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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里边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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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天津1楼2023-08-27 13:59回复
    打捞掰掰


    IP属地:天津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3-09-05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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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吉雪照从很久之前就认识了苍玛尔达,那是在丹陛之下,圣人屋宇前,她穿火红石榴一样的百裥裙,挂在连理柏上替人家解风筝线,刚出一个春,铁木上又结灯笼红,众人以为奇景,纷纷出阁去看,松吉这才知道,今岁初始,宫阙内便多了一个蒙古旗格格,她叫德德玛,天真爱笑,好似永远活在春天的草地里;松吉又将她赶到针线房,替她给斜枝穿破的小孔缝上云子图样,德德玛人也老实,自此屡次三番找雪照来替她给领、襟、袖、裙尾边治伤,到离宫时,罗裙早已蒙了层洗不净的灰锈色,上头的鸡鸭虫鸟反倒鲜亮活发地,如新造一般】
      这是春日的执壶,倘若我们把盖子掀开,里头会钻出凤蝶和花香。【她小巧的宝指盖,点到舂字腹穴,特地讲予德德玛来听,不知谁人拿这样复杂的字形开化她、试炼她,最是宜人的春光,便要在此间匆匆辜负了】
      比起春光,憃光更沾带些不吝独享、予人分甘的意味,当真是很好的名字。【雪照耐心地以软笔勾描着,唯恐她太过困乏,时不时说起原本的兴致,语气柔和】
      德德玛,你说,识字和猎狐,哪个更难?


      IP属地:天津8楼2023-10-05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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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礼俗繁缛的皇室作女主人,年轻的德德玛不得已搁下手中的羔羊,从垄岗的软草堆里扒开窗子,开始探触这个圈套良多的世界了,不由她过问,也能猜出,当中的牺牲绝不仅是在草原、在冰湖游敖戏耍的时间,只是这位乐天的公主似乎不以为意,见字如人,松吉看着那张墨宝有些出神】
        你是我见过最热情慷慨的女孩,你若配不上,那我想再没有人相配了。【她眨眨眼,很是心诚地说着,之前秋田问雪照有没有说过谎,她仔细想来,恐怕只有那么一次,其余时候她都是实言相告,从不含虚】好吧,德德玛,只要是你,叫什么名字都很好。
        【她削瘦的指节一屈,沿着德德玛的无名指、食指、中指,顺序描画了三道杠】憃的上面三条线,长短不一,须得按照这三指的长……除了这个,其余已经写得都很好了。
        【待松吉雪照一抬头,便见小苍玛尔达漫不经心,只是一直笑睨着她,便佯作怄气般地瞪了她一眼,又自顾自地拾着那些废页,将其整齐地敛摞在一处,这便是前事完结的意思】你讲话越来越像北京人了,【她招呼夏氏进屋,去取些好茶叶来】
        我是想和你说,我们谁都得有力不能及之事。


        IP属地:天津11楼2023-10-16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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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苍玛尔达绝不算个严缜、细心的人,对待她不拘一格的墨词、裙摆不计其数的漏洞以及皮肤上的油彩惯来是很大而化之,与此相对,松吉虽从不愿干预那人的性情,却仍以自来的规训默默修正着,她们分属满、蒙不同的族群,是庄重与天然的典范,正如兰草、格桑插摆在一处,却总有些不甚和谐的妙处。她牵过德德玛的手,拿橘子水泡过的白绢轻轻的擦着,像是不愿放过任何的秽处】
          雪照只从案头清供的佛手里见过五指等长的,不过天下之大,多是稀奇事情,我未曾见,也并不一定没有。【德德玛的手小小一个,怕是因多日不便引缰,竟也保养得柔柔嫩嫩,很像是未出阁的娟秀女儿,又听后话,松吉也忍不住笑开,摇摇头,不敢再有怒气】
          我不过是虚长你几岁,却也不是那九窍仙石成精,怎有这样的本领?【松吉是家中幺女,亦是独女,自小被双亲包容宥待许多,却总惦记着能有龄岁相仿的姊妹一同长大,早年见了德德玛,模样性情煞是讨喜,年纪又小些,便在心底认作妹妹,每每悉心关照着】
          无可奈何花落去…我明明有那么多不可留、亦不可追之事。【她望着那副早年的茶具缓缓道,夏氏便知,福晋又在怀念那些逝去的人事,其物如故,其人不存,他是王府的下人,自然也顺理成章地替主人烦忧,只是些微功夫,松吉福晋又恢复了淡淡的笑意】
          我第一次牵马时不也闹了笑话?德德玛,什么时候再带我去草原吧。


          IP属地:天津14楼2023-10-25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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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屋檐低小,松吉怕冷,于是特地让人砌造的一间紧紧挨挨的卧室,暖笼香炉即在手旁,从屋门再到餐案也不过几步,秋田放下两碗新煮的鱼圆,又熟稔地接过白帕,咯噔咯噔踩着花盆底儿,打帘出去了,这一切俱被二人看个真切。正是春鲅肥美的时节,小苍玛尔达上回说喜欢,松吉便教厨子一早备好,掐算着最鲜嫩的时间,便是她那写字的耐心耗尽的时间,将将送来的】
            谢谢你,德德玛,和你聊天总是很愉快。【她从那些专属蒙古女孩的意象里钻研着,只是她从未离开过四九城,不知哈达苏木的波光会否比罗刹海更耀眼明亮,但额吉的意思,恐怕雪照知道,这是不分地域的一道公理性的法则,是至高至上的赞美,特别是德德玛的母亲,她有幻想过,那一定是一个拥有太阳般意志、懂俚语、会讲吃人传说,不会衰老,勇敢又美丽的女人,和那个久卧病榻,仰赖子女孝敬、丈夫善待,如此活满一生的袁夫人不同,自打她的丈夫,也就是松吉的阿玛罹世后,她的寄托无望,游走在旧时的寓居里,有时就像一个无声的鬼】
            所以我们就不必谈论那些花落雁去的伤心事了,这些最好永远不要和你相关。【她两只手交叠在桌上,下巴垫在上面,静静等着碗中的热气散尽】永定门的跑马场,我已经可以独自去了,只是山路还没有跑过,去岁杨赵氏同我说,她有个妹子骑马上山摔了下来,几日后竟死了,我不敢去。
            【德德玛提到雍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诚言道】王爷镇日为差务奔走,这些钗闱中的顽乐,向来不好叨扰的。
            【从这个蒙古女孩儿口中,好似不多提及乡愁,即便盛京与草原的人、事那样不同,她只道怪矣,从来不哭不恼的,松吉想来,这未尝不是另一种反叛与不从,她絮絮地讲着,更使人坚信,她根本还是属于哈达苏木的德德玛,雪照想了想,又道】他们也许只是想留下你,你这样好、这样珍贵,郑王和雪照恐怕都舍不得你离开。
            可以吃了,德德玛!【她拿银筷子把丸子切开一半,又道】只是他们搞错一件事情,草原和这里,二者不是需要抉择的关系,我想,我们一定能找到法子。


            IP属地:天津19楼2023-11-05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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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别雁、惜春伤时,这个中的味外之旨但凡从苍玛尔达的口中掉落下来,也成了一支歌,她将它们视作世间的必然,待那些拂逆人心的事情,也颇是好风解月一般,她能参破其中的真意吗?还是永远如当下,尽当作万物皆允的一种符号罢了。松吉心想,那郑王爷恐怕已教给这位异邦妇人许多,教会她容谅、信念与情爱,只是不知何时讲到离愁与思念这一页,那些泛着酸苦的世情,待她再长大一些,与那四九城的牵缚越发深刻了,她还会不会这样轻松又绝决地渴盼归期呢?】
              你再等我一下,等我能够驾马上山,我们就私奔……【自来迂旧的她脑子一昏,竟也与同伴沉湎在某种荒唐的想法里,闻说哈达苏木的无边绿翠足令人目眩,微风吹拂,牧草层层翻滚出碧浪,漾流不止,就如神灵的纹理,一直伸向前麓的谷肩里去,在失去京城的井然秩序后,那些植物也像发了疯般的滋长着】也得选一天,你没那么忙的时候。
              【松吉坚信不疑,德德玛确实很忙,忙着碾新摘的酸枣,忙着伺候废池中的无主青蛙,忙着品尝正阳门外的奶皮干,忙着修理她那一大一小两个蒙古鼓,虽然那也本就是她弄坏的】
              幸亏二位王爷精勤不倦,无暇及此,这才方便我们私奔。【雪照笑道,她见苍玛尔达吃得不错,自己也更明快些,说话越发无度,想了想,又接次地朝她问着】
              只是那之前,德德,你得教教我,如果我见到你那些热情的捧着奶酒的族人们,我应当说些什么?【草原虽至广无垠,但想来也不会接纳无礼的客人,她这样想】


              IP属地:天津22楼2023-11-21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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