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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上海|法租界|金神父路】——「广慈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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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你真的是一个无趣的男人。
【翻了个白眼,看他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地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心下也是觉得轻松。刚醒来的那两天,医生护士和我说话都用的是小心翼翼的语气和措辞,生怕触及了我的伤心事,后来才发现我心态其实十分好,还夸我坚强。】
【不过是因为这个孩子我下定决心了不要,早就接受了他不会出生的事实,唯一感到愧疚的也是对盛二爷。他们的担忧和夸奖完全给错了方向,我还无法纠正,只能笑着受了。】
【而对于傅绍宁来说,我怎么想、怎么表现,在大多数时候对他来说似乎并不重要,他不会随意给出褒贬态度和自己的评价。所以和他在一起时我总是放松的。】
【手上划过报纸上那一起起尚未侦破、在社会上引起人心惶惶的凶杀案,侧头看了看他明显比往日消瘦的脸庞】
这几天……你受累了。
【这几天他干的事中,估计有不少是我的活。明明更不习惯杀戮,却要冲在最前面。若我是他,大概会觉得煎熬,一双沾满血的手不敢去抱那个没见过黑暗的、深爱的人,怕一碰到她衣服上就是一个血印子。】
【我与他,约莫是有不同的想法的。】


198楼2016-03-11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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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报纸上的血案一件比一件触目惊心,今早趁着融融还没醒过来,就将她房间床头的报纸丢进了外面的废纸篓里,这样的消息她不需要知道,亦或者说,我怕她知道,虽然她不会觉得那些是我做的,但我依然会备受煎熬。仿佛明明在踏进病房之前洗干净了手上的血,换上了干净的衬衣,却还是会在她温柔的目光下显出原形。 )
    ( 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越发的浓厚,无论如何都洗不掉。 )
    “ 该做的。 ”
    ( 我应该跟她说些什么?在脑中过滤了很久,却始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与霆渊的事情,我从不过问半句,也算不上很清楚。话语反复提炼,反复斟酌,最终缓缓说道。 )
    “ 你至少应该告诉他一声,他有权利知道。 ”


    来自iPhone客户端199楼2016-03-12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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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明白她用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霆渊,这一点她与大多数女人至少是不同的,那些女人若是知道自己怀了霆渊的孩子,会巴不得立马让他知道,然后把这个孩子作为打开盛家大门的钥匙。 )
      ( 曾经,不就有那么一个吗?不择手段的怀上了霆渊的骨肉,然后来找他负责,事与愿违,霆渊给了她一大笔钱,告诉她,孩子随她处置,但是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最终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我无从知晓,也并不关心。 )
      ( 静静的听她说着,突然发现,原来霆渊待她与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
      “ 这样对他不公平,或许你看不到,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对你与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
      ( 目光落在她脸上,昔日被浓妆所掩盖,几乎看不到她最真实的表情,而现在这一切就在我面前,她紧闭双眼,紧紧攥着那张报纸。神态平静,我却能看出她内心的波动与起伏,被理智所压抑着,呼之欲出。 )
      “ 这句话可能由我来说不大合适———每个女人都有做母亲的资格。 ”
      ( 突然想给自己点根烟,却因为此时的环境,她的状态忍住了。 )


      来自iPhone客户端201楼2016-03-12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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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眸听着他缓缓地说着,一字一句似乎都经过极慎重的斟酌。不期然抬头,正好看到他一脸凝重的神色。也是难为他,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对我和盛二的事发表意见。在他的话里仓促地笑了笑】
        我对他和其他男人也是不同的,所以呢?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几乎对我的一切有决定权,一旦他拍板,我不认为我有说不的余地。这公平吗?“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做主,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的孩子是否应该活下来?”这是他的原话,我一个字都没改。但是,傅先生,那是我的子宫,我社会角色的变更,我未来道路的选择,一想到有可能要由别人来决定,我就不寒而栗,即使那人是盛二爷……
        【似乎又看到他抽着烟站在窗边,向我递过来的那个疲惫的眼神。那种疲惫似乎能传染,让所有的坚持瞬间变得苍白。他俯身握着我的手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熟悉又陌生,还有那个印在眉心地吻。深呼吸了一番,才声音干涩地承认】
        但是说再多,我也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宣称,我对他没有一点愧疚。


        202楼2016-03-12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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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她的生死掌握在霆渊的手里,我亦是如此,或许落在旁人眼中,我与他的关系胜过亲兄弟,可是只有我们彼此知道,他若要我的命,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
          ( 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将自己的感情全盘托出,说给融融听的原因。她以为她的哥哥与我只是兄弟,是外人面前的上下级,却不知,她的二哥哥掌握着我的生死,我的未来。 )
          “ 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我和你一样。 ”
          ( 若不是他,我想我早就走上了刑场,成了一缕亡魂,现在大概已经走过黄泉路,喝下孟婆汤,已经忘记了深爱却不得的爱人。 )


          来自iPhone客户端203楼2016-03-12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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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病房里的空气太沉郁,伸手从一边的床头柜上拿过那杯已经凉了的白开水,喝了几口。从杯沿上瞄了眼他素来刚毅的脸上那份隐约的无力和颓唐——并不想从傅绍宁脸上看到这种神色,我最可靠的搭档,可以把后背放心交予的战友,战场上手握长枪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
            【歪头扬了扬眉,唇边挑起了个妩媚的笑】
            别这个表情,傅先生,这点你比我清楚,起码你不用费尽心思地从我这儿弄一个“如果以后被追杀请你保我平安出上海”的承诺。
            【一口一口地把凉水喝尽,把腿上半皱的报纸抚平,叠好放在枕边,半开玩笑道】
            知道你们的事后,我还想过如果你们私奔,盛二爷派我把你们追回来怎么办。我不太知道怎么把人毫发无伤地弄倒,特别是有你做对手的情况下。那位就不必说了,我要伤她一根头发都别想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如果我卸了你哪条胳膊哪条腿,我打赌盛二爷会原样从我身上卸回来还给你。
            放松点,傅先生,最多……也就再也不能见面而已,天涯何处无芳草,是不是?


            204楼2016-03-12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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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会的,不然他不可能站在现在的位置。 ”
              ( 霆渊的母亲是二姨太,是个与世无争的温婉女子,出生在江南,他们家大抵都是那般教育女儿的,表小姐秦氏也是这般。在大太太的强势下,霆渊能在盛家保持举足轻重的地位,让二房的孩子站得稳,靠的都是他一己之力。 )
              “ 他的手段,你我都清楚。 ”
              ( 她神态轻松而自然,轻描淡写的说着。她不了解,那些存封在记忆深处的金陵旧事,那些只属于我与她的回忆。在古色古香的大院里,她衣袂翩跹而起,在风中摇曳,在阳光下冲着我笑。即便她的唇色苍白,脸庞消瘦,在我眼中却胜过任何美景。 )
              “ 或许你以后会遇到一个人,遇到她之后你就会发现,非她不可,无可替代。 ”


              来自iPhone客户端205楼2016-03-12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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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试过。
                【干脆利落地说。从香港老宅到上海百乐门,发生过关系的是有几个,从一开始的被强迫,到后来的各取所需,好聚好散,不需要彼此忠诚,也没有过把心交予出去的经历。从小到大保命都来不及,哪来功夫发展情情爱爱。结果上手就是盛二这种复杂异常的情况,连喜欢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直接被砸得头脑一懵——反正双方也没发展到爱侣、白头偕老的意愿,索性能装糊涂就装糊涂,也没打算深究。按盛二所说,我的命都是他的,大不了有朝一日为他死而后已,然后两眼一闭、一了百了。】
                【笑眯眯地请他为自己倒杯水】
                也不太可能有。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最爱的还是自己。


                206楼2016-03-12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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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替她到了一杯水,放到床头,她大概没有这样的经历,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片黑暗。不像我,在光明之中走了一半之后,突然间掉进万丈深渊,摔得体无完肤。我想,某种程度上,她比我好,至少她从未见识过光明,也就不会畏惧黑暗。而我,要在陷入黑暗的瞬间,强压住心里的恐慌摸索着前行。 )
                  “ 好好休息。 ”
                  ( 隔壁病房似乎有人出来,大概是表小姐离开了,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起身离开。 )


                  来自iPhone客户端207楼2016-03-12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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