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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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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12-25 14:49回复
    【颐兰苑正厅,手边茶汤一盏一盏换新,始终腾腾冒着热气,却无心饮下一口。偏阁里,丽妃的哀嚎听得真切,可生子这道关,却无人能帮她一把。】
    【房内仅留亲信几人,俱是侍从叶赫府的旧仆,紧阖的扇门外现出一影,隔门道“娘娘,外面天儿红了,吉兆啊!”闻此语,示意奴仆敞开扇门,自上位而起,未留功夫给她们伺候披上氅衣,径直走向房外。诚如她所言,彤云密布,云浓之处恍惚隐有鳞形,数个时辰苦挨下终露出勉强一笑,音色低沉谓苍天】
    训岳,若你在天有灵,保佑丽妃为大清国诞下个阿哥吧。
    【而恰逢此时,暖阁里传来一声响亮啼哭,扯回一众凝视彤云的目光,疾步折回房内,扇门又再紧阖。纵理政十载,也未有今时这般忐忑。马蹄袖下的掌心,不知觉间已附一层汗珠。】
    【吱呀——暖阁门启,旧仆怀抱明黄襁褓而出,四目一接,便知悲喜。方才未察的凛风,此时仿佛钻进心头,一下下割着已近铁石的心肠。奴才欲带她上前,下意识扬手止住,喉间一滚,极艰难道】
    哀家不看了。
    【只消一眼,我便会舍不得将这亡子唯一的血脉流落在外,所以这一眼于我都是不能、不该】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哀家进去瞧瞧丽妃。【自她身边而过,目光自始至终望向前方,连余光也不分向这襁褓之中。而身后,另外一侧暖阁门启,同一色襁褓被换入她手中。自这刻起,他便成了我的孙子,大清国来日的仰仗。】


    2楼2019-12-25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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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间虽已收拾妥当,但血腥之气未散,奴才本劝不必纡尊入内,可在襁褓一换那刻,哀家全了大清国,却欠下了丽妃。】
      【近她榻前,望这惨白面容,诞训岳时苦楚攀上心头,再忆到方才那声啼哭,已不禁移了目,无颜视她。缓落坐榻边,目锁帷幔绳穗,已松掉大半,此内无一不昭示她诞女的艰辛。为臣为妾,她对训岳都已尽忠。】
      【一声臣妾无能入耳,才转了神望她,随之睇去的是眸中亏欠。而她的眸因力竭而显雾蒙蒙,亦有亏欠于其中。而我二人所欠下彼此的,却非是同一桩事。未应她话,只探手过去,如母待女一般理顺她濡湿的发,扬腕以马蹄袖试去她额前的汗珠儿,又到两鬓,不视她眸,口中道】
      怎么会无能呢,你为先帝延续血脉,使他不落不孝之名。你更是大清国的功臣,为天家绵延子嗣。方才小阿哥——【此时,拭鬓边的手已经悄然滑到她右边肩头,隔着锦被略施力一压,免她闻这三字而口不择言】
      哭声嘹亮,一听就是个康健的孩子。模样哀家也瞧了,有训岳的影子。哀家决意洗三时便让皇帝封他贝子,你们富察一门亦皆有封赏。只是——
      【这孩子诞下,本不该叫丽妃看一眼,她知道的越少,那襁褓里的男婴才越像真龙之后。余光一扫屋内,冷道】今日这房里伺候的人不尽心,连丽妃的仪容都不知规整,都发落了吧,你不必为她们求情。


      4楼2020-01-06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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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历九死一生,现又闻这骨肉离分,饶是她再无气力,也发出了一声自心底的诘问。而这一声,毫无偏差地击在我心头最软处。二十日前,秘传直符宫江道人入慈宁,若丽妃所诞女婴,便即刻送往直符宫,远离天家纷争。玄门秘法无数,匿她、护她、卜算她一生灾祸,渡她一世劫难。若真忍心、狠心,另一侧暖阁便是她的终了。】
        【眼底的愧意渐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平和之色,哆口道】他是哀家唯一的孙、唯一的亲孙。哀家给他的恩赐,也绝不止是个贝子。
        【若皇帝勤勉为政、心怀天下,我不介怀立后一事上他的二心,这孩子将来不过是享王爵,富贵闲散。可若皇帝败乱朝纲,我便尊奉先殿诸网所言的五年之期,这孩子便是天子。】
        【丽妃苦支身形,求女婴踪迹,这世上知她身在何处的,很快便只有我与江道人了。于丽妃而言,知她仍存于世更生苦楚。于社稷而言,也更生异数。此时同东暖阁里的杀伐决断已并无差异,稍是逼近她些许道】
        丽妃诞下的,就是这个小子。在这世上,你没有女儿,哀家也没有孙女了。丽妃诞子辛苦,方才那些疯言哀家不同你计较,可若往后还不清醒,你的富贵便也到头了。


        7楼2020-01-07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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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被一掀,入眼是丽妃昔日滚圆的小腹如今已干瘪下去,若不是血腥气息尤在,仿佛未有诞子这一遭。而于她现下所知,十月含辛,换得竹篮打水。奴才虽战兢,此时也知上前将人拦下。望着被禁在榻上的丽妃,一字一句反问道】
          为的是祖宗基业,大清海河晏清升平?
          【试问天下,有谁比我更在意大清国的海晏河清,又是谁在步步谋划这海晏河清。她同训岳在内宫郎情妾意时,我在东暖阁里宵衣旰食,为大清国,这话她丽妃没资格说、富察一族没资格说,天下人也没资格。不惮丽妃以***,顾念是在此裉节儿,她若身殁,恐引疑云。】
          【今日房中奴才已无生门,秘不外宣之事也不吝再令她等多知,深望丽妃一眼,道】
          皇帝登基至今已有半年,朝务依旧哀家主持,他无甚高瞻远瞩。他学政,学得会则天下太平,学不会呢?由着他像训岳一样败坏社稷么?
          【摆手示意奴才无需再阻丽妃】他若是昏聩之君,他也教不会他的儿子做个贤明之主。大清基业,撑得住两代帝王败坏么?丽妃告诉哀家。
          【此虑自训岳崩便在心头徘徊,未与旁人道也,知旁人能体、能懂。虽未称孤道寡,却也成了孤家寡人。】


          9楼2020-01-10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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