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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来淘去】小玉的“痴人说书日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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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十八日
    白天在单位读《党史纵横》二○○九年第三期,中有一篇《<毛主席语录>红遍全国的背后》。
    关于林*题词,文章说,在语录出版前,《解放军报》编辑建议请*彪题词,并提出最好写雷锋自勉用的几句话:“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照毛主席的批示办事,做毛主席的好战士。”但题词拿来后编辑发现只写了前三句,后一句未写。编辑请军报办公室秘书打电话询问林办。叶群回答说:“林总写的时候,有人提醒他少了一句,他没吭气,想必他有他的考虑,不必再问他了,就用三句话好了。”此事写来,好象不容人不相信。
    看到此处,想到此事好象另有版本,只是一时想不起。上网搜索到信息如下:东吴杀关羽,葬其尸骸于当阳,后称“关陵”。陵园内保存多处明、清名人碑刻,其中有清人集关羽语录所立石碑一块,上刻“读好书听好话行好事做好人”。当阳附近有一空军机场,林立果曾来关陵游览,见此碑文转告其父,林*受到启发而题此词。
    文章说,那时,饭可不吃,觉可不睡,《毛主席语录》不可不带。顶礼膜拜程度近乎宗教仪式。呵呵,这让人想到金庸的江湖。
    现在在旧书摊卖的红宝书,有*彪题词的那一页,多数都被撕掉了,或者在林*的名字上划个大大的叉。没被撕掉的,价钱自然要高一些,看来题词今天还有价值啊。



174楼2010-07-21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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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十八日
        大约十四五年前,去旧书摊,主要是看有没有想要的H宝书。也不知到底哪个版本的好,反正只要品相要好。现在看来,买不了少破烂货,但也舍不得扔掉。虽无珍本,但至今珍爱的主要包括以下几种:
        《毛**选集》,合订一卷本,三十二开,软精装,人民出版社一九六四年一版一印,定价七元九角。此书繁体直排,可惜的是前部分浸过水,纸已出皱。
        《毛**选集》,一卷袖珍本,六十四开,盒套精装,一九七八年第十二次印刷(山东新华印刷厂),定价二元五角,此书品相为十品。当时和一朋友同逛书摊,见此书共有五套,一是惊讶于此书品相从里到外毫发无爽;二是HB宝书一般都是红色塑料皮,硬皮很少见。我们两个每人买了一本,每本五元。回来后,后悔没有将这五套全部拿下。
        《毛**选集》,一卷袖珍本,六十四开,塑装,一九七一年江西第九次印刷(江西印刷公司),定价二元五角。扉页红色油印“赠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扎根农村干革命/鞍钢炼油厂/一九七六年八月一日”。看来这是企业赠送给青年的。
        《毛**选集》,一卷袖珍本,六十四开,盒套塑装,一九六九年辽宁第十次印刷(朝阳六六七印刷厂),定价三元。书前*像下印有林*的题词,林名被钢笔划破。书后毛笔写着“赠给/五七战士曲去祥同志/一九七○年四月四日留念”,并盖一红章“鞍山市饮食服务公司铁东冷食店革命委员会”。
        《毛**著作选读》,英文版,三十二开,盒套精装,外文出版社一九七一年第一版,护封略被虫蛀。此书五元得,现在差不多能翻二十倍吧。
        《毛**军事文选》,英文版,五十开,塑装,一九七二年第二版,十品,二元购得。扉页下方毛笔横书“一九八二年二月馈赠”,并无赠者和受赠者的名字。
        《毛**军事文选》,法文版,五十开,塑装,一九六九年第一版,十品,二元与上书同购。此书和上书在网上基本每本可卖一百元。
        《毛**语录》,俄文版,六十四开,塑装。此书有两册,一册为一九六六年第一版(六七年重印本),一册为一九六七年第二版。后者有书签带而前者无,后者在扉页右下角钤印楷体“王桂彬”三字,且林*题词页被撕掉。但两版的封三都做了兜,里面现在插放的是一张俄语译本检查证。
        《毛**论人民战争》,俄文版,一百二十八开,塑装,一九六八年第一版。在扉页下方手书“王桂彬”三字,林*题词页同样被撕掉,不知王桂彬这个人还在不在人世。即使在,他(她)可能已经忘记自己曾经拥有过这样的书,撕过几张这样的书页。历史、时间、真理和感情,有时几者分开的,有时是交织在一起的。
        大约一九九六年的某天,同屋的同事拿了几本HB宝书送给我,说是他回老家的时候,从箱子里翻出来的,知道我喜欢,特意送给我。多为诗词注释,主要有以下几种:
        《毛**诗词(注释)》,六十四开,塑装,一九六八年沈阳印刷。书前有彩照,有毛的军装照,戴红袖标照,还有和林*讨论文件照。正文中有诗词、有注释、有手迹、有乐谱。
        《毛**诗词(注释)》,新北大公社工《傲霜雪》战斗组,一九六七年八月北京印刷。书前和林*手举语录本和毛站在一起的照片,有林对毛评价的题词“***********!”,还有几张毛年轻时意气风发的照片。正文中有诗词、有注释、有手迹。
        《毛**诗词》,封面有圆形头相,一九六八年沈阳印刷。书前彩照达二十四幅之多,且多数呈现“富态”,个别不常见。书中有诗词、有手迹、有照片,照片为单色。
        《毛**诗词》,一九六八年沈阳印刷。书前有毛*林合影等照片,且有林*题词:“大海航行靠**,干**靠毛**思想。”正文有诗词、有注释、有手迹、有照片,并且与其它几种不同的是,正文中照片多数为彩照,甚至有一张江*带眼镜发言的彩照,面色红润,情绪高昂。可能即是其诗表明的“平时看不见,偶尔露峥嵘。”
        最初买红B书当然是喜欢毛**的书法、诗词和文章。现在对毛的作品有了更多的了解,喜爱程度有所减弱。比如:书法狂而无度,诗词豪放有余而委婉不足。不过,这些对他来说,不过余事,政治才是他手中玩转的艺术。
    


    175楼2010-07-2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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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让我过了,感谢度娘!改了N遍呀!度娘也太敏感了!


      176楼2010-07-21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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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二十一日
            小雨下得很缠绵。下班后去接孩子,在北方图书城购书二种:
            《日下书》,李长声著,上海人民出版社二○○九年一版一印,平装。书由沈昌文和止庵撰序。因要等孩子,有时间,便依靠在书架边上读起来。这是一本论及日本书业的随笔集。有一篇专谈《夏目漱石全集》的版本。作者说日本作家出全集成风,“眼睛还黑着”便匆匆结集。夏目全集有二十几个版本。不知怎么就相应地想到了我们的《鲁迅全集》。现在能见到的正经的版本只有一九八一和二○○五的人文版,但并不尽如人意。其它各社的都不成样子。我一直想买套繁体字版的都没有。而在翻到止庵的序时,他也感慨什么时候能有一套汇校本《鲁迅全集》,呵,这也正是我的想法。我们总说凡事就怕认真二字,看到日本人的行事,总感觉这个民族是可怕的,有时很矛盾的东西在人家那里也能处理得很好。《横排与直排及日本人的二重性》一文,作者开头便说:“日本人好象不太有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不破不立的想法,所以很善于兼收并蓄,显出一种二重性……”诚哉斯言。看了这几篇,就决定买下这本书。
            《瓦尔登湖》,梭罗著,王家湘译。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二○○九年一版一印,精装。此书大名如雷贯耳,但始终未读过;出版过很多个译本,也始终未买过。这回想钻进这个西方人造桃花园看个究竟。书裙上的广告语写得很好:“为生活 做减法 为思想 做加法”。人生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是很难算明白的。算了,不多说了,还是看书要紧。最后说一句,此书去掉书裙和护封显得更漂亮。


        178楼2010-07-21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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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二十二日
              本来以为冬天已经走远了,没想到今天杀了个回马枪。早晨八点钟到家跟前儿的旧书摊,只来了两三个;九点钟再去,依然是三两个。粗略地看了几眼,没发现可心的书。
              昨天跟一个朋友约好,去城西的一个破烂市,据说那有些旧书摊儿。我们在猎猎寒风中到达。大约有五六家旧书摊,但大多不值一看。只有一家略有可观,比较吸引眼球的是:
              中华书局老版《史记》,品相还不错,可惜只存九册缺了第一册,且要价仍达百元。即使再好的书,如果是残本,我也不会去买的,总担心配不齐,会遗憾终生。何况我已有一套,肯定不会买,只是随便问问。摊主去说,只差一本,还是好配的。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中华书局《中华二千年史》,一九八三年版,馆藏本,八九品相,存七册缺两册。此书如果不缺,即使贵点我也会买。有时感慨,一套书几册书,如同兄弟姐妹,在后来的辗转中,为什么会出现了分崩离析?为会什么有的容颜依旧,有的香消玉损?这就是书的命运?
              中华书局《历史诗话》,一九八一年版,馆藏本,一套两册,说不好是几品,但见书脊上下两边都开裂。美人再美,如果破相了,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陈端生著《再生缘》,中州书画社一九八二年版,一套三册,品相也不算好。虽然早想看看此书,但翻开一看是简体字,印装也十分简陋,因此算了。
              虽然没有买到书,但是因为有了这个书摊,这个旧货市场还是值得一来的,以后也应隔三差五地来一次。
              站起来,直直腰,顶着风,和朋友回家看书。想套用一句被用俗了的雅言,(业余时间)我不是在买书、读书,就是在去买书的路上。
          


          179楼2010-07-21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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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二十四日
                或许昨晚早睡之故,今晨五点即醒。呆望棚顶素非我好,随手拿过林译小说《拊掌录》,读其中《李迫大梦》。
                李迫之为人,忠于为人,惰于为己。家有悍妇,常丑诋其一举一动。家狗慑主妇之威亦如其主。一日与狗行猎颇远,至一人迹弗至之深谷,闻有人呼己名,见一怪人负筒前行,助之。至一地见众怪人博戏,令其司酒,乘机偷尝,醉而寐。既醒,枪锈木朽,呼狗不至。沿途回家,村人不识,漠漠如路人。后终于一一和熟识者相认,始知一觉廿年黑逞梦。悍妇已死,从仙境归而获新生。
                此为美国版之“黄粱一梦”。读来亲切之极,非惟故事熟悉,而在于译者语言,读来如本国古语。如开篇描写李迫所住之乡村景象:“四时代谢,及旦晚阴晴,山容辄随物候而变;因之村庄中承家之妇恒视此山若寒暑表焉。若在晴稳时,则山色青紫驳露,接于蔚蓝之中,空翠爽肌;或天淡无云,则峰尖如被云巾,蓊然作白气,斜日倒烛,则片云直幻为圆光,周转岩顶,如仙人之现其圆明焉者。”多美。
            


            182楼2010-07-21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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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补)
                  读完《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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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下书》也读完。
              


              184楼2010-07-21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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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二十九日
                    书柜中的书越来越多,书们都在争抢书柜中的地位。《读书》杂志现在已经被挤出书柜,堆在书房的一角,如果它们会哭,必定每天在向隅而泣。
                    一九九七年,我尚在国有企业做宣传工作,部门订阅了大量在我看来浪费纸张的刊物。领导知道我有清风乱翻书的习惯,同意给我阅一份刊物的机会。我想都没想,选了《读书》杂志。那时都说“南有《随笔》,北有《读书》”,“读《读书》四年,胜读大学”。这样一订就是八年,整整九十六期,一期不差。摆在书柜里的时候,有时站着欣赏,仿佛农夫看着一垄一垄的庄稼。二○○四年,不再做宣传工作了,也就停止了和《读书》的缘份,忙着所谓的事业。
                    刚开始订阅那几年,看得比较仔细,但也并不能读懂每一篇文章,并且越来越读不懂。每期只挑浅显易懂的读,在那些看后不知所云的文章面前,只是一读三叹,叹作者和编辑高高在上,叹自己悟性太低,叹世间高文让人大开眼界。真是“高雅”的读物,雅是够雅的,就是有些太高了,高不可攀了。
                    大约一九九九年的时候,《读书》杂志推出了《读书杂志20年》光盘。收录自一九七九年创刊至一九九八年底所有的文章、漫画、广告等,正如广告中所说“二十年风光,尽收眼底/花一年价钱,看二百期杂志”。共有三张盘,定价一百元。那时虽然自己收入仅四五百元,但还是咬牙邮购了一套。可惜这碟利用得不好,只搜索过几次,便束之高阁了。
                    多年不看《读书》杂志了,听说它还在,听说它前一段时间惹争议,期待它的变。有一个时期,真的想将这近百期杂志处理掉,想想,还是没有舍得,毕竟这些连续的杂志里,有对书持续的爱在其中。
                


                186楼2010-07-21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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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三十日
                      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曾经指着竹子说,“何可一日无此君”。我每天下班后,抖落一身的疲惫,一头钻进书房,面对一壁的书,心里想说的,恰恰就是这句话。只是他生在我前,被他抢先,否则这句话就应属在我的名下。
                      每天,眼里不见到这些书,手里不翻着一本书,总感觉缺点什么。到底缺什么呢?一日不读书、两日不读书、哪怕三日不读书,能顿时缺心眼?缺德?都不会。黄山谷所说的“三日不读书,便觉面目可憎,语言乏味。”这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感觉,别人是不会觉得你比以前更可恶的。所以,这就是一种多年习惯被打断后一种靠惯性滑行的失控状态,一种在平原生活多年一朝被突然安排到青藏高原的一种上不来气的缺氧状态,这是对常态的一种破坏。苏轼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书就相当于这肉、这竹,是维持我辈爱书者生活常态的必须品。好事者在此诗后添加的“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虽说因过于平实而不得好评,但确实道出了生活常态中蕴含的哲理,至少作者认为俗比瘦难以接受。
                      说到俗,想到那天随便翻阅《随园诗话》卷一中看到,袁枚引本朝程鱼门的诗句:“也应有泪流知己,只觉无言对俗人。”对我而言,书最知己,不读即俗。当然,俗人没什么不好,甚至更好,只不过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187楼2010-07-2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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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三月三十一日
                        好象真正收藏书的人都有一个雅好,即在书本图册的扉页钤印一方藏书印章,或圆或方,或朱或白,或大或小,或简或繁,或粗或细,或浓或淡。普通如“某某藏”、“某某读”,个性化的则千姿百态,不一而足。名人大家大都好此,如:鲁迅的 “周树人所藏”、张大千为“藏之大千”、俞平伯的“衡芷馆夫妇藏书画”、 茅盾的“玄珠六十八岁后所读书”、邓拓的“书生之气不可无”。 总之,藏书印既要表明所有私权,又要表达所具情趣。
                        大约是一九九一年,我曾托一个并不懂篆刻的人在某店刻得一枚“玉之声印”,方形,塑料材质,透明,全没有金石之气。字体为篆书,但刻得太刻板,钤上之后,毫无生气,如公章一般。还记得花了五元钱,也算是个不小的数目。虽然拿到手后即感不满意,但既然已经刻了,那将就着用吧。此后很长时间,我写书法作品,钤印的就是这枚名章。九四年,我处理了一批觉得没有什么价值的旧书,为了让这批书记得他曾经的主人,就把此名章当成藏书章,在扉页上全部盖了一遍。这是我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钤有藏书章的书。现在想来,这些旧书都不该卖,很多是很好的外国名著,尤其有一些网格本。不知这些书现在流落在何乡?是否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回到他旧日主人手中?拿显微镜看,一篇篇书页上隐隐会有我的指纹在。新主人在看到印章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它们旧日主人的思量?
                        两年前,一位老领导闲来无事,学弄篆刻,并给我刻了两枚名章和一枚闲章,却也并不是藏书章。现在还真的想拥有一枚藏书章,刻得最好有书卷气。不过,这也如同好书,要靠等待,要凭缘份的。
                    


                    188楼2010-07-21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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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四月三日
                          好几天没去书店了,今天下班后,特意去了一趟书店,一无所获。也好,难得连续几日在书上没有支出,这样的宁静。
                          取杂志:
                          《读者欣赏》,二○○九年第四期。关于间谍的专题和进化论的内容可看;
                          《三联生活周刊》,○九年第十一期。关于茶的内容应细看一下;
                          《读者》,○九年第八期。梁文道的《烽火守书人》介绍的是在伊拉克战火纷飞的时候,从国外归来担当伊国家图书馆馆长的伊斯康德。文章说,○三年美军入侵伊时,国图档案资料损失百分之六十,珍本藏书损失百分之九十五,手稿损失百分之二十五。伊斯康德每天在网上写日记,记述每天拯救图书资料的情况,赢得全世界的理解和支持。后来弃而不写,只因不想拿身边人的苦难博得他人的同情。文章结尾还说伊国最近每月去图书馆人数达到九百了。读后在想,战争也赶不走图书馆晨的读书人,这是一群多么痴顽的人啊。


                      191楼2010-07-2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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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四月五日
                            早晨七点半许陪朋友到旧书摊看看,未新见可购旧书。因要上班,将史君交另一朋友接手,并嘱其别走。
                            上班。
                            晚上和几个朋友相聚,偶尔谈到书,更多的是扯淡。
                            晚上史君继续留宿我家。他看书,我一本一本地修书。修书是要耐心的,剪刀、胶水、透明胶、镇尺一应俱全。书角折损的展开,纸边分层的粘上,标签能去的去掉,书页污染的擦拭。不光这几日的旧书,将很久以来的旧书顺便一起修理了。朋友在一旁说我的手艺不错。老婆在楼上问我你干什么呢,我说,弄修书。老婆特意到书房来看了一眼。你把我修了吧?!呵呵,老婆这本书可不好修,也不能轻易休书一封。
                        


                        193楼2010-07-2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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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四月六日
                              今天还是休息,陪史君再到另外几个书店看看。他未收获,我却有所得。在一个新华书店,在史君看书时,我瞄上了旁边的书标。以前一直有,从未正眼看过。感觉这个小玩意不同于藏书票,印制也很好玩。书店里有不少种,忍不住买了两种:
                              《藏书票风景(收藏卷)》,八枚,编号为2006-17 11195。原书为河南大学出版社出版,吴兴文编。这套书标共收书中的十四枚藏书票,加上封面及内容简单和版权页,共十六面,双面印制。四十元。
                              《记玉六记》,四枚,编号为2006-18 11118。原书为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选了六幅图,加上简短的文字。喜欢黄永玉,但此书尚未有。二十元。
                              其它的那些,有的图案虽然不错,但自己的手里没有原书,不配着来趣味大减。以后再说吧。
                          


                          194楼2010-07-2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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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四月八日
                            自己并不算老,却常常回想小时候的事。
                            那时家在农村,不知道什么是书,一本也没看过,甚至连城里孩子都在看的小人书,我也一本没见过,更谈不上读。
                            但我也有我的阅读天地。那时农村家里住的都是土房,每年过年之前,都要弄些纸来糊棚、墙和坑。棚一般是买专用糊棚纸,条条块块,花花绿绿。墙和坑当然不能用这种纸,最好是用大白纸,但也是买不起,就弄些报纸。报纸也不是轻易能弄到的。父亲在城里上班,可以从单位拿回来一些报纸。这些被糊在墙上和坑上的报纸成为了我的启蒙书和课外书。我小时即好学,凡是带字的纸片都不放过,何况这样大片大片的天地。躺在坑上,闭眼之前,俯仰之间,都可以这些规规矩矩的铅字。好多文章反反复复看过多遍,基本都能背下来了。但有时也感觉遗憾,好多时候正看到关键的地方,括号,下转第几版。而那一版正好在背面,糊上了,干着急没有办法,怪母亲在糊的时候怎么也不注意点。有的报纸都有两份以上重复的,应该正糊一张,然后反糊一张才是啊,这样不就能两面都看到了吗?还记得在一张副刊上看到一首诗,写着“外三首”,说什么也弄不明白这是啥意思啊!不过还记得其中的一句诗:“辽南春来早,山欢水也笑……”呵呵。
                            那是阅读资源稀缺的年代,却让人感到满足的年代,也许是欲望没有被勾引起来的原故吧。有一次,一个朋友问我,你现在满足吗?我说,满足,但不知足。他问啥意思?我说,嘿嘿。


                            196楼2010-07-2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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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九年四月九日
                              高中时候,家从农村搬到城里。还是城里好,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报纸、杂志和书籍。那时候极喜欢契诃夫的小说,课本之外,还尽可能找来所有能找到的他的小说来读,比如那篇《小公务员之死》看得乐而后哀。
                              因为契诃夫,而喜欢上了短篇乃至极短篇小说。
                              当时最喜欢的一份杂志是小小的《小小说选刊》,一个个小故事,短小,还富于情趣,好的还有出乎意料的结尾。不记得是在哪一期看过一篇,大意是说,一个人在冬季在公园散步,见一人落入冰窟窿,脱大衣奋而救之。谁曾想,上来离开围观人群,却见大衣不翼而飞。此人高唱费翔的“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而去。当时此篇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大约是高二时吧,学校组织了一次口语作文,我代表我班参加。每人抽一个签儿,上面写着作文内容,抽完后给五分钟准备时间,然后回来口述作文给评委听。当时我抽得的一个签儿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不知怎么的,我直接就想到了那篇小说,现成的故事,不用构思了,就直接套用它,只不过改了背景,换了人物。我作文的时候,出口成章,甚至在引用费翔的歌曲时,我是唱出来的,这令评委感到很惊奇。
                              不过,最终我只得了三等奖,不知为什么。没听到一二等奖的作文作得如何,不好评说。但一想,不过是自己偷偷借来的一个故事,三等就三等吧,反正评的也不是我。
                              


                              198楼2010-07-21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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