山形,与三轮山同样呈伞形的神山的外形。从这一意义上来说,它和三轮山信仰有着密切的关系。不过,我认为这和过去的三轮山信仰完全不一样。大场先生指出,过去的三轮山信仰是铜绎的祭典。现在不是铜择的祭典,而是通过古坟的三轮山信仰、形式完全不一样的三轮山信仰。
              这种想法中大概有着所谓“祝神”的意思。崇拜神就要尽量隆重地把神埋葬。通过这样的埋葬,使神不再作祟。我想象日本最古的古坟,说不定就是大物主的墓。大物主已经死了,但通过对这些神的隆重安葬,来平息他们的怒气。这也许是我想得太过了。在这种建造古坟的新的大物主信仰中,可能有着据说当时同日本有交往的魏国思想的影响。魏国当时流行的思想是道教。道教宣扬永世思想,说人可以永远活下去,或希望能永远活下去。在建造古坟的意志中,我觉得有着强烈地希望能永世活下去的愿望。日本把死了的人说成是永远“神留”。意思就是人是不会死的,会永远活下去的。
              实际上在古坟中和死人一起还埋葬了大量的宝物。凡是认为死者生前所拥有的宝物,几乎全都毫不吝惜地埋在里面。这确实是一种浪费。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是一种浪费;对于物资贫乏的古代人来说,更是极大的浪费。尽管如此,古代人还是毫不吝惜地把宝物埋在古坟里。我觉得如果没有永世的思想,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在古坟中,死者会在和现世不同的世界里生活。没有这种“生”的设想,决不可能毫不吝惜地把那么多宝物埋在古坟中。
              我想把日本的古坟比作埃及的金字塔。两者都是出于不死的愿望而建造的,这恐怕是一种在希腊创造形而上学这个词以前的形而上学。在日本,要建造这种古坟的意志中也包含着一种形而上学的精神。而且在实践中它可能还同勇武的精神结合在一起。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人死去反而可以永生,在战斗中战死就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了。
              我越想越觉得祟神帝的这种宗教改革是一种巧妙的宗教政策。它看起来好像是恢复了出云族的宗教。其实,其意义不仅仅如此。它还意味着一种新的永生的宗教的诞生。
              由于确立了这样的意识形态,才建立了日本国家的基础。而这种意识形态变成了日本人的精神支柱,创立了统一的国家,其剩余的精力变成了在著名的神功皇后的传说中对朝鲜半岛所采取的军事行动。不论从好的意义或坏的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一次惊人的行动。我认为这次事件是要求对祟神帝以后的意识形态作根本性的变革。因而海神替代了山神活跃起来。如宗像的神,在众多的出云系的诸神中,作为司掌大海的神早已起了重要的作用。还有棉津见的神,作为协助天孙族的海神,在神武东征中也极其活跃。不过,在这些神的地位提高的同时,在这次海外远征中建立特大功勋的所谓住吉神的海神,最受到尊敬。
              应神帝及其子仁德帝虽然建造了巨大的古坟,以表示自己的宗教同祟神帝以来的宗教一样,强调自己是大和朝廷的正统的继承人。但众神的地位通过这次海外远征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而且以后又出现了各种新的神。这些神作为“八百万”众神中的一员,不断地编入已有的众神的体系之中。
              可是,又出现了彻底打乱这种众神秩序的新的神。这个新的神就是佛教。日本人本来在把外国来的神吸收为已有、使其与日本原有的众神共存方面,有着非凡的才能。但这位称作佛的新神具有极强的个性,不能与原有的众神同化。而且佛教也拒绝把自己的神像以前那样称作神,命令以佛这个新的名字来称呼。


              IP属地:浙江16楼2013-10-13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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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没看还真不好意思晚上来看~~~~~


                IP属地:北京18楼2013-10-18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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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一国家意识形态的组织者天武
                  我们应当在上述的政治史、思想史的潮流中来看古事记、日本书纪的思想。壬申之乱意味着佛教传来以后的意识形态的斗争,以及以这种意识形态的斗争为背景的豪族相互之间和豪族与天皇家之问斗争的结束。这次斗争的结果,天皇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为了使这次胜利永久化,还是需要有新的宗教。
                  历史向天武帝及其继承者明确地指出了应走的道路。以佛教统一国家是圣德太子的道路,但失败了。因为佛教作为统一国家的思想太过于厌世了。而且它很难提供增强天皇权威的理论根据。那么,走以儒教来统一国家的道路如何呢?这条道路也过于急进了。采用这样的外来思想,大多数人不会跟上来。首先会引起保守派的反对。墨守古老的众神信仰的大和的豪族们怎么会甘受这种外来思想的支配呢!
                  天武帝借助于这些旧豪族的力量夺取了天下。他深知如像天智帝那样推进急进的改革,会遭到旧豪族们多大的反抗。不过,他同时也知道需要走改革的道路。要把日本变成像中国那样的文化国家,就只有采用儒教的合理主义。但是,他不会对现实无知到因此而无视神道和佛教。他对佛教的崇拜只谈药师崇拜。药师是现世利益的佛。天武帝肯定了解佛教中的危险因素。佛教所具有虚无主义的毒素曾使那样英明的圣德太子着迷,使太子及其子孙惨遭毁灭。天武帝肯定是深知这一点的。
                  为了避开这种毒素,他把佛教当作一种现世利益的宗教来加以利用。
                  最麻烦的问题是神道政策。必须要从根本上改革传统的神道,创立新的神道。也就是说,必须要创造出一种表面上好似崇拜古老的众神、背地里是扼死古老众神的神道。
                  这种改革神道的理念是沿着两个方面建立的。一个是新的宗教必须是合理的。祟神帝以来的神都是作祟的神,同时也是死了的神。这些作祟的神、死了的神都不要了。孔子主不谈死后的世界。新的宗教必须是这种现世主义。天武帝制定了所谓《飞鸟净御原令》,把官吏的位阶分为明、净、正、直、勤、务、追、进8种。这种官位的规定表示了他的价值观,即重视明净正直的精神。这种明净正直的德性,虽然不能说全是儒教的思想,但儒教的色彩还是很强烈的。他是企图沿着这种儒教主义的方向来改良神道。I


                  IP属地:浙江19楼2013-11-02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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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是沿着国家主义的方向来改革神道。也就是说,必须要把天皇的祖先神摆在远比其他氏族所祭把的神高得多的位置。这样的神的制度一乱,就会产生思想的混乱、政治的混乱。要使天皇的权威超越大和豪族首长的地位,把它提高到全民的规模。这样,就必须要创造比过去远为强大的天皇的祖先神,使其成为全民的祟拜对象。
                    伊势神宫的神过去只不过是由海人部来祭招的一个地方神。天武帝提高了它的地位,把它当作国家的神。这里确有被人称作大海人皇子的天武帝同海人部的结合,以及对诲人部在壬申之乱中的功绩进行论功行赏的意义。但宗教的意义要比这种意义更为强烈。天武帝是想在这里建立强有力的天皇家祖先神的根据地。是要把与新建立的统一国家相适应的天皇家的神,放在这个面向东国的海军根据地伊势。
                    天武帝在开始建造伊势神宫的同时,还热烈祟拜龙田和广獭的神。他重新祭把广獭的神和龙田的神,向那里每年派2次、共派了20多次使者,举行祭把。广獭、龙田的神究竟起什么作用呢?通过广獭的大忌祭的祝词以及龙田的风神祭的祝词和大拔的祝词,可以看出这一信仰的内容。简单地说,广激的神是河神,龙田的神是风神。这种信仰就是通过风神来清除污秽,通过河神来祈求丰收。特别是龙田的风神祭的祝词很有意思。
                    其中写道,在祟神天皇时,龙田的神给天皇托梦说,如能祭祀自己——即天御柱命、国御柱命,则天下太平。由于这个神偷,天皇遂在龙田的神社祭把天御柱命、国御柱命。
                    这是一篇很奇怪的祝词。这里所写的与古事记中关于祟神帝的记载大体相同。但这里受祟拜的神不是大物主,而是叫作天御柱、国御柱很少听说过的神。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神搬到这里来代替大物主呢?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位天皇的宗教改革的精神。现在已经需要一种与三轮山信仰不同的另外的信仰,需要新的国家主义的神和儒教的合理主义的神。天皇就是根据这种需要,要在各地建造这种神的根据地。伊势已经被选作新的整个国家的神的根据地。但仅有这个根据地还不够。天武帝很看重龙田的神,要龙田的神来承担以前三轮购的神所起的作用。这个天御柱、国御柱,大概就是古事记中助天御中主神、国之常立神的先驱。I


                    IP属地:浙江20楼2013-11-02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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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当权者所推行的这种宗教改革的方针,从前面的三轮朝臣高市麻吕的事例可以看出,那些立足于旧神道权威基础上的大和豪族,恐怕一直在悄悄伺机反抗。《续日本纪》中文武天皇3年有一段关于将役小角流放伊豆岛的记载。役小角是以葛城山为根据地的山岳佛教的教徒。考虑到葛城山是以前的贺茂氏的根据地,这表明出云族的[日神道已经同佛教结合在一起了。对于争取实现合理主义的政治统治的天武帝以来的国家方针来说,这种不合理的反体制的宗教,肯定是一个极其麻烦棘手的宗教。文武帝2年3月记载:“禁山背国贺
                      茂祭日会众骑射。”我认为对贺茂神社的这次干预,是和放逐役小角有关系。
                      在文武帝时代,废除了直到持统帝时仍然经常举行的对广獭、龙田神社的参拜。对这个问题应当怎么看,我感到有点迷惑不解。很可能是认识到像以前那样以对龙田、广獭的神的祟拜、来代替对三轮山等旧神的祟拜的宗教政策已经不够了,还需要有更具有根本性的宗教政策。如果是这样,设立出云大社的方针很可能就是这时候决定的。我不由得不感到,给中臣、忌部等职掌神事的官吏一齐进级,给出云独授位,是和要求建造这个大社有某种关系。总之,一定是这么逐步地在推进新的宗教政策。I


                      IP属地:浙江22楼2013-11-02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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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高耸的大社的形象,出云大社的建造者是从哪儿获得的呢。我认为那个形象是石上的武器库的形象。据日本书纪记载,垂仁天皇时代,天皇让五十琼敷命掌管石上神宫的神宝。五十琼敷命因年老,想让其妹大中姬掌管。但大中姬推辞说:“吾手弱女人也,何能登天神库耶。”五十琼敷命说:“神库虽高,我能为神库造梯,岂烦登库乎。”这使我想象那是带有高梯的高库。
                        石上神宫是收藏那把斩杀大蛇的宝剑的地方。那里大概原来是朝廷的武器库。管理武器库必须严加防范。因此必须是高大的建筑物。如果是女性担当管理武器库的负责人,那确实需要梯子。据说结果大中姬难以承担这样困难的任务,把这一工作让给物部十千根大连,以后物部氏担任了管理武器库的负责人。
                        看来这个物部氏与高大的神宫有着密切的关系。据说在神武东征的时候,建御雷神曾向熊野的一个名叫高仓下的居民下过神渝。一把叫作布都御魂的剑落在高仓下的仓库里,倒扎在那儿。高仓下把它献给神武帝,神武帝陡然勇气百倍。这把布都御魂剑也放在石上神宫里。石上神宫和高大仓库似乎有着密切关系。I


                        IP属地:浙江24楼2013-11-02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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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有人会说我的这种推理太过于哲理性。历史学家会说更需要的是证据。这里我想仅举出一个可以说是决定性的证据,以结束本稿。《延喜式》中仅有一篇用途不明的祝词。这篇祝词的名称叫“迁却祟神”。意思大概是“把作祟的神搬走”吧。一般的祝词都带有“祭”的名称,如“新年祭”、“春日祭”等,而且宣读的日期也是规定的。唯有这篇祝词没有“祭”字。它究竟是在什么场合宣读的呢?
                          从其内容来看,这篇祝词在谈过高天原众神派遣经津主神和建御雷神平定凶恶众神之后,说道:“皇御孙天之御舍内的众神,不要凶暴逞强。作为神应知高天原发生之事。恢复神性、改恶从善,从这里迁移到可以远眺四方、山青水秀的地方去吧!那里的土地是封给你们的领地。”意思是说,在宫廷里租暴胡闹的众神,希望你们放老实点,从这里迁移到其他景致更美的地方,把那里当作定居的地方吧。
                          在《延喜式》卷8的祝词中,这篇祝词放在关于伊势大神的祝词和住古大社在派出遣唐使时宣读的祝词之间。因此,可以认为这是有关地位在伊势之下、住吉之上的大社的祝词。如果是这样,我认为这是一篇关于出云大社的祝词。这篇祝词的内容是要把“皇御孙天之御舍内的众神”——即至今仍在都城拥有势力的三轮和石上的旧神,放逐到遥远的出云地方去。如果不这样考虑,这篇祝词的意思就无法理解。就连本居宣长对这篇祝词也这么说:
                          “如上所述,此为夹人道绝祭祝词也。临时祭典及其他书中均无称作迁却祟神祭的祭典。”(《大校词后释》)I


                          IP属地:浙江26楼2013-11-02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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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篇非常奇怪的祝词。四时的祭典中自不待言,就是在临时的祭典中也没有称作迁却祟神祭的祭典。而且任何文献中都没有关于举行这种祭典的记载。宣长感到困惑,认伪可能是混夹进道绝祭祝词中的祝词。但其内容和道绝祭的祝词完全不一样。这正是一篇不能公开说出来的秘密的祝词。而且这种秘密和古事记、日本书纪所包含的秘密是同一价秘密。
                            这里所谓的“祟神”,是“作祟的神”的意思。崇神帝以后的神确实都是“作祟的神”,也即是不合理的神。而天武帝所创立的新神道的方针,就是要通过拔除把这些作祟的神放逐到远方,建立新的符合律令的神道。
                            因此,“迁却祟神”就包含两个意思:要放逐作祟的神,同时从根本上否定祟神帝以来的对神的祟拜。这篇祝词具有这两个意思,起了巨大的历史作用,但它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混杂在一般的祝词之中。
                            我觉得这是非常惊人的。从天武帝到圣武帝发生的这一系列的历史事件,如果说其主角是天皇,其配角恐怕就是中臣、忌部二氏。但忌部很快就被排除到这一任务之外。原因是中臣氏与其同族的藤原氏勾结,把忌部氏从宗教的职权中排挤出去。忌部氏的震怒化为斋部广成(生卒年月不详)80岁时所写的愤怒的书《古语拾遗》而遗留了下来。忌部氏被中臣氏、实际上是被藤原氏巧妙地利用了。I


                            IP属地:浙江27楼2013-11-02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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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在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都有藤原不比等(659—720)在操纵。他一方面根据律令制制定政治形态,另一方面又让同族的中臣意美麻吕等人同忌部子首等人一起推行了一系列的宗教政策。在这里演出了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大的神的剧。剧的内容是创造新的皇室神、伊势的大神,然后是放逐旧有的众神。这是一个以天武、持统的子孙们为主角,以中臣、藤原为配角,以忌部、出云为最次的配角的宏伟的虚构的剧。因为它太宏伟了,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它的虚构性。尽管人们相信了它1200年,但我认为它还是虚构的。起码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一个可以使人相信它是真实的史料。
                              虚构看来大半已经得到阐明。但是,有些地方认识的光还没有照射到。我必须更加增强认识的光,更明确地来检验我的假说。I


                              IP属地:浙江28楼2013-11-02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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