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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涵∶章献刘皇后擅政与寇准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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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刘后是如何登上政治舞台的
刘氏出身寒微,本来是没有资格正位中宫的。《宋史》卷二四二《章献明肃刘皇后传》云:“其先家太原,后徙益州,为华阳人。……父通,虎捷都指挥使、嘉州刺史,从征太原,道卒。……后在襁褓而孤,鞠于外氏。善播鼗。蜀人龚美者,以锻银为业,携之入京师。后年十五入襄邸……真宗即位,入为美人。以其无宗族,乃更以美为兄弟,改姓刘。”[lbk]lbk[rbk]插图[lbk]rbk[rbk]刘氏因其父早卒,少时已流落为播鼗的献艺女子,被带到京师,献与尚为襄王的真宗。既贵之后,因无宗族可寻,只好令龚美改姓刘,作为她的哥哥。正是由于出身卑贱,所以当郭皇后去世,真宗有意立她为后时,曾遭到大臣们的反对。本传继称:“自章穆崩,真宗欲立为皇后,大臣多以为不可,帝卒立之。”同书卷三一〇《李迪传》亦云:“初,上将立章献后,迪屡上疏谏,以章献起于寒微,不可母天下。章献深衔之。”
刘后虽出身不高,但人很聪明能干,有心机,有手腕。本传称其:“性警悟,晓书史,闻朝廷事,能记其本末。真宗退朝,阅天下封奏,多至中夜,后皆预闻。宫闱事有问,辄传引故实以封。”这是她能够预政的个人条件。
真宗诸子皆早亡,最后才生了仁宗。仁宗的生母李氏原是刘后的侍女,刘后本人没有生育过,因此仁宗生下来不久,就被从母亲的怀抱中夺走,作为刘后之子,交给与她关系密切的杨淑妃抚养[lbk]lbk[rbk]插图[lbk]rbk[rbk]。《宋史》卷二四二《李宸妃传》云:“李宸妃,杭州人也。……初入宫,为章献太后侍儿,庄重寡言,真宗以为司寝。……初,仁宗在襁褓,章献以为己子,使杨淑妃保视之。仁宗即位,妃嘿处先朝嫔御中,未尝自异。人畏太后,亦无敢言者。终太后世,仁宗不自知为妃所出也。”将唯一的皇嗣据为己有,这件事大为加强了刘后的政治地位,并为以后的垂帘听政,创造了有利条件。
真宗晚年多病,政事多取决于中宫,刘后的权力逐渐膨胀。特别是天禧四年顷,真宗中风以后,艰于语言,而且神志恍惚,说过的话,许诺过的事,转眼就忘记了。这种状况,已难于正常处理政事,这就为刘后进一步擅权,提供了可乘之机。但是她的预政遭到一些大臣的强烈反对,其中最主要的对手是宰相寇准。寇准是太宗时的老臣,在建储中,曾大力支持过真宗作继承人,又在澶渊之盟中立有大功,是在朝野均享有重望,地位很高的名臣。支持他的还有参知政事李迪、翰林学士杨亿等,也都是有名望的大臣。但寇准性刚直,好使气,得罪的人很多。刘后就利用和他有宿怨的枢密使曹利用、丁谓等来收拾他。“先是,准为枢密使,曹利用副之,准素轻利用,议事有不合者,准辄曰:‘君一夫尔,岂解此国家大体耶。’利用由是衔之。而丁谓以拂须故,亦恨准,及同为枢密使,遂合谋欲排准。翰林学士钱惟演见谓权盛,附离之,与讲姻好。而惟演女弟实为马军都虞候刘美妻。时上不豫,艰于语言,政事多中宫所决,谓等交通诡祕,其党日固。刘氏宗人横于蜀,夺民盐井,上以皇后故,欲赦其罪,准必请行法,重失皇后意,谓等因媒孽之。”
天禧四年(1020)六月,为了防止皇后预政,寇准秘密建议真宗令太子监国,并择方正大臣为羽翼,又说丁谓是佞人,不可用他来辅佐少主。真宗表示同意,于是寇准密令杨亿草表请太子监国,并打算用杨亿来取代丁谓。不料事机不密,消息被泄露出去,丁谓等大惧,急忙跑到真宗面前告状,要求罢免寇准。真宗忘记了自己的许诺,竟同意了丁谓的意见,召翰林学士钱惟演草制。惟演又乘机说寇准专恣,应予重谴。真宗不肯,仍以优礼的方式将其罢相,授寇准太子太傅,封莱国公。
七月,真宗擢参知政事李迪为相,接替寇准,又用冯拯为枢密使。寇准虽罢相,仍留在京师,而且受到真宗的优待。当真宗召宗室、近臣到后苑观看嘉谷并赐宴时,仍邀寇准参加。丁谓、钱惟演等害怕寇准复相,极力在真宗面前说他的坏话,想把他早日赶出京师。《长编》卷九六,天禧四年七月癸亥条称:“惟演又言:‘寇准宜早令出外。准朋党盛,王曙又其女婿,作东宫宾客,谁不畏惧。今朝廷人三分,二分皆附准矣。’”真宗虽打算放寇准外任,但仍无远贬之意。正在这时,发生了一起未遂的宫廷政变,给丁谓进一步打击寇准一派提供了机会。
这次政变的发动者是深受真宗宠信的宦官周怀政。……《长编》卷九六,天禧四年七月甲戌条载:“大中祥符末,上始得疾,是岁仲春,所苦浸剧,自疑不起,尝卧枕怀政股,与之谋,欲命太子监国。怀政实典左右春坊事,出告寇准。准遂请间建议,密令杨亿草奏。”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两点:其一,真宗对怀政十分亲信,故能参与密谋,他既典管东宫事务,属于拥护太子一派,而与皇后对立;其二,怀政将此机密告知寇准,可见二人关系之密切,寇准先知真宗有此意图,故敢建议以太子监国。可惜寇准此谋未能实现,反遭罢斥,由此激起周怀政铤而走险,采取第二步行动。#刘娥##宋真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9-26 06:35回复
    同书同卷同条继云:“已而事泄,准罢相。丁谓等因疏斥怀政,使不得亲近,然以上及太子故,未即显加黜责。怀政忧惧不自安,阴谋杀谓等,复相准,奉帝为太上皇,传位太子,而废皇后。与其弟礼宾副使怀信潜召客省使杨崇勋、内殿承制杨怀吉、合门祗候杨怀玉议其事,期以二十五日窃发。”不料被杨崇勋、杨怀吉所出卖,他们在前一天晚上“诣谓第告变,谓中夜微服乘妇人车,过曹利用计之,及明,利用入奏于崇政殿。怀政时在殿东庑,即令卫士执之”。结果周怀政被处斩,与他有牵连的宦官谭元吉等均被决杖发配远州。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9-26 0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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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谓等马上又派人往陕西永兴军去追捕周怀政的党羽朱能等。据《宋史·周怀政传》,朱能与此次政变并无关系,只是靠妄言神怪,取得周怀政的信任而得官,他“于终南山修道观,与刘益辈造符命,托神言国家休咎,否臧大臣。时寇准镇永兴,能为巡检,倚准旧望,欲实其事。准好胜,喜其附己,多依违之”。寇准曾代为上奏说有天书降于乾祐山中。追查天书妖妄本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因为所有天书都是伪造的,始作俑者应该说是宋真宗。丁谓等追查朱能,本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借此把寇准牵连进去。后因朱能拒捕,杀死了中使,事情越发闹大了,结果凡是拒捕者均受到残酷的镇压。而寇准因此被降官贬知相州,不久徙知安州,再徙道州。朝中及永兴、凤翔等地的官吏,凡是和寇准关系密切的都受到降黜的处分,寇准一派的力量受到很大削弱。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9-26 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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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继寇准为相的李迪,仍是刘后的老对头,把他留在朝廷,总是不能放心的。于是由钱惟演出面,说:中书不能只用李迪一人,应该把丁谓从枢密院调过来。结果丁谓进入中书任平章事以后,处处排斥、压抑李迪。李迪气愤已极,就在真宗面前控告丁谓奸邪弄权,又说:“寇准无罪罢斥,朱能事不当显戮,东宫官不当增置。又钱惟演亦谓之姻家。臣愿与谓、惟演俱罢政柄,望陛下别择贤才为辅弼。”真宗原打算将丁谓与李迪同时罢免的,但钱惟演为丁谓说情,丁谓本人也表示愿留。结果只把李迪一人罢相,出知郓州,丁谓则仍留任宰相。《长编》指出此事的关键在于刘后,说“迪所以不得留,非但谓等媒孽,亦宫中意尔”。其背景是:“先是,上久不豫,语言或错乱,尝盛怒语辅臣曰:‘昨夜皇后以下皆之刘氏,独留朕于宫中。’众皆不敢应,迪进曰:‘果如是,何不以法治之?’良久,上寤,曰:‘无是事也。’后适在屏间,闻之,由是恶迪。”其实刘后恨李迪,不止这一桩事,早从他反对立后时起,就已经给他记下一笔账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9-26 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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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准、李迪相继被斥,丁谓掌握了中书大权。枢密院方面除曹利用为枢密使外,不久又擢钱惟演为枢密副使。至此,两府均掌握在刘后一派手中,政府中已无劲敌。宫中则铲除了以周怀政为首的异己力量,而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早在一年前,刘后就提拔掌管禁军的夏守恩为殿前都虞候,权领殿前步军司;安排其兄刘美为马军都虞候,权领马军司事。这样,就把禁军中最精锐的殿前军掌握在自己手中。《长编》卷九三,天禧三年五月己未条指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夏守恩为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依前泰州防御使。洛苑使、勤州刺史、同勾当皇城司刘美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领昭州防御使。上不豫,中宫预政,以守恩领亲兵倚用之,故与美并命。守恩寻前迁殿前都虞候,美迁马军都虞候。守恩仍权领殿前步军司,美权领马军司事。”其中“中宫预政,以守恩领亲兵倚用之”是句点眼的话。刘后既掌握了殿前军,负责宫城出入禁军及宿卫的皇城司又由刘美掌管,就不怕别人发动政变。周怀政手中没有兵权,临时去求助于没有深交的杨崇勋等,以致为其所卖,其失败是必然的。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9-26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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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刘后垂帘听政时期的作为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09-26 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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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兴元年(1022)二月真宗去世。遗诏尊皇后为皇太后,军国事兼权取皇太后处分。草制时丁谓打算把“权”字取消,王曾说:“政出房闼,斯已国家否运,称权尚足示后,且言犹在耳,何可改也?”权取处分,表示听政是暂时的,待仁宗长大以后,应即还政。丁谓想去掉“权”字是为了讨好太后,因王曾反对而未能成功。此事也说明王曾的态度,是不赞成母后听政的。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9-26 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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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后听政后,立即进一步迫害寇、李二人。将道州司马寇准贬为雷州司户参军,知郓州李迪贬为衡州团练副使,并播告其罪状于中外。寇准的罪名是与周怀政交通,李迪则是与寇准结为朋党。按宋朝的家法是不能随意诛杀大臣的,贬到岭南就算是很重的处分了。雷州在今天的海南岛,是当时的边徼蛮荒之地,把他贬到这里,无异置之死地。《长编》卷九八,乾兴元年二月戊辰条载:“谓恶准、迪,必欲置之死地,遣中使赍敕赐二人。中使承谓指,以锦囊贮剑揭于马前,示将有所诛戮状。至道州,准方与客宴,客多州吏也,起逆中使,中使避不见,问其所以来之故,不答。众惶恐不知所为,准神色自若,使人谓之曰:‘朝廷若赐准死,愿见敕书。’中使不得已,乃受以敕。准即从录事参军借绿衫着之,短才至膝,拜敕于庭,升阶复宴,至暮乃罢。及赴贬所,道险不能进,州县以竹舆迎之,准谢曰:‘吾罪人,得乘马幸矣。’冒炎瘴,日行百里,左右为之泣下。”[插图]又云:“中使至郓州,迪闻其异于他日,即自裁,不殊,其子东之救之,乃免。……迪客邓余怒曰:‘竖子欲杀我公以媚丁谓耶?邓余不畏死,汝杀吾公,我必杀汝!’从迪至衡州,不离左右,迪由是得全。”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09-26 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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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面记述,可以看到寇准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其器局超过李迪。毕士安曾称赞他“兼资忠义,善断大事,此宰相才也”。王旦也赞其忠直敢言,在临死前曾力荐他继己为相。这两个人是宋朝的名相,是能识才用才的。寇准虽对逆境处之泰然,但毕竟年纪大了,雷州又是烟瘴之地,因此只一年多就病故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9-26 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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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太后临朝之初,也办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就是贬黜了丁谓及其党羽,被誉为“太后称制,虽政出宫闱,而号令严明,恩威加天下”。丁谓被贬起因于雷允恭的得罪。雷允恭原是给事东宫的一个宦官,因告发周怀政而受到升迁,《宋史》卷四六八本传称:“周怀政伪为天书,允恭豫发其事,怀政死,擢内殿崇班,迁承制。再迁西京作坊使、普州刺史、入内内侍省押班。章献后初临政,丁谓潜结允恭,凡机密事令传达禁中,由是允恭势横中外。山陵事起,允恭请效力陵上。”在营建真宗陵墓的过程中,允恭因擅移皇堂及盗窃内库金银的事,被下狱审问。当时丁谓任山陵使,王曾想借机除掉他,于是乘间向太后“具言谓包藏祸心,故令允恭擅移皇堂于绝地,太后大惊”。继而又发现丁谓与雷允恭互相勾结,借太后名义擅弄威权的情况,太后大怒,甚至想杀掉丁谓。枢密使冯拯说:“谓固有罪,然帝新即位,亟诛大臣,骇天下耳目。谓岂有逆谋哉?第失奏山陵事耳。”结果雷允恭被杖死,丁谓罢相。不久又因丁谓引女道士入宫装神弄鬼被揭发,于是将丁谓贬至崖州。距离寇准被贬,不到半年。李焘评论说:“谓所坐但私庇允恭,不忍破其妄作,未必真有祸心也。然天资险狡,多阴谋,得政岁久,要不可测,虽曾以计倾之,而公论不以为过也。”丁谓是不得人心的。寇准被贬时,京师流传着两句话:“欲得天下宁,当拔眼中‘丁’;欲得天下好,莫如召寇老。”刘后贬斥丁谓,是为了惩治敢于弄权者,起个杀一儆百的作用,同时又可以收买人心,可谓一举两得。七年后枢密使曹利用也被认为弄权而被贬死。因此《宋史·章献明肃刘皇后传》:“丁谓、曹利用既以侮权贬窜,而天下惕然畏之。”总之,起了树立自己威信的作用。此二人与刘皇后的关系本来不深,刘后只为了排斥政敌而不能不依靠他们,目的既已达到,也就可以狡兔死走狗烹了。寇准之谪死,天下人都痛恨丁谓,实际上在幕后发踪指使的是刘后。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9-26 0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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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受刘后信任厚待的是她的亲戚和宦官,尤其刘美一家备受宠遇。刘美并无军功,却被升擢为马军都虞候,刘后称制时刘美已去世,于是加恩于其子刘从德。《宋史》卷四六三《刘美传附子从德》云:“父美卒,年十四……太后临朝,从德以崇仪使真拜恩州刺史,改和州……从德齿少无才能,特以外家故,恩宠无比。其在卫州,县吏李熙辅者善事从德,乃荐其才于朝。太后喜曰:‘儿能荐士,知所以为政矣。’即日擢熙辅京官。……从德妻,嘉州王蒙正女也。蒙正家豪右,以厚赂结纳至郎官,为郡守。既而从德病,召还,道卒,年二十四。赠保宁军节度使,封荣国公,……太后悲怜之尤甚,录内外姻戚门人及僮隶数十人。……御史曹修古、杨偕、郭劝、推直官段少连上疏论之,皆坐贬。”刘美的女婿马季良本来没有什么学问,却被授以馆职。《长编》卷九八,乾兴元年四月壬寅条云:“以光禄寺丞尉氏马季良,家本茶商,刘美女壻也,于是召试馆职,太后遣内侍赐食,促令早了。主试者分为作之。”钱惟演以妹妻刘美,成为太后的姻戚,因此也受到信用,太后的意图往往通过他来传达。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9-26 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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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耆原只是真宗藩邸的一个小官,因过去对刘后有恩而受厚待。《宋史·章献明肃刘皇后传》称刘后始入襄邸时:“王乳母秦国夫人性严整,因为太宗言之,令王斥去。王不得已,置之王宫指使张耆家”。同书卷二九〇《张耆传》云:“章献太后微时尝寓其家,耆事之甚谨。及太后预政,宠遇最厚,赐第尚书省西,凡七百楹,安佚富盛逾四十年。”张耆为人贪鄙,“家居为曲阑,积百货其中,与群婢相贸易。……所历藩镇,人颇以为扰”。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09-26 0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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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后晚年“任内宫罗崇勋、江德明等访外事,崇勋等以此势倾中外”。用宦官刺探外事,说明对大臣的不信任,这种做法使宦官得以左右政事,骄横不法。曹利用的被贬黜,就与得罪宦官有关。《长编》卷一〇七,天圣七年正月癸卯条云:“初,太后临朝,威震天下。中人与贵戚稍能轩轾为祸福,而利用以勋旧自居,不恤也。凡内降恩,力持不予,左右多怨。……利用奏抑内降恩,或屡却而复下,则有黾勉从之者。久之,人测知其然,或给白太后曰:‘蒙恩得内降,虽屡却于枢密院,今利用之家媪阴诺臣请,其必可得矣。’下之而验。太后始疑其私,颇衔怒。”利用在被贬途中,竟被护送的宦官逼得自杀。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09-26 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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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太后特别喜欢从宫中直接降旨决定政事,即不通过两府大臣的商议讨论,通常称为“内降”。这种奖惩不论功过,专凭个人的喜怒好恶来决定升黜的做法,是最容易破坏官纪,使政治日益腐败的。韩琦后来上奏说:“国家祖宗以来,躬决万务,凡于赏罚任使,必与两制大臣于外朝公议,或有内中批旨,皆是出于宸衷。只自庄献明肃太后垂帘之日,遂有奔竞之辈,货赂公行,假托皇亲,因缘女谒,或于内中下表,或只口为奏求。是致侥幸日滋,赏罚倒置,法律不能惩有罪,爵禄无以劝立功。唐之斜封,今之内降,蠹坏纲纪,为害至深。”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09-26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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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后精明强干,很有政治手腕,但缺乏远大的目标,更谈不上有什么政治上的抱负,因此在其称制的十一年中,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建树,反而是朝政日坏,晚年要求她还政仁宗的呼声渐高。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4-09-26 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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