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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来淘去】小玉的“痴人说书日志”(转)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在网上发现一篇“痴人说书日志”,有点意思,转过来看看------


1楼2010-07-21 12:46回复
    晕,说我发了内容不当的贴子,度娘真是,我冤枉啊


    3楼2010-07-21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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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月三十一日
          我家小区附近一路口,常有一贩书者在卖旧书。此人戴一眼镜,蓬头垢面,常满口白沫地和他略熟识的买书人谈他最近读的书,听者常有一搭儿没一搭地“嗯,啊”。亦为一书生也。
          认识此人已二十多年了。二十年来,有的卖书人,从街边小书摊,到逼仄的小书屋,再至略有规模的书店,总是有发展的。唯他,二十前年推车在路边卖书,二十年后卖书还是推车。一如他那二十年始终丛生的头发。
          别说,他还真卖过很多的好书,有的买到手了,比如手头那十几本上海书店《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一九七一年英文版精装的《毛**著作选读》,品相为十,仅五元购得;一九六九年出版的塑装英文和法文版《毛**军事文选》,五十开本,十品,二元购得;中华书局一九七五年一版一九八一年二印的《唐诗别裁集》、《明诗别裁集》、《清诗别裁集》;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的《中国文字学故事大辞典》,此书为一九八七年一版一印,作者为逸群,不识此人为谁,但此辞书写得极为有趣。当年看过此书后对辞典的一脸严肃的原有印象有很大改变;还有上海古籍的《诸子百家丛书》,此丛书为影印本,用纸精良,共出三十八本,我得了十六本。还有一些,不再罗列。也有一些好书,因当时不懂书,失之交臂,如今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比如上海古籍古典小说集成本《石头记(甲戌本)》,要价多少当时忘记了,但并不高,可以承受,只是觉得只有十六回,觉得残缺过多,不值得收藏,结果没有买。现在连影都没了。
          今天下班归来,特意从他在的那个路口经过,他不在。他说过这几天会收一些我感兴趣的书,为什么连续几天不在?天有些冷了,莫非他着凉了不曾?哎,竟然像想情人一样想起他来。不,是想需要我爱抚的书,我那折磨人的书啊!
      


      4楼2010-07-21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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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月三十一日之二
            写完那位贩书人,竟然意犹未尽。
            我和他认识时,还是一高中生。放假时,我就到他的书摊儿,帮他整理车里的书,只因“书似青山常乱叠。”我一边一本一本地理书,一边可以看到他今天又带了哪些我未见过的书。可以说,我那时见过的书“海”去了。现在想来,那时如果再细心些,也像人家孙殿起一样,可以写厚厚一本《帮忙贩书偶记》或《书刊经眼录》。有时他去买午饭,就让我给他看摊儿,他信任我,不怕我偷他的书。呵呵。多好的机会,只是没有利用。
            十年前,我还曾经去过他家挑书,三间屋,其中一间里乱乱的全是书,一人多高。那晚没有拿几本,主要是天黑灯也黑,书堆乱没法往外拿。临走时,他告诉我,他和妈妈在一起住,老太太正在另一间房内咳嗽。他单身一人。
            至今,他还孓然一身。看来他今生只能与书为伴了。幸耶?非耶?
            二十年倏然而过。常常想那时的我,站在暖暖的阳光里,静静地看着别人的书。多好。感觉那时的阳光特别明,特别暖,特别特别。
        


        5楼2010-07-21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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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月三十一日之三
             昨晚翻看文汇出版社《大家随笔丛书》之一的《文人话旧》,此书多为大家写大家。文人相轻,暂放一边;文坛旧事,款款提起。小事趣事,随处可见。中有施蛰存的一篇《纪念傅雷》。我对傳译的巴尔扎克还是比较熟悉的,当年读得兴致盎然。这也直接导致后来买了一套安徽文艺的《傅雷译文集》,煌煌十五卷。在施老的文章中,他说傅雷译文强调达意传神。比如傅说《哈姆雷特》第一场有一句“静得连一个老鼠的声音都没有。”但纪德的法文译本却是:“静得连一只猫的声音都没有。”傅雷认为这就做到了达意传神。施老说,那如果译为中文应为“鸦雀无声”,但莎士比亚时代的英语并不用猫或鸦雀形容静。施老认为这样的句子可以按原意译,然后加一个注解,说明相当于汉语的某个成语。我是赞成施老的。我当年在读傅译时也有这样的想法,原文会是什么样的呢?他怎么会用中国的成语说话?看完这篇,我查看了一下人民文学出版社精装六卷本的朱译《莎士比亚全集》,那句话是这样译的:“一只小老鼠也不见走动。”呵,有点意思。
              临看完这篇文章,看了一下施老的名字,施蛰存,忽然想到钱默存,这两个名字是否显示了一种生存哲学?
          


          7楼2010-07-21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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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月三十日
                现在已经很少去新华书店了。有时是不好意思去,一层楼,除了那些没有理睬的书静坐在那里,服务员三三两两,或者聚在一起隆中对,或者呆坐各情心腹事。我,对影成两人,真不好意思穿梭其中啊。
                当然,主要还是那些书,无甚可观者。新的好书还未到,旧的好书还没有,也不知这样的书店是怎么维持的。原来是每周去一次新华书店,后来减成月例,现在呢,已经半年不去了,但也并不觉得会有什么遗憾和遗漏。
                说到新华书店,想起多年前的一次逛书店,什么事没有,就是有时间,就从文学看到历史,从历史看到励志,从励志看到科技,从科技看到医学。终于在医学类中看到了奇迹。《丰乳肥臀》赫然摆在书架上。抽出一看,莫言。怎么?什么时候这本书成了医学书了,想想,这里的服务员真是厉害啊,不禁偷偷看了几眼服务员,呵呵,她还以为我想买这本书呢。
            


            9楼2010-07-21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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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二日
                  今日得闲,到久违的新华书店一游。依然老样子,服务员比读者多。好在有轻音乐。避过新书,直奔打折区。挑三拣四,得三联版旧书四册。计:读书文丛两册,一为尘元的《在语词的密林里》,一九九一年一版,一九九六年二印,定价九元五角,十品;一为许渊冲的《追忆逝水年华》,一九九六年一版一印,定价十一元五角。此书为西南联大史料,中有钱锺书的回忆片断,有趣;另两册精装杂文集,一是茅盾的,一九九六年一版一印,定价三十九元;一是聂绀弩的,一九八一年一版,一九九五年一印,定价三十二元。此两册定价偏高,好在都是半价购得。封面设计一个样式,不知是否有一套书,还有其他哪些大家。久闻聂绀弩大名,晚上翻看几篇,不错。其诗大名鼎鼎,别开生面。《散宜生诗》未之见,当搜罗之。
              


              11楼2010-07-21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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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三日
                    昨日本地的旧货市场迁到我家小区的南侧,几步之遥。真是利好消息啊。朋友特意打电话告知,乐得我屁颠儿屁颠儿地。
                    我对旧货市场有兴趣,不是喜欢旧货,而是旧货中有旧书。我居一北方滨海小城,物质状态还可以,精神欠生活,文化四肢不发达,没有专门的旧书市场,只在旧货市场中占一席之地。到旧货市场中去淘书,掐指算来,已有近二十年了。那时还是一高中生,常利用假日去逛旧书摊,淘旧书。一家挨一家,塑料布铺地。多数书的品相不怎么好,个别好的用塑料袋装着。挑书者,或蹲或站,或走马观花,或驻足翻阅。摊主一般不会干预你。不过,让我满意的书总是不多。但多年下来,也还是有积累了一些,比如《毛**诗词》等红宝书、各种装帧的《圣经》、部分《五角丛书》等。
                    旧书到手,拂去尘垢,那过程最是惬意。仿佛一名老中医,对之行“望闻问切”之术。望,从封面、扉页、封底、内页、插图,打量再三;闻,如影视中变态男子偷得女子亵衣,鼻子挨得近近的,发出声响地闻;问,心想此书的主人为什么弃它而去?是老病、贫困还是不肖子不念旧情?切,反复摩挲,爱抚,如情人相对。
                    有一段时间,因工作忙,远离了旧货市场。现在,时间又归我了。更好的是,旧货市场离我越来越近了,不亦快哉!
                


                12楼2010-07-21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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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六日之二
                      晚上外面的风很疯。管它呢,我自做我爱做之事,翻出几年前的读书笔记。想那时真的很勤奋,读什么书都要记上书名,作者,出版社,版次,字数,开本,印数,页数。然后把好句、趣事记录下来。如果有什么感想也一并写下,当然幼稚得让人脸红。
                      下面择要将笔记本中记录下的书列示如下,以为引梦也。
                      钱钟书《管锥编》一至四册,各册版次不一,印数不一,看来不是一整套。其中一、三册为中华书局一九七九年一版一印,二、四册为一九八六年二版。笔记中记了很多非常有趣的条目,古文、外文夹杂。时为一九九二年,那时竟能啃动这样的大书,感动自己啊。此书虽不能百分百地看懂,但确实看得津津有味,有时也可和一二知者娓娓道来。后来买了三联版的《钱钟书集》,已是增订版。
                  夏丐尊《平屋杂文》,开明出版社《开明文库》本,一九九二年十二月一版一印,三十二开,印数一万三千册,一百四十页。
                      胡晓明《万川之月——中国山水诗的心灵境界》,三联书店《中华文库》本,一九九二年一版一印,三十二开,七千册,二零七页。
                      郭英德《痴情与幻想——明清文学随想录》,同为三联书店《中华文库》本,一九九二年一版一印,三十二开,七千册,二一三页。
                      弗莉达•劳伦斯《不是我,而是风——英国作家劳伦斯的一生》,此书系三联书店《文化生活译丛》之一种,一九九二年一版一印,五千一百册,二五九页。此书看过竟全忘记了内容,唯书名铭记于心。名虽好,去有些令人费解。是否表示劳伦斯夫人在写回忆录时的一种如风流动的感觉?
                      《读书的情趣与艺术》,中国友谊出版公司,一九八八年一版一印,二六六页。当时没有记下编辑者,此书记的是一些名人的涉书轶事。记下了思果《书》中的一句妙语:“书的命运像薄命的女子,一旦落在旧书摊上,任凭是什么装订,都受不到好好的照顾。”我顺便记了一句:“想来自己从旧书摊将旧书买回来,竟有点英雄救美的意味!”
                      文庸《圣经蠡测》,今日中国出版社,一九九二年一版一印,一万册,三十二开,四百页。书中说莎士比亚平均在每个剧本中引用圣经达十四次之多。另抄录了一些英文圣经句子,都是很经典的名言。
                      冯梦龙《古今笑史》,花山文艺出版社,一九八五年一版一印,一四八千册,五九一页。此书所载内容均极有趣,可见人心这古,古人之可爱处。《怪诞部第二•晒腹书》载(晋人)郝隆七月七日出日中仰卧,人问其故,答曰:“我晒书。”又,苏东坡谓晨饮为“浇书”,可见视腹内书为植物也,需时时莳弄。
                      余之《中外诗话》,知识出版社,一九八三年一版八五年二印,三四六页。小三二开。所载趣闻闻所未闻,“张籍取杜甫一帙,焚取灰烬,副以膏蜜,频饮之,曰:‘令吾肚肠从此改易。’”呵,不知是书痴还是白痴。
                      时间不早了,还未录完一本笔记。来日方长,明天继续。
                  


                  16楼2010-07-21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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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七日
                        “闲愁最苦”,这是辛弃疾的句子吧。闲得慌,苦得狠。也只有做些和书有关的事,才能去此苦滋味。还是继续整理读书笔记吧。
                        雨果《巴黎圣母院》,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八二年一版一印,陈敬容译。五万二千册,五七四页。记了几个好句,“(印刷术)是从亚当以来就象征着智慧的那条蛇的最后一次蜕变。”言印刷术之重要和聪明。“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上面流过,也不能再给它增添一滴水了。”言绝望后人的拒绝外界。后面,写了一段短评,不是真知卓见,确为真情实感,兹录于下,以记彼时之读书感受。“愚见以为,《巴黎圣母院》在某些方面与《红楼梦》相去甚远。同样写一庞大建筑群,雨果单独成章,详细介绍,好象不是在写小说,而在写建筑说明;曹雪芹则将建筑融在人物活动中,使人读来有情致,不疲惫。《巴黎圣母院》前部分根本无甚情节,没有耐性的人会半途而废。到了后半部才渐入佳境。结尾浪漫迷人,引人遐思。”
                        朱孝臧《宋词三百道注析》,著者汪中,岳麓出版社,一九八七年一版八八年二印。三四六页,三十二开。录了百余名句,皆情丝缠绵,体贴入微。汪中的注析文字极好,精简,肯切。尤其书中将各种词牌的平仄列出,极利于初学者。此书后来被一同学借走,从此“黄鹤一去不复返”。再后来,此人也杳不知去处。惜哉,此书而非此人。
                        钱钟书《旧文四篇》,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七九年一版一印,印五万册,小32开,九五页。这本被钱先生称为“贫薄的小书”实乃厚重的大书。包括《中国诗与中国画》、《读拉奥孔》、《通感》、《林纾的翻译》四篇。后全部纳入《七缀集》中。杨绛先生在三联版《钱钟书集》的代序中说:“《七缀集》文字比较明白易晓,也同样不是普及性读物。”诚哉斯言。每一篇文论弹性很大,容量惊人。钱先生的文论既有文内的,又有注解提及的,如欲全面了解,需连带读注解提及的作品,如网络链接一般,扩展开来。所以我以为,钱先生的作品最好出电子版,提及哪本著作,一点击,相应内容随即弹出。这才会成其体系。未知以为然否。
                        在翻看笔记本时,发现夹着五张小条,长三寸,宽一寸。上面写着书名,几组编号。想想,哦,是当年在市图书馆借书之前,查阅时随手记下的,计有:《灵凤小品集》(I266,317,131268),《泪与笑》(I266,307,131290,12066),《西滢闲话》(I266,707,128640),《王维诗百首》(I222.742,000,10515),《遥夜集》(I200,000,19677)。遥想当年,我的“阅历”不凡,品味不俗啊,看的都是响当当的好书,可惜现在连书影什么样儿都想不起来了。我突然有一想法,哪天一定要拿着这些编号,到市图书馆再借阅一番,重温书梦。
                    


                    17楼2010-07-21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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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七日之二
                          兰姆是英国小品文大家。作品和生命同样动人。将手头能找到的作口都找来读。三联《文化生产译丛》之一的《伊利亚随笔》,刘炳善译,八七年一版九二年三印。包括《伊利亚随笔》和《伊利亚随笔续集》两书中的主要作品,中有著名的《读书漫谈》一文。另一本《追赶自己的帽子——英国小品文经典三十篇》,梁遇春译。是书为南海出版社《小经典丛书》之一种,九八年一版一印。兰姆的作品有两篇:《读书杂感》和《一个单身汉对已婚者行为的怨言》。《读书漫谈》和《读书杂感》同篇异名。两厢对照着读,哎呀,这汉译的书没法看了。风格不同,意思感觉也差不少。
                      先看刘译的一段:
                          “……我把相当大一部分时间用来读书了。我的生活,可以说是在与别人思想的神交中度过的。我情愿让自己淹没在别人的思想中。除了走路,我便读书,我不会坐在那里空想——自有书本替我去想。”
                      再看相应的梁译:
                          “……我贡献不少的时间,去念旁人的思想。在别人的空想里,我做梦地度去我的时光。我喜欢将自己沉溺在旁人的心灵里。我不走路的时候,就得念书;我不能坐着苦想。书籍替我想一切的东西。”
                          没有原文无法对照,但有原文我也是半个文盲。梁遇春是我极喜欢的随笔作家。他的《春醪集》和《泪与笑》有种忧伤地美。但还是感觉他的译文不如刘译的自然。
                          又找来同为《文化生活译丛》之一的《并非舞文弄墨——英国散文名篇新选》,王佐良主编,九四年一版九六年二印。中有兰姆一篇《致华兹华斯函》,纯净而幽默,有明清小品之姿,有周作人之态。没有对照,感觉译语有味道。但这已然不是兰姆的味道而是译者的味道,不是英文的味道而是中文的味道了。
                      


                      18楼2010-07-21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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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发现一本带藏书票的书。续写如下:
                            范用等人编的《莎士比亚画册》,山东画报出版社二零零二年一版一印,精装,二十开,印数三千五,定价二十九元八角。当年买时感觉真贵,还是咬了咬牙才下定决心的。现在看来,决策正确。此书全是精美的黑白插图,共四十六幅,文字说明为葛一虹手写,笨拙地工整,招工喜爱,胜过印刷字体万倍。扉页的藏书票取最后一幅。根据说明,是为一铜像雕刻,立于美国纽约中央公园。后另由人制成钢刻版画,藏书票即源自此版画。此票瘦而高,仿佛画中取站姿的莎翁。低眉,左手叉腰,右手执卷,如一只沉思中的秃鹰。


                        23楼2010-07-21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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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十二日
                              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第二幕第二场哈姆雷特说:“Man delights not me;no nor woman Neither。”意为,人不能使我喜欢,不,女人也不能。哈哈,哈公竟然敢说女人也不能让他喜欢,也许是一时之言吧。我倒是想这么说,多数人不能使我喜欢,但有些人写的书却让我喜欢。今天又在看以前的读书记录。记录虽然详细,只可惜没有具体的年月日时。
                              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五七年一版八零年一印,四册,印数竟高达三十五万册。译者傅雷,译界圣手。看这本书应在十六七年前,故事情节,现在已经淡忘了,淡得一点痕迹都没有。看着当时随手记下的经典的句子,犹如星星一般,在夜空中奕奕生辉。“只有具有伟大的心的,才配称为英雄。”;“一个人信仰,就是因为他信仰,上帝存在与否是没有关系的;一个人爱,就因为他爱,用不着多大理由!”;“情人生涯,是有闲和有钱人的生涯。”;“没有一场深刻的恋爱,人生等于虚度一样”。而最妙的一句“凡是爱好书的人都有一些拜物狂。”但有一句话我至今也不明白。附刻于古教堂门前圣者克利斯朵夫像下之拉丁文铭文:“当你见到克利斯朵夫的面容之日,是你将死而不死于恶死之日。”上网查了一下,有一仁兄是如此回答的:“作者借用这两句,表示他私心愿望约翰•克利斯朵夫对于读者所发生的作用,能够和对于作者发生的作用一样,就是说,在人生的考验中成为一个良伴和向导。考验是大家都经历到了;而从世界各地来的回响,证明作者的愿望并没有成为虚幻。他今日特意重申这个愿望。在此大难未已的混乱时代,但愿克利斯朵夫成为一个坚强而忠实的朋友,使大家心中都有一股生与爱的欢乐,使大家能不顾一切的去生活,去爱!”说得明白,但似乎文不对题,因此还是不明白。
                              记忆中这套书好象没有完全看完。真的希望能有机会重读经典,
                              王维克译但丁《神曲》,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八零年二版八五年七印。印数三十三万余。书前附一但丁像:目光上视,仿佛仰视天堂;挺鼻下冲,仿佛俯冲地狱;嘴唇外裂,仿佛欲对净界有言。笔记中还按书中画了三界图,无论是地狱、炼狱还是天堂,一层一层,层次分明,不同人等,在不同层次受罪或享福。《地狱》第五篇里法郎赛斯加说:“在不幸之日,回忆欢乐之时,是一人不能再大的痛苦。”说得切实啊。第七篇中有一句说:“月亮下面的金钱,从没有使劳碌的人类有片刻的安静。”看来但丁对那个时候是深有所感啊。《炼狱》第十一篇中阿台里西说:“尘世的称颂只是一阵风,一时吹到东,一时吹到西,改变了方向就改变了名字。《天堂》里说:“常有人在梦中看见许多事物,醒后便不能记忆,所可说的只有苦乐这感。”真知言也。
                          此书也被列入等待重读系列。再读,肯定能有新的领悟,否则便是白读了十几年的尘世。
                              夜真的很静,只有翻阅书本的声音。曾经读过的那些书,想来书页已经泛黄,长了老年斑,呆在图书馆的一角,无人对语。
                          


                          24楼2010-07-21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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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十五日
                                今天去了一趟市图书馆。新馆已经启用约两年了,两年的时间里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没有去成。
                                想当年,我可是图书馆的常客,每周都得去。并办有借阅证,那几本读书笔记就是那时留下的,每每回望我的足迹,仿佛重又回到旧梦中。
                                新图书馆条件很好。报纸和期刊阅览室各有十许人。人少,安静。也许图书馆就应如此?读者多数五六十岁,中年人和青年人很是希有,他们已经失恋于图书,有更让人着魔的网络在那等人入魔。巡视了一圈,寻寻觅觅,找到那位小报——《文汇读书周报》,它还健在。取下,漫无目的地浏览。这份报纸曾经带给我那么多的阅读快感,笔记本中有很多典故、妙语都是从那寻章摘句来的。多少年来,全市没有一个地方卖这份报纸,原因不说也罢。看来有必要今年订阅一份。没有看到太多感兴趣的篇章,归位放好。后又翻看了《中华读书报》逊色于前者,无论形式还是内容。来到期刊阅览室,中间立柱上贴着名人读书名言,自然少不了高尔基的“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素来不喜欢这句话,是实话,但说的不俏皮,最重要的是大而空。还有一句托尔斯泰的话,太熟以致于没记住。另有苏东坡的“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甚合我意。在这里翻看了《博览群书》,书加厚了,但纸不好,排版也让人喜欢不起来,勾不起阅读的兴趣。《收获》也拿起来看了看,做得还是那么干净,不刊登广告。找了半天,没找到《读书》和《随笔》,以前是有的。三十二开,很显眼。《随笔》看过没买过,《读书》买过一百多本,几年前也停下来了。至于原因,喜欢《读书》的读书人想来都知道的吧。在借阅部门口,往里望了一下。一架一架的旧书,错落地站着。肯定有我曾经借阅过的,它是否也看到了我,是否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多想和它能再次有肌肤之亲。可惜我没有借阅证,不让进。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办个证,取得探看你们的资格。
                                在一楼大厅门口,回首又看了一下,觉得有些遗憾,为什么不在一楼开一书店呢,可以经营一些新书,当然最好再弄些旧收。这样,书味会更浓一些,爱书人会更喜欢一些。
                            


                            26楼2010-07-21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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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十五日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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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为龙榆生编选的《唐宋名家词选》,上海古籍一九八零年一版一印。繁体横排,九品。定价八角六分,实付五元。印数达二十万册,那时的书动辄几十万,异常又正常。异常是相对于当下而言,正常则反映出冲出壁垒、百废待兴之时人们对知识的饥渴。此书所收各家,传记酌采旧闻,评语援引前人,读来有滋味、有情趣。不似现在的选本,评语千篇一律,淡如白开水,诚为一特色选本。龙先生研究诗词有名,北京出版社《大家小书》收有《词曲概论》、《词学十讲》两书,我均有藏。
                                  一为启功著《诗文声律论坛》,中华书局一九七七年一版八零年三印。十品。定价五角四分,实付十元,二十五年涨价近二十倍。此书最妙的是为手写影印本。启老写的一丝不苟,通篇未见一处涂抹或错漏,由此也可判断出是后期抄写本,而不是最初手稿本。不看内容,只看启老那铁划银钩,即是一大享受。至于启老文字的清楚明了,自不待言。此书在一月前即在冷摊儿上见到。当时摊主索价二十,感觉贵,没买。回来后,有些后悔,万一被他人掳走,岂不损失。此事在心里辗转了几次,弄得好不闹心。刚刚平静下来,岂料今天重现江湖,怎容错过。故意装作漫不经心,问摊主多少钱。答曰十元。呵呵,是不是经济萧条带来的好事啊,主动降价了。行了,也别再杀价了,把摊主弄激不卖了,那可就大煞藏书风景了。
                              


                              27楼2010-07-21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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