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目瞪口呆地看着外头两人大吃大喝,转头和临渊告状:“他们吃我的饭。”
临渊瞥了一眼就起身说:“我去要回来。”
容钰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慢慢又蜷回了被窝里。临渊便拿点心掰成小块喂给他吃,低声说:“多吃东西,伤才能养好。”
说完话风一转,破天荒又哄了一句:“要是再不吃,就全让安平吃了。”
容钰受了他的哄,心里很快乐,吃下了两块点心问:“你中午吃什么了?”
临渊答:“肉。”
容钰早听莫五娘和安平嘀嘀咕咕地说了,这时候便告诉他:“是羊肉,羊肉有膻气。”
临渊轻轻“噢”了一声。
容钰枕着自己胳膊,拿一只眼睛瞅着临渊,越看越觉得怜惜。两人相处久了,他发现临渊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吃喝玩乐上更是匮乏得可怜。第一次给他吃点心时他还曾惊奇了一阵,因为那点心里有馅。他在皇子府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哪里都不缺点心和零食,他自己居然都不拿着吃。牛羊肉他自然也是分不出的,统一的就只是肉,而且全是盐水煮出来,没吃过红烧。他没挨过饥寒,不曾被亏欠,可是也没有得过宠爱,最后还那样惨死。现在好不容易能够补偿了,自己却又受了伤,只把人扔一边,由着他分不清牛羊肉。
容钰叹了口气,在大床上翻了个身自言自语:“我得吃饭。”
他这头说要吃饭,莫五娘那头就气得差点吐血——好东西都已经吃肚里了,现在哪还有现成羊髓再给他做?真是个活祖宗,没人能伺候得起!她在小厨房里团团转了一圈,只翻出了几块羊肉,可羊肉是个发物,现在万万碰不得。莫五娘无计可施,悻悻地还是叫厨房照老规矩做了一盘子药膳,递到容钰面前。
容钰一闻了药味就想吐,昏昏沉沉吃了半碗粥,歇一歇又吃了半碗。莫五娘本来一肚子怒火,看到他这个勉强的模样却又觉得可怜,最后偃旗息鼓,只得再跑到大厨房去扛回条羊腿,到底晚膳的时候,重新又端出了羊髓羹和凉拌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